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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英才婚事8-7

8-7英才回门

长山屯是一个半山上的村子,英才他们一到,就有人在山下招呼他们。原来人家早已给骑兵队扎下营盘,十顶帐篷,每个帐篷外面放着两个马槽还备好了草料。英才满意的说:“想得真周到啊,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这么多人呢?”“索佳哥哥前天就派人回来了。”二慧是情报员,什么都注意到了。索佳哥哥要英才一起上山,英才执意要安排好马队才肯进村:“我乃军人,这是我的士兵,虽然不是打仗,可不能忘了我的职责。请兄长先回去,小弟随后就到”。一会儿,五大桶热气腾腾的小米猪肉粒饭和鸡蛋汤被人送到了营盘内,一天没吃饭的士兵们高兴极了,整个营盘马嘶蹄踏,人声鼎沸。“我们进村吧,”英才安排好队伍,就和骆神医,二慧上山去了。这村子离山下就二三百米,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索佳父亲派了一个人来接他们上山进村。进村的小路要过一条十米宽的小溪,那儿有一个独木桥,桥对面蹲着一个老妇人,英才几人走到桥上,对面老人也颤微微地向这面走,英才退下桥,老人又蹲下歇息。“莫与老人争路,”英才脱了鞋袜,招呼着骆医官和二慧,淌着水过了小河。夏日天长,夕阳挂着彩虹与月亮嬉戏,站在半山上,看那山下的原野和远处的森林,郁郁葱葱。两山中间雾气缭绕,骆神医不由得发出赞叹,“长白之山美,真如仙境一样。”“看,那路上是什么?”二慧眼尖,小路上有一个大袋子,近前打开一看:“是银子,还真多。提着好沉啊。”这时接他们的人还在后面远远地跟着,骆医官向英才建议道:“不知何人之物,只能交与村中长老。”英才让二慧将袋子交与后面接应之人。因为他们到已将晚,进了村子,就见家家炊烟袅袅。骆神医又感慨了:“几日激奋,今晚并无喧闹之人群,倒也耳中清爽。”村口有人领路,将他们引到一户大房子前,门前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红纸,桌旁站着两个丫环,一个伸出手来拦着他们:“回门儿的姑爷,必须在这儿写好一副对联贴上才能进房哪。”另一个丫环笑着说:“要是写不上来,就只能在门口站到明日啦。”二慧不满地说:“少爷,这就开始啦?”英才让他别乱嚷嚷,然后对着骆医官笑道:“这回门儿的规矩我也不懂,不过看这样,咱们这就开始过关了。”桌上摆着一副写了半截的对联,上联:一,一,一,一,一,一,下联:二,二,二,二,二,二,横批:三,三,骆神医一看忙说:“慢慢,英才,这是插字联啊!当年科考进士,有此一题,无人可答呀。”英才思索片刻,提笔飞书。骆神医一看这上联写得是:“一生一世一心一意一早一晚孝敬父母,”下联跟的是:“二万二千二百二十二天二人相敬如宾”,横批添了个:“三生有幸三山可鉴”。骆神医高兴得手舞足蹈:“妙,妙,太好了,太好了。当太傅太宝,也只有过而无不及也,我那举人舅舅真乃神师也。”过去的太傅太宝就是皇帝的老师,这骆神医也是高兴的过了头,才说出这样的话。丫环相顾而望,惊奇之余马上拿进房内。“还要有人鉴定”,骆医官提醒。英才当然明白,只是在门口与骆神医切搓。