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浩冷笑,“莫非,你有点太托大了,你以为本王非得到那半张地图不可吗?杀光你们,就没人知道龙脉的下落,也就没人可以威胁皇朝的安危了。”
莫非摇了摇头,“四殿下何不试试看呢,那半张地图里有一道太祖皇帝的遗旨,内容是什么没人知道,如果不小心公诸于众,四殿下所有的心血恐怕就会付之东流了,如果四殿下真的这么有把握,就不会来这里见我莫非了。”
欧阳浩咬了咬牙关,“皇后已经年迈,送西苑颐养天年,太子勾结莫言行刺先皇罪无可恕,但念其和本王是亲生手足,且有悔过之心,送万安寺出家,待罪静养其身,至于莫言,如果他能逃出花都,本王就放他一马,不知道这种安排,莫大公子可满意。”
莫非知道这已经是欧阳浩的底线了,如果真的逼急了他,来过鱼死网破,那现在的任何人都得不到好处,莫非点了点头。
欧阳浩接着道,“本王知道,即使现在本王登基,也无法将你置于死地,而这天牢在严密依旧无法困住你,本王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在这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那三个人的性命吗?”
莫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会在这里除了为皇后,太子和莫言保命,我还想知道四殿下对苏仪的关照是出于何种居心。”
欧阳浩冷冷地笑了笑,“本王一项爱才,苏仪的经商头脑不次于你莫大公子,本王不想让古月的经济命脉再次掌握在外姓人的手里,所以本王要纳苏仪为皇后,让她来掌握皇朝的经济。”
莫非苦笑地叹了口气,“她肯吗?”
欧阳浩眯起了眼眸,“她现在不肯回应本王的感情,是因为有你,如果一个是至高无上的皇后,一个是浪迹天涯的苦命女人,你说她会选择哪个?”
莫非抬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眸闪烁着自信的风采,“她会选择后者,因为她不是别人,她是苏仪。”
欧阳浩轻蔑地撇嘴,“莫非,你太自信了,你别忘了,你现在一无所有,而且她还是毒宝,一旦这个消息走漏出去,她如果仍然选择跟着你,那就是死路一条。”
莫非的心收缩了一下,欧阳浩既然已经知道了苏仪的秘密,恐怕今生他想带苏仪远走天涯的梦想很难实现了,“四殿下,我们打个赌好吗,我不会在见苏仪,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但绝对不能用强迫的手段,三年之内,要是让苏仪亲口答应做你的皇后,我莫非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但三年之内,你依然没有办法让苏仪主动回应你的感情,你要放苏仪自由,并永远埋葬苏仪是毒宝的这个秘密。”
欧阳浩笑了,三年,用得上吗?只要莫非从苏仪的生活中消失,一个无依无靠且精神空虚的女人,如何承受得了他欧阳浩的柔情攻势啊,再说一个活着的,肯受自己摆布的莫非,比一个死了的莫非要有价值的多,因为莫家表面虽然灭亡了,其暗中隐藏的势力还是不能小看的,“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个条件,你离开苏仪,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要让苏仪明白,你抛弃了她,如果你从中和本王玩花样,本王即使明面杀不了你,也会把苏仪是毒宝的事情召告天下,让天下人追杀你们。”
莫非艰涩地点了点头,他不是很肯定苏仪三年之内不会变心,但现在这个赌约是保住苏仪唯一的办法,无论三年后的结果怎么样,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苏仪做的。
莫言没有杀死老皇帝,他只是想和老皇帝谈一下莫家对皇室的态度,希望老皇帝能改变毁灭莫家的想法,但没想到却中了欧阳浩的圈套,老皇帝在临死之时想必也明白,那个要他命的人不是莫言,而是自己的儿子。
花都到处都是搜捕莫言的官兵,四处贴满了莫言的画像,莫家已经被官府查封了,兰府也有重兵把守,莫言在黑暗中躲避着搜捕他的人群,身上的伤口,撕裂般地疼痛,他必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否则会直接晕倒在马路上。
一只芊葱玉手拍了莫言肩膀一下,莫言猛然回头,媚儿低声娇笑,“想不到堂堂的莫家二少爷居然沦落如丧家之犬,想活命就跟我来吧。”
莫言的眼眸依旧冷漠,死他并不怕,但现在他还不能死,因为莫非还生死不明,媚儿是欧阳浩的人,他是知道的,落到媚儿的手里和落到欧阳浩的手里没差别,所以他勉强地稳住自己的身体没有动。
媚儿的笑容带着一份讽刺,“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家二少爷怕了,莫言,你还真是个笨蛋,难怪会中四殿下的圈套,要你死,我媚儿一个人就够了,怎么说,你都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媚儿不会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跟我来吧,现在只有摘星楼是最安全的地方。”
媚儿做事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但这并不能得到莫言的信任,凭莫言对媚儿的了解,媚儿出手救自己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即使浑身疼痛难忍,他都要保持一丝清明的理智,他在不知道莫非是否安全的现在还不想死。
但媚儿是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清醒地看出自己的目的的,在把莫言带回摘星楼以后,给莫言上药时,同时也给他下了让他昏睡的药物,莫言的生死他不是那么看中,在苏仪还没出现之前,莫言就是他的玩物,谁让莫言救过他,且又把他当成女人动过心呢,但如果让莫言死在别人的手里,他就觉得很不舒服,而且欧阳浩对苏仪的态度是事在必得,他不会让欧阳浩得逞的,所以莫言对他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媚儿看了一眼以进入昏迷状态的莫言,转身离开了密室,莫言吃力地睁开了眼睛,费劲地拆开媚儿为自己包扎的伤口,顾不得剧痛抓下了媚儿为他上的刀伤药,如果任这些药物慢慢地渗透进肌肤,那么他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待一切做完,冷汗已经沁透了他的全身,他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
媚儿来到自己的房间,松软的床上酣睡着苏仪,媚儿坐在了床边,伸出手指,在苏仪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苏仪,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药物对你起不了作用,只能不断点你的昏睡穴,可这样时间长了,你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我让你醒过来,面对现在的局势你会怎么做?”
沉睡中的苏仪依旧紧紧地颦着眉头,她在媚儿反复地点穴下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媚儿吃惊地发现苏仪的体温开始下降了,知道苏仪是毒宝之后,他查阅了好多关于毒宝的资料,知道苏仪的体温下降就预示着她灵魂的飘移,媚儿伸向苏仪后脑的手停了下来,早晚都要让苏仪面对现况的,与其冒险让她在昏睡中出事,不如守护清醒的她,媚儿反复犹豫了半响,收回了玉手,为苏仪掖好被角,转身轻轻地离开了。
莫言不会做笼中困兽的,他休息了好半天,拿起自己的长剑当拐杖,悄悄地离开了密室,前面传来脚步声,他现在没力气应付来人,无奈闪进了身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