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已经傻掉的王府众人,意兴阑珊地说道:“你们走吧,我不为难你们,把这三个。。。位先生的尸身收敛好,好生安葬了吧。”
王府众人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接近此处,迅速收敛了陈氏兄弟的尸体,看都不敢再看路边的贡品车辆一眼,唯恐触怒眼前这个恐怖如魔神般的男子,一心只想远离这里,回到王府去。
等王府车队走远,男子才环顾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之后,才吩咐躲得远远的其他黑衣人前来收拾车辆马匹,掩藏行踪,然后冷哼道:“臭小子,还不快下来,打算在山上过年吗?”
石台上的黑影这才急急忙忙地跳下来,颇高的石台,被他几个起落就轻松地稳稳落在地上,正是在茂凯处待了半月有余的宁远。男子这时面容一阵扭曲,身体也发出了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片刻功夫,面相凶狠的精瘦汉子竟变成了一个虬髯黑面的彪形大汉。
大汉赞许地看着宁远丝毫没有滞待的动作,虽然这提纵轻身之术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但是没有任何的底子,仅仅数日功夫就能练成这样,他已经颇为满意了。
不过他还是冷冷一笑,然后故意摆出一副不满地样子看着宁远,阴测测地说道:“老子和人打死打活半天,不知为了哪个白眼狼,得了好处不说,还看了个猴戏是不是?”
宁远讪笑着说道:“哪里的话,大叔您大发神威,以一敌三力克强敌,实在让人佩服。”
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有远在石台边的宁远看的清楚,经过长期的锻炼与药浴,不仅是他的身体素质,就连听觉目力也变得非比寻常。
在场的旁观者中,也只有他能看得见,再最后的那一次交手中,面对陈大先生近乎达到武学巅峰威力的一击,茂凯反而没有施展出任何惊世骇俗,可以力挽狂澜的武功招式,反而只是双脚站定在那里,双手捏了一个古怪之极的手诀,就那么不带力量的轻飘飘地印了上去。
但是在这莫名其妙地手印下,陈氏兄弟的最后舍命一击竟然就被毫无道理的轻松破去。没有动用肉身力量和强大内力,单单凭着一个奇怪的手印就能克敌制胜,这匪夷所思的结果极大的颠覆了宁远的认知。
已经跟随茂凯修练半月的宁远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能做到的,起码不是他所知晓的任何功法可以达到的效果。
虽然这个世界也有类似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的武学理念,但还是要求双方使用的力量速度不能相差太多,不然后天武者为何与先天高手相比如天壤之别?宁远能够肯定的是,大叔使用的手印肯定还是使用了某种他不知道的力量。
“嘿嘿,大叔啊,我刚刚看你用的那招手印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能不能也教教我啊。”宁远努力摆出一副谄媚地笑脸。
“想的美,你自己连身体都没有打磨好,还敢想一口吃个胖子,告诉你,门都没有!”“光是打磨身体,多没意思,我整天反反复复地练这摘星诀也就是力气大些,跑的快点,实在太无聊了。要不大叔你教我武功吧,能当个什么先天高手就成!”
茂凯气的笑了起来:“你不好好修练自己的功法,整天想着练出点世俗武功就心满意足。你以为先天武者就很厉害了吗?告诉你,他们是最可悲的人修炼者。”说着咳了几声,嘴角竟然有一丝血迹,他摆摆手,叹口气说:“先回去,整理了这次的货物我再收拾你。”
宁远只得怏怏不乐地耸拉着脑袋往回走,但感觉已经变得非常敏锐的他,不时能感受到茂凯偷偷注视他的目光,那目光充满了羡慕,宠溺,还有令人不寒而栗地的贪婪。
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前到达了一处山洞,先他们而行的那个黑衣大汉此时已经好了大半,正懒洋洋的躺在一张卧榻上大吃大喝,而其他的黑衣人如雕塑般静静地站在一起一动不动。
宁远朝大汉望去,那个黑衣大汉离近了仔细一看,却颇为年轻,而且眉宇之间依稀可以看出茂凯的影子,宁远顿时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这位大哥,小弟宁远,不知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宁远整了整衣服,恭敬的向大汉一躬。让宁远有些惊讶的是,他还没拜下去,一股劲气便把他托了上来,让他再也拜不下去。
大汉一口喝干手里的酒,甩开酒瓶子,警惕地对宁远说道:“老子叫茂彪,别整那些虚的。俺最烦你们这些酸儒的之乎者也,俺娘说了,读书人没好下场,和老家伙混的更没好下场离你们远点准没错。”
茂彪挠了挠头,转念一想。“不过俺娘也说了,出门在外要靠亲朋好友,你想和我做兄弟,要么打过我,要么先喝了这坛子酒再说。”说着从刚刚抢来的贡品中一阵摸索,期间乒乒乓乓,噼里啪啦的碰撞碎裂声不绝于耳,即使以宁远有限的见识,也猜的出来那些破碎的瓶瓶罐罐恐怕价值不菲。
宁远苦笑着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巨大酒缸,数百斤的酒缸,被茂彪随意地甩了十几米,如果不是自己气力大增,换了没有逐渐摘星诀的自己,恐怕刚刚扔过来的那下就得吃个苦头。
不过现在新的难题摆在他的眼前,这么一大缸闻着就浓烈的美酒,以他平时滴酒不沾的习惯,如何能把这明显是贡酒的高级货一次喝完?
正当宁远踌躇不定之时,一双钵子大的粗手从他头上取过了酒缸,正是茂凯,他举起酒缸扬起头来,“咕咚咕咚”,几声过去,竟然一饮而尽,宁远回头看去,眼前大手的主人不是茂凯还能有谁。
茂凯用袖子擦了擦嘴,对一副惫懒样子的茂彪说道:“就知道欺负人不会喝酒,赶紧去闭关养伤修炼稳固境界,要是到时候道心不稳,又从先天掉下来,老子扒了你的皮。”说完就去挑了几样药材,让宁远等会去药浴。
茂彪对茂凯似乎毫不感冒,甚至有些敌视,连带着对宁远也看着颇是不善,他盯着宁远说道:“看来老家伙对你挺不错啊,居然还这么热心伺候着?我都搞不清到底我是他侄子还是你是他侄子了。”
宁远暗道,莫非此人妒忌我更被大叔看中不成,于是张口便道:“茂兄有所不知,大叔待我。。。”茂彪不耐烦地说道:“最烦你们这些之乎者也的客套,你叫我彪子就行。我就告诉你一件事,你别看老家伙对你好,就掏心掏肺。”
茂彪看了看四周,表情严峻地说:“你就知道一件事就好,小心那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