就听到房内传来叫老者的叫好声:“好,好,好极了!快请进来,快请进来。”只见一白发白须老人,坐在屋内正座上,前面摆一个八仙桌,他招呼着客人:“清茶一杯,聊以解乏,快请上座。”英才捋袖半跪:“晚生请安了。”骆医官和二慧也不敢懈怠,跟着请安。老人哈哈大笑:“我乃索佳之叔,是你的叔丈,贤婿好文才呀,”老人举起大拇指。“小婿浅薄,还望叔丈指正。”“无正可指,无正可指,”老人认真地说。骆神医还流连在美景之中,举着茶杯赞叹:“这长白山之美,是北国雄渾伟健之美,它处难以与此相比。”索佳叔叔点头赞许:“长白之山,贵在三美。一美是赏这森林茂密,二美要看那山涧飞瀑,三美就望那火泉密布。不过此美景却是因二百年前的地动山摇而成的。”骆神医,英才,二慧都诧异地看着索佳叔叔,齐声问道:“啊,这是何故?”索佳叔叔为他们细细的解说着:“据乾隆六十年,《宁古塔记略》所载,城外五十里有水荡,于康熙五十九年,六,七月间,忽然烟火冲天,其声如雷,昼夜不绝,声闻近百里。其飞出者皆黑石硫磺之类,经年不断,竟成一山。直至城郭热气逼人三十余里,今热期间忽衰,然数里之中人仍不能近。只可登山远望。远望嗅之,硫磺气也。后又有异动数次,百年之后方成此状。”“这是怎么回事?”二慧不解,“此是说长白山之变故才不及二百年那,据有的史书记载,当年喷火之山,其三年百里之内无一草木。也就是说森林,飞瀑,火泉,是康熙爷之后才陆续形成的。”索佳叔叔还为二慧说着。丫环走过来:“小姐请姑爷和贵宾过去,”说完后,就站在老者身后。那叔丈摆着手:“不送不送,快去快去。”英才在房里看了半天,再无它屋,心想:“过关而已,不可焦燥。”二慧嘀咕着“回门,回门,姑爷不是人···,”英才大悟:“回门,回头是门。”告别老人,领着骆神医和二慧,出得门来。看到此房的对面有一处院子,大门张开,骆医官也猜到了:“英才,你夫人就在此处。”

“哈哈,没想到你一下就过了五关,还真可以。不过未过十关,是见不到索佳和我的父母的。”索佳哥哥在院里站着迎接他们,言语里可全是佩服。“五关,哪五关?”二慧还真想不通。“这一,一到就叫你们上山,看你如何处置。英才把队伍安排好,不忘职责,这叫忠。第二,我母亲在桥上试探,你们不与老人争路谦虚让行,这是孝。这三,简单。路见失银,不隐不贪,这是廉。第四,门口对联,本想给你们个下马威,让你们在外面呆一晚,没想到我妹夫如此···,文才之高,这是文。这五是智,对联都没难倒,再找到这儿来,那还不是小事儿···。”这个傲慢的小胖子,几天来第一次称呼英才为“妹夫”,骆神医上下打量着英才的大舅哥:“嘿,嘿,这个小奇人,终于也服了我们英才了。”索佳哥哥看着英才:“不过,你也别得意,明天还有五关。今天是文的,刚来,善待姑爷吗,明天可是有武的,到时,别说没告诉你们。”“莫非还要打架?”二慧气急败坏地说,“不可多言。”英才冷静地制止二慧。索佳哥哥一挥手:“来,上饭,今天到家了,我要好好招待你们。”

静静休息了一晚,英才觉得,昨天的路途之倦已一扫而空。“今天这文武过关,可要小心那,切不可得罪女方家人。”骆神医那南方人的小心谨慎,一到关键时刻,就表现出来了。“英才少爷,要真有武打,你可点到为止啊,”二慧也想的多起来了,提醒着英才。

