就在转头的一刹那,俊熙也刚好在望着我。他满脸青筋暴突,鲜红的嘴唇微张着,露出雪白、尖利的犬牙,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中充满恐惧。此刻的情景他才应该是恐惧的来源,但我却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恐惧,来源于他本身。他在向我求救......
小飞看到我驻足看着俊熙,档到我面前,坚定的看着我说,“别担心,他没事,我送你出去。你在这,反而会让他不容易稳定下来。”我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从了小飞的建议。
小飞送我出了大厦,确定我走远了,才转身回去。
恍恍惚惚走到家,看着昏暗的房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孤寂。洗了个澡,抱着IPAD,窝在床上看着各种类型的综艺节目,节目中的嘉宾阵阵笑声,此刻并未给我带来片刻欢愉,反而更加凸显我的孤单。忍不住,给nine打了个电话,问了俊熙的情况,nine只是简单的说了声没事,让我早早休息。老公在晚些时候也打来了电话,说了些没营养的问候,就挂断了。此刻的我,第一次觉得晚上的时间如此难熬,只得强迫自己数着绵羊进入了梦乡。
吱......吱......吱吱......似乎是指甲划玻璃的声音,在午夜时分突然想起,我睁开了眼睛,仔细分别声音的来源,但并未立刻起身。
“呵呵......”一声轻笑从窗外传来。听得我毛骨悚然,我悄悄的摸到床头的电话,躲在被子里,拨通了nine的手机。等待接听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卧室内响起......无法隐藏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我打开床头灯,手拿着正在接通中的电话,亦步亦趋的向卧室窗户走去。
“嗖......啪啦......”有物体打碎了玻璃,飞入客厅的屋内。我跑到客厅,向窗外张望,没有看到任何人......一地的碎玻璃中有一只木箭,上面绑着一张纸条。我取下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死”字。
此刻电话接通了,是nine的声音。我赶紧拿起电话,说道“nine,我家窗户外不知道是谁,射进屋内一支箭,上面还绑着纸条......”
“别害怕,等我,我这就过去。”nine打断了我的话,急急的说道。
在等nine到来的时间里,我仔细翻看了家里的门窗,确保都是关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我心中充满疑问。很快,我听到了门铃声,我迅速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nine,你来的好快啊.......额,你是谁?啊......”门口并不是nine,而是一个黑衣女人,她带着口罩,我并未看清她的容貌。我开门后,她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拖进屋内。她的力气非常大,我挣脱不开。我被她按倒在客厅的地板上,后背被地板上的碎玻璃割出一道道血痕,有些已经欠入了皮肤内。她骑坐在我身上,一只手继续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木质的锥子,朝着我的心口扎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nine冲了进来,一脚踢开了她,把我从地上拉到怀里。我全身颤抖,后背火辣辣的痛,大张着嘴努力的恢复自己的呼吸。
“怎么?这么快就等不急了?”nine戏谑的说道,他生气了,全身冰冷,从内往外散发着怒气。
“找你好难啊!”黑衣女人冷笑着说道,“心疼了吧,毕竟第一次转换,任谁都会新鲜一阵。不过很可惜,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着黑衣女人又冲了上来。
nine一边护着我,一边抵住黑衣女人的攻击。也就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我家客厅已经无一个完整的物品,nine的手臂也被女人手中的木锥子划出一条血痕,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地板上。
”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就在nine和黑衣女人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大牛来了。黑衣女人明显楞了一下的功夫,就被大牛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
“你怎么出来了,不怕被惩罚吗?你最好别参与,不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黑衣女人狠狠的说道。
“呵呵......你什么时候留过情面了,是第一次见面时,掰断了我的腿吗?还是上次,在我面前撕碎了我转换的孩子吗?”大牛冷笑着,眼中有浓浓的杀机。
“呵呵,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这么多故事哪。看来你今天是帮定nine了?那么就别怪我了。”说着,黑衣女人拿着锥子冲向了大牛。nine扶着我到安全的角落后,又冲了过去。三个人打的不可开交。但很明显,大牛的加入给黑衣女人造成很大的困扰。
我在角落里发现有一人打算从碎掉玻璃的窗口爬进来,我警惕的贴着墙壁向窗口走去,打算看清是谁。只见那人在窗外对我做出等待的手势,看到后,我没有贸然移动,并且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就在黑衣女人在被逼到窗口的一刹那,窗外的人突然从窗口跳了进来,扑到黑衣女的后背上,一口咬住她的脖颈。是俊熙......
“啊!你们这些卑鄙小人。”黑衣女人大叫着甩掉身后的俊熙,用手堵着脖子上的伤口,从窗口跳出,逃跑了。
但她从窗口跳出的那一刻,恶毒的眼神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我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满屋狼藉,精神和身体的疲惫让我说不出一个字。
俊熙默默的开始在客厅收拾垃圾,我找出家中的药箱,让大牛给nine收拾伤口。nine一直要求先处理我后背上的伤口,被我拒绝了,我的伤口都愈合了,没有痛感。只是有些细小的玻璃碎片欠在皮肤里,需要把它们用刀挑出来。而nine手臂的划痕不深,却一直在流血。
大牛一脸严肃的开始着手处理nine的伤口,他用火烧热锋利的小刀,然后用小刀将伤口割开,又仔细的将伤口上被木锥子碰到的肉割了下来,再用酒精将伤口清洗几遍,直到不再出血为止。整个过程nine表情轻松,一直微笑着对我说没事。好似被割肉的并不是他一样。而我看得心惊肉跳,腿都软了。
割下的肉被放在一个小盘子里,大牛点火烧掉了它们。燃烧的过程中没有任何气味,并且很快就都烧没了,连一点灰都没有。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心里盘旋着......这个黑衣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