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等在新房门外的二管家兰馨开始焦虑不安,大少爷和那个温家六小姐在新房里已经有些时候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那个温柔不知道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迷惑大少爷,打死她都不会相信,她的大少爷会看上温家的女人。
一个高大英俊冷漠的男子悄悄地接近了兰馨,兰馨迎向来人,“二少爷,您还没有休息。”
莫言对兰馨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新房,沉声道:“大哥还在里面吗?”
兰馨点了点头,莫言望着新房紧闭的门皱起了眉头,没道理啊,引蛇出洞是大哥的主意,娶温柔只不过是个幌子,温柔虽然姿色不错,但以她那胆小怕事的软弱性格,大哥绝不会看上眼的。莫言放轻脚步,来到新房的窗下,伸手捅破窗纸向房内看去。
只见莫非端坐在床上,紧闭着双目,双肩随着床边只摘下凤冠仍穿着霞帔的女人“吸气,呼气”声起伏着,糟了,难道大哥着了这个女人的道,莫言来不及多想,快速闪到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内正在教授莫非瑜伽的苏仪被这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莫非也睁开了眼睛,对上一脸冷酷的莫言。
莫言冲到床边,“大哥,你没事吧?”然后他转向苏仪,“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如果大哥出什么事情,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莫非淡淡地笑了笑,“言弟,不得无礼。”
苏仪也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不是传言莫非和莫言两兄弟不合吗,那莫言这幅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为哪般啊?
莫非有些气喘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旁边的莫言赶紧扶住了他,莫非对苏仪开口,“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到这吧,你教我的吐纳方法很好,我会每天早晚照练的,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说完任由莫言搀扶着向门口走去。
苏仪叫住了他,“莫非,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你的三餐由我调理。”
莫非看了苏仪一眼浅笑着点了点头,而苏仪的一句莫非,让莫言扶莫非的手臂紧了紧,对夫君直呼姓名那是大不敬,这个温柔怎么敢啊?莫非不着痕迹地轻轻拍了拍莫言的手,没再说话,带着莫言走了出去。
兰馨迎了上来,要搀扶莫非,莫非摆手拒绝了,“让二少爷扶我回房就行了,兰馨,你去调两个伶俐的丫头来服侍大少奶奶吧,明天在大少奶奶的房里加一个屏风和一张软榻,把我的一些日用品搬过来。”
他吩咐兰馨的话不但让兰馨吃惊,也让莫言的眉头皱得更深,这和他们先前的计划不一样,但两个人都没有开口问为什么,只是默然领命,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莫言把莫非扶到房里,开口道:“大哥,你已经为小弟做的太多了,没必要在这么委屈自己,那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莫非依旧浅笑,“言弟,你误会了,我决定搬到温柔那里去不是为了你,温柔知道我是中毒,而且还知道我中的是铅毒,她有办法解我身上的铅毒,但日常作息和三餐都要听她安排,我搬过去是为了调养身体,与你无关。”
莫言更加吃惊,“她怎么会知道你中了铅毒,除了我,少滨和师傅,没人知道这件事,连师傅都想不出解铅毒的办法,她真的能解吗?不是温庭蕴那个老贼的诡计吧。”
莫非叹了口气,“我咋听她说出我中铅毒,也和你一样吃惊,但她就是知道,和她相触的这几个时辰,我发现她和少滨传回的调查资料上的那个温家六小姐根本就是两个人,少滨看人的眼光我们是信得过的,但这次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多呢?”
莫言烦躁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当初就应该带人直接灭了温家,真不该答应你什么引蛇出洞的鬼主意,显然是我们低估了温庭蕴这个老贼。”
莫非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言弟,你太心浮气躁了,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温庭蕴就是昔日的寒翠三魔的老大,而且如果现在就动他,无疑是打草惊蛇,另外两魔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就更难挖出来了。”
莫言俊逸的脸有些通红,“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温庭蕴的一个胆小怕事的女儿都这么难对付,那老贼就更难缠了,我怕到时候我报不了血海深仇还要赔上大哥和莫家的基业,你要我怎么有脸去地下见我爹娘和莫家的列祖列宗啊!”
莫非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言弟,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莫家的基业和我都不是你的责任,我的这条命,没有你的父母,早就灰飞湮灭了,莫家传到我这一代人丁如此稀薄,也只能印证了盛极必衰的道理,我从来都不赞成以暴制暴,但我会支持你报灭门之恨的,至于这个温柔,也许是老天派来拯救我们兄弟二人的,放眼古月皇朝,我不认为有哪一对父母可以教育出那么独立自信刚毅的女儿,温庭蕴更没这个本事。”
莫言疑惑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温庭蕴会毫无目的地把女儿嫁过来冲喜?”
莫非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会这么天真,我只是怀疑,这个温柔是温庭蕴能够摆布的了的吗?把少滨从温家调回来吧,师傅有传书,让他回去一趟,然后让他回花都老宅等我们。”
莫言点了点头,“大哥,明天和我一起回花都吧,我实在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那个叫温柔的女人真的很邪门。”
“不用了,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我在影城呆一个月再回去,看看温庭蕴的反应。”
莫言临走的时候突然问道:“大哥,你会带那个温柔回花都吗?”
莫非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原计划是把温庭蕴调入花都,把温柔就留在影城的莫家别院中终老,但现在他不太想这么执行了,他很想看看温柔离开莫家要怎么样一个人生活,是凭借着什么有那么一双自信坚定的眸光。
苏仪的洞房之夜过得安静祥和,她抛开那让她无法喘息的心痛,开始转动大脑分析自己的处境与未来了,看莫言对莫非的紧张程度,外界传他们兄弟失和显然不可信,莫言对自己尖锐的敌意是出自哪里呢?难道他们俩是“同志”?苏仪为自己荒谬的想法苦笑,但无论怎么样,离开莫家看来不是太难,难就难在怎么把温家的那个秀荷接出来,以秀荷的胆量可能也未必会和她走吧,如果能利用莫家接出秀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