一早,给他们端上来的早饭是奶茶和酸奶饼。酸奶饼,顾名思义就是酸奶和面烙的饼,只是那膨软酸甜的感觉,光说是体会不到的。奶茶是用一个大铜锅,胖胖鼓肚的那种熬制的。一端上来,就闻到那奶香加上米香,茶香,油香。“喝入口中,滑涩并存,甘苦一味,真乃好饮也。”骆医官举着木碗,边喝,边品,边议。二慧对这奶茶比较精通,他对骆神医说:“总医官,这奶茶熬制是有前后顺序的,先熬树茶,就是湖北的茶砖。待茶水大开十分钟左右,滤去茶渣。倒入小米些许,煮开半时,即加入牛乳,浓淡皆看自己好恶,还有黄油,就是奶油,就滚就撩,此为‘打茶’,待茶乳交融,即可饮用。噢,还要加盐少许,方才可用。此奶茶,止渴耐饥,御寒解乏。即是天上仙酒也不可与之相比。”“讲得好,二慧,没想到你知道的真不少啊。”骆神医这回对二慧的评价,可是由衷的。“此皆为英才少爷所传授,不敢有忘。”三个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早饭前,索佳哥哥就不见了,二惠说:“反正是下面还要过关斩将呢,咱也别挑他理了呗。”英才和骆神医,二慧,顺着村中石板路,信步走去。骆神医看见昨日晚上门前站着的那两个丫环,正一前一后的扛着两根长长的圆管往前走。骆神医奇怪:“那圆管拿来何用?”英才回答他:“那是满族妇女用的旱烟袋。”啊呀,这可开眼了,骆医官跑上前去,拦住丫环,从前看到后从左看到右,自己还不断的议论着:“这烟袋足有一人之高,如何吸得动?”只见那烟袋锅有拳头之大,是黄铜铸的,中间烟杆是紫铜皮卷制而成,外面还烤上了景泰兰,烟嘴是玉的,套在铜杆上,是个大椎形,也有半尺长。“这么长能吸得动吗?这烟袋为什么这么大?”英才笑笑,给骆神医说着:“满人吸烟也是和汉人学的,吸烟叫“三盆功”,这大烟袋是老年妇女用的,为的是躺在炕上吸烟,烟袋锅在炕沿下,炕沿上放一个旱烟盆,一个火盆。装烟的时候要用脚挑着,吸完一锅往脚底一磕,炕下也有一个盆是接灰的。吸烟要有脚功,像你那关内女人三寸金莲,路尚且走不了,怎能使得如此之大的旱烟袋?可能这也是关内不见此物的原因。”骆医官点头称是,“那女孩用的大概也就一尺多长。”二惠比划着长短,“年轻人?多大?”骆医官把眼睛睁大。“关外妇女从五岁开始吸烟。”“我听说过关外有“姑娘叼着个大烟袋”的说法,可···五岁?这是为什么?”英才说道:“男人打仗,女人无事可做,再加东北寒冷,大概如此。”二慧憋不住,又讲起来:“这烟袋还能防身,当年英才少爷的奶奶轮着两只大烟袋,打退了十几个土匪,就那双旱烟枪抡的,打坏了好几个土匪的脑袋,血淋乎拉的,吓得他们再也没敢来黑家窝铺。”骆神医不敢笑:“是吗,还有这事儿?”英才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村中一颗大柳树,两人合抱,垂柳成阴。树下有大石平整,一人在旁发呆,英才过去打算问路,没想到那个人扭头就走。“这是为何···,”“你看,你看,”骆神医招呼英才,原来那大石头上面是一个棋盘,摆着黑白两色棋子,英才点头说:“噢,这关是解棋局了。”二慧成了万事通,啥也懂点:“嘿,围棋,就这黑白两色阴阳之道,什么金角银边铜肚子···,”英才看这棋盘中心有四子,黑白各两子。每一角,同色棋子各摆三子占角。“这是让我摆局呢,还是···”英才围着石棋盘转悠,骆神医琢磨着:“不对,英才你看,中间只摆四子,既不是残棋,四角各摆三子,又不是开局,那是什么呢?这棋谱···里也没有这样的棋局,是不是代表什么?”“神医,是不是有个棋谱叫四子谱?”英才的问话,把骆医官一下点明了:“英才,此谜破矣。你看,中间摆四子就是说四子谱,这四子谱是本朝过柏龄所著,那四角分明也是在指本朝围棋四大高手,梁魏今,程兰如,范西矉,施襄夏。”英才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和骆神医研究着棋子的摆法:“确是此解,这神医变成神探了,哈哈。不过此谜尚未全解,你看,是不是就此指向下一关啊?”骆神医转来转去的看着:“此关和棋盘摆法极有关系,肯定是一个四角围城的地方。那下一关是···,”英才嘴里说着:“过梁,程范施。城翻石,···”这骆神医一拍脑门:“啊,过山梁,应该有城墙,翻过石···头,···门····墙···,快走。”三人站在树下辨别了一下方向,“过梁,山梁,好西北方向。”英才前面疾行,穿过村庄翻过山梁,果然山后有一土城,面积不大,四墙废弃坍塌,城中也空无一房,只是有一巨石,倒像山石自然落下,稳坐土城中心。“就是这里,”二慧高兴地用手指着。三人进了土城,围着石头看,“哈哈,真是不简单,比我们预想的早来了半个时辰。”英才一看,这索家五兄弟全到了。你说英才没见过其余的哥四个,他怎么能确定呢?嗨,人家索家这几个弟兄,长的那叫一个像啊,都是魁梧高大的身材,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脸。一看就是亲哥们,就连十岁的小弟也长的圆滚滚的。

去黑家窝铺送亲的是老四,这哥儿几个名字排下来叫英雄豪杰,最小的叫索开。“今天他们来会妹夫,也不用这般诡秘啊。”骆神医觉得很奇怪,他们走出土城门外,二慧恍然大悟:“噢,这是要大比武呀。”城门外是一片平场,那里有人排在两边,刀枪剑戟架了一堆,俄式日式的步枪也放在旁边。“有劳几位兄长和内弟,何故用此办法引我等到土城,让我们直接来见岂不更好?”兄弟里有人说:“那棋是索开摆的,他要试试这个姐夫的破阵能力。”二慧真有点不服了:“现在呢?”那小鬼还来劲了:“再看看,再看看。”索杰,就是去送亲的那个索老四,我们还叫他索佳哥哥,他说:“妹夫,今天比武是咱们哥几个的事,我们就这一个妹妹,大家都很爱她,妹夫是怎么样的人,是我们大家都关心的。听说英才武艺高强,可谁也没见到过,今天小试一下,也让我们那伦部落的男子汉看一看。”小索开喊着:“和我们每人比试一下,这就是五关。”英才一听心中倒有些紧张:“原来如此,可这每人一比万一有个闪失,···罢了,都是自家人,他们又争强好胜,我这里全输为好。”小索开又喊开了:“你想输了过关,没门,我不要没本事的姐夫。”骆神医悄悄向英才授计:“你先小输,后大赢,让他们心服口服。”英才一口气提出了几个问题:“那好,比什么,怎么比,和谁比,输赢如何算?”索家的四个大男孩一起把头转向那个小豆子,英才一下全明白了:“噢,主意全在这儿那,一切精灵古怪的安排都是这个小鬼头的事。”索开对英才指手画脚的说:“五关就是和五个人比,这一、我大哥索英是长白山第一把神投手,镖,石任选,天空飞物,三局两胜。这二、我二哥索雄是那伦部神枪手,比枪。要骑马打枪,从上马到下马,打枪打的多,打的准,为赢。这三、我三哥索豪是双刀将,徒步马上两比。我四哥索杰,软索···”索佳哥哥这时向弟弟求饶:“小弟,我,那个···肚子痛,今天就免了吧?”索开喊着:“不行,你和姐夫见过面,心软啦?更得比,就得比!你说,你说。”“好好好,比,比比。”索杰连连答应,二慧哈哈大笑。“笑什么,第五关,我就和你过手。”这十岁的小元帅还真冲。“那谁来评判呢?”“当然是我。”小索开大模大样的就定了调子。

第一轮开始了,这索英叫成神投手真的不为过,上来就从兜里掏出一把小石子,嘴里说着:“十二颗啊”,朝旁边树上一甩,噼里啪啦掉下一堆麻雀。小索开朝着英才说:“你去数吧,保证十二只。”英才念叨着:“那我就跟着呗,大哥咋做我咋做。”英才捡了十颗石子朝旁边低一些的树上一抛,也掉下一片麻雀,二慧学着小索开的口气:“数吧,保证十只。”索英又从地上捡了十粒黄豆大小的沙石,向十五米开外的杨树平撒过去,然后捡回十片杨树叶,放在索开面前,索开拿起一枚叶子,“行,都在叶子的中心”。英才从地上也捡起八粒黄豆大的沙粒,问着:“大小行吗?”索开点头。英才站在二十米外向一颗榆树打去,二慧跑到树下,捡起八枚榆树叶,每片小小的叶子都在中间有个圆圆的眼儿,拿回来交给小索开。这时天上高高飞来一群鸟,索英刚要动手,英才看清是乌鸦,忙制止他:“天鸟不可伤也。”小裁判坐在土城的墙上,高高地指挥着:“第二项,用镖。”索英从兵器架上拿下一个大包来,打开让英才挑选,那包里各色各样的飞镖全了,英才随手拿了一副镖带,上面有六个梅花转镖,这梅花镖五齿十刃,锋利异常,看来不常使用。索英取了一副四棱角镖,围在身上。看官一般没见过什么是角镖,那四棱角镖就像水里长的那个棱角,想清了吧,中间大两头尖,可它不是片状的,是鼓的,用现在的语言,就是立体的,没有腕力,五米都打不出去。“大哥请,···”英才站的稍微靠后面一些,等索英先发镖。小指挥官在喊着:“巨石之上,有一石盆,镖进石盆,数多为赢。”骆医官半天没说话,心想:“人家亲戚比着玩,咱就别掺和。”用他的眼睛看,这到城中巨石足有百米,早超过用镖的距离了。二慧又开始表态:“那就是小孩往上扔东西了,哪里是练飞镖呢。”只听得“呼噜···,呼噜···,”那索英开始抛镖,“没有好臂力,扔石子也到不了那么远,更别说要准确了,”二慧瞄着城中大石头,比量着,给骆神医解释着。轮到英才了,只见他抛一次,转一次身,显得轻松很多。一会手下人跑来报告,他趴在索开耳朵上讲了一通,小索开沉得住气,不言语。你说怎么着,原来英才把镖打成了“鸟顶蛋”。就像鸟一样,下一个新蛋把旧蛋顶出去。这也是每一镖顶出一个,六镖打完,石盆里也就没有老大的棱镖了。”二慧猜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他用手摆着,给骆神医看,好像在扇谁的脸:“这是打打小索开的傲气。”“下面自选自比。”“什么叫自选自比?”只见大哥索英从衣兜里拿出一根细绳,他将一块石头拴在绳上,向上一扔,一会竟然掉下一个鸽子来,那绳子还绕住了鸽子的一双翅膀,动也动不了。英才一看,忙说:“大哥神手,无人可比。小弟甘拜下风。”索开坐在城墙上,高喊:“大哥索英一胜姐夫”。

“第二轮,二哥和姐夫比枪。”“这么小的地方动枪,容易伤人啊。”“不,他们在城里,我们在城外。”手下人牵来两匹马,两人骑上一前一后向土城里奔去。进了城门就看到靠着大石头立着四只枪,城的每个角放起了五只风筝,下面挂着一个小铃铛,风筝随风荡着,“铃铃铃,”那铃声响成一片。索雄骑着马一弯腰,拿起一支枪,双腿一夹,那马绕这大石头奔跑起来。“砰,砰,”他一枪一个,打碎五个铃铛。“真是神枪手啊,”骆神医佩服得直点头。可后面就更精彩了,英才在后面一手就拎起两支枪,拉起枪拴都不用手,两只枪在大腿上两拍两顶,那子弹就上了膛。“砰,砰,”一开始左手也是五枪,然后右手又是五枪,可他打的是风筝线,一枪一个,风筝就一个一个栽下来。转到后面又换枪,眼见的索雄转了一圈,打碎了十个铃铛,小索开站在墙头上直喊好。二慧急得:“下来,下来,不要命啦?”英才还跟在索雄的后面,可他已经取了四支枪了,再看城中四角的天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打得好,打得好。”二慧高兴的把帽子往天上扔。这二哥是个实在人,回来就摆手摇头,不比了。小索开照样宣布,“第二局,二哥胜姐夫。”

索豪看了半天,说道:“这刀枪武艺还不一定谁高谁低呢?”还有点不服,等英才一下马,他就挥舞着双刀展示起来。二慧看出他是关东刀法,回头对骆神医说:“这种刀法狠,下招重,一着一式严密。可不灵活,日本和朝鲜大多是这种刀法。”英才站那儿没动,他实在不愿意再打了。“三哥,小弟不会刀法,甘愿认输。”老三索豪有些不屑:“刀锋未触,何已认输?”那小索开又在喊:“不行,不行。”英才只是不动。“那就你来。”索开指着二慧喊道。英才看了索豪一招两势,就知道二慧的刀法比不上索豪,真的打起来,怕要吃亏。于是说:“还是我来吧,咱们只是过招即可。”英才到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关公刀,惦了一下分量:“头轻柄重,此乃赝品。”哪知那刀正是索豪喜爱的“宝刀”,一听此话,心中更为不悦:“那你我就换过来用如何?”英才发现自己是语多冒失,可为时已晚,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双刀迎战索豪。这索豪一则看见两个哥哥都败下阵来,脸上无光,这二是听到有人贬低他的兵器,心中不悦。所以把那大刀抡的车轮似的,逼得英才左右躲闪。已近二十回合,英才感觉这索豪并无休战之意。“三哥,休战矣。”索豪并不理睬,英才在场上已经边打边退了数圈之多,想到:“看来还得打呀。”英才继续左右躲闪,忽然跳将起来,双刀平铺,来了个泰山压顶。索豪见势不好,手握大刀两端,两臂伸直,举柄相迎。没想到英才双刀抽回,两刀背儿从下向上一磕一挑,双腕一用力,那长柄大刀就从索豪手中飞出,落在双刀上,英才把它转得像陀螺一样,然后轻轻一甩,把那关公大刀甩到了兵器架上,稳稳当当的插了进去。就这一招,让那索豪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索开照例用那稚气的嗓音宣布:“三哥胜姐夫,”二慧和那个小嘎蹦豆子斗起嘴来:“还有没有公理啦,”“哈,哈,我说谁赢,就是谁赢。”就在场上打斗比武之时,骆神医和索佳哥哥坐在旁边聊起天来:“今天这五关还全过吗,这回门女婿也太难了。英才到此三天就得返回,那奉天讲武堂十天假期不可延续啊。”索佳哥哥解释说:“这个我知道,我们这当地风俗叫,新女婿上门不打别进门。我们家的小弟从额娘们那儿领回令来了,昨天五关是阿玛定的,今天这打斗可全是索开的主意。”索开又高喊二叫的要四哥开战,英才说什么也不比了:“我都输了三局,放了我吧。”那小索开就是不行,骆神医和二慧也一起求情,把那高帽子一顶接一顶的给索开戴上:“小少爷,你摆的那个棋局,真是一绝!知道本朝围棋大师的人寥寥无几,我们三个人好半天才破解了一半,这神童去哪儿找呀。”“就你定的这过五关,我们统领都想不出来,你将来一定能当个大将军。”说得那索开小娃娃,高兴的直翻跟斗。“咱们能不能商量个事儿,”二慧讨好地向索开笑笑,用手指着二惠和骆神医:“我知道你们是想停止比武,要不这样,你和他翻一百个跟斗,我就放过姐夫。”嘿,连骆医官也稍带了。二惠想了想:“要不,我拿个宝贝和你换?”“换什么?”“换五十个跟斗啊,你刚才答应的。”二慧又糊弄他,小索开可清楚那:“不是五十,是一百个。”“好,好,多少都行。我这一个顶你几百个。”“你有什么,我不信,”“我真有,你要不答应,就不给看。”“你不给我看,我就不答应。”“好,我拿出来,你看!”二慧把他脖子上挂的一尊小弥勒佛拿出来给索开看,这是英才父亲用巴林石为二慧雕刻的。胖脸大头,鼓着圆圆的肚子,一只脚踏着石鼓,一只手中捧着佛珠,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布袋。上下浑圆润泽,身上的佛服衣摆飘动,脸上永远是慈悲为上的,开怀的大笑。把一块赭红色的石头,变成了有生命意义的佛。二慧特别喜欢,今天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拿这个逗逗他。“这个不就是我吗?”索开一看就喜欢,一把握在手上就不放了,把个二慧勒的噢,噢乱叫。“你说给我,又不给,不行。”“好,给了你,就让我们进你家,喝茶,吃饭。不再难为你姐夫,要行,就喊你哥哥都来。”这个小弥勒佛,真的把索开迷住了,他大声喊来四个哥哥,宣布停止比武,过关结束。几个哥哥都高兴地拍巴掌,小索开向二慧伸过手来:“怎么样,给吧。”二慧极不情愿地拿出来,戴在小东西的脖子上。两队人马返回了村里,在鞭炮的响声中,把英才这个回门女婿迎入了家门。

骆神医这回可看清了索佳的样子,在索家的客厅里,新娘子出来进去的招待着回门儿的女婿,和送亲的客人。清秀的索佳今天梳了一个两把头,头顶上有一左一右高高的两个大卷,后面还拖着一个长扁型像燕尾式发髻。头上横插着一个宽一寸长一尺的头簪,满族叫它“大扁方”。身着朱紫色长长的“氅衣”,衣长掩足,只露出马蹄底鞋,胯有开叉,双挽广袖,袖缘彩绣花卉,十分的合体。“氅衣”是用江南的绸缎缝制的,是满族妇女的礼服。脚下高底鞋,走起路来纤纤碎步,显得文雅大方。索佳老父亲和大额娘坐在八仙桌的两面,年龄和身体看起来都比英才父亲要小些和强壮,老泰山还带出一身的英武之气。照例骆医官和二慧是坐在西侧,而英才坐在东座上。老人话语朗朗,礼节俱到:“山乡偏僻,陋习不改,让总医官见笑了。”骆医官下着判断:“看这仪态,决不是平常乡绅。”他马上起身说道:“哪里,哪里,山乡清秀,礼数皆到,格格出阁,嬉戏为福吗。我等遵张统领之命,带百名骑兵,一是路途遥远,护送新人以防贼寇,二是新人回门,为那伦家族大壮声威。可能事有唐突,不知是否冒犯?···”骆神医斟字琢句地回答,生怕给英才惹出什么乱子来。老人回头向女婿说道:“长途跋涉,辛苦劳顿,只怕是我这里安排不周啊。”英才低着头:“一切俱好,请岳父大人放心。”英才岳父接着说:“我与你父四十年前即交友甚笃,情同手足。从乡试直考到殿试,他文我武,同为进士。要不是小人妒忌,胡编乱造,扰得我赢兄无心仕途,隐居山野。可惜了那满腹经纶,治国才华,无处施展。”索佳父亲对着姑爷讲着体己的话。接着又转过头来,对骆神医说:“自打英才父亲隐居之后,渺无音讯,我们再无往来。五年前,一老友云游至此,方提起叶赫老兄,并将其下落告知与我,这又接续前缘。我有一女,他有一子,这秦晋之好,美哉美哉。”老人高兴得胡子直抖。骆神医心中感叹:“这世间皆是悲欢离合,重而往复,无论何朝何代,只要提起,那肺腑之情,皆是发自内心也。”岳父又在那里夸女婿了:“贤婿真好文才,我那对联就是当年进士科考之题,众人此卷皆无字也。”英才急忙起身,躬身回道:“小婿愚纯,解开此联纯属偶然,泰山大人过奖。”老岳父得意的越夸越高兴:“哪里,贤婿忠孝廉清,文武双全,此乃小女之福也。”那边岳母也点头连连称赞:“家道严谨,忠孝可嘉,真乃我婿。”那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縫。看来人们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向索佳父亲报告了。老人笑着说:“总医官和张管带对国谈识趣不浅那。”骆神医马上欠起身子:“晚生不敢越步,只知皮毛而已。”“那解谜之棋,总医官是如何想到的?”“晚生胡乱猜测,是英才管带点睛,方才大悟。”“本朝国手唯江南施襄夏,范西屏为最高,他二人皆为浙江海宁人,人称···什么,”“好像海昌二妙,不知对否?”“就是此二人,还是总医官经学腹深。”慢慢的,两人就围棋相互探讨,越说越远···,正好索佳有事,老父讲围棋在兴头上,摆手让老伴与女婿退去,也解了英才二慧呆坐之围。

骆神医说到围棋就兴致勃勃:“前朝手谈分为三派,永嘉派是以鲍一中为首。新安派以程汝亮为冠,京师派以颜伦和李釜居先。此三股棋流南北东西风格各异,攻城防守摆兵布阵侧重不同。带起了这民间广布,童叟棋围。将此宫中之物散撒人间,使百姓也享黑白之乐。”英才岳父又和骆神医讲起棋谱来了,两人交流,谈性极浓,一时忘乎所以。“老夫读过前朝《三才图绘棋谱》,觉得比那本朝过柏龄所著《四子谱》多有欠缺,不过所列棋局,看后摆来,大有裨益。”“过柏龄所著《四子谱》演化前朝旧谱着法,为表其意,推阐详尽,是承前启后之作。像前朝《适情录》《石室仙机》《三才图绘棋谱》《仙机武库》《奕史》《奕问》等算起二十余部棋谱,尽有借鉴。综百家之利,屏百家之弊,读来学生确实也着迷啊。”“总医官此言妙矣,老夫受益匪浅。”“哪里,哪里,晚生班门弄斧,还望先生海涵。”“总医官可否愿到老夫书房一叙?”“先生有意,晚生愿随同去。”书房就在东厢房,骆神医看着索老先生拉开门,嘿,四周书橱书架竟多是各色棋盘,中间书案上,南墙北角的茶敦上,摆着的全是围棋。各色棋盘琳琅满目,各种棋子珍奇斗艳。骆神医算是开眼了,有金银的,铜锡的,木制的,玉石的,翡翠的,什么红白,綠白,真是应有尽有。老人拿出一副石质棋子,对骆神医说:“这是我那远方老友用去一年之时,精工细琢,为我苦做。每每想那老人,老眼昏花手颤骨僵,春秋四季三百昼夜,只为我这一点喜爱,此情今生难报也。”骆医官仔细观看,只见黑子黑石似玉,却无玉之密实,白子羊脂腻滑却也脂外飘絮。“这石质温润,似满似空,如此眼熟,何处曾见?此石可是巴林石?”“然也,然也。”“可是叶赫老先生所赠?”“正是,正是。你是如何得知?”“叶赫老先生喜爱赏石,石工极好,中华之石无其不知。晚生也曾聆听教诲,所以看其眼熟。此石为巴林冻石,这黑色为墨玉冻,那白色即羊脂冻。这棋子上圆下平,大小均匀,棋盘双折,木板托底,平面石片所嵌,真乃绝世之品。”老先生鼓起手掌叫好:“总医官眼力无人可比,看耳识驹啊。”索老先生又拿出一副棋子:“总医官请看,你评一下这棋如何?”“河中之物,孩童之心。”“妙,妙,真乃神医也,此物确是小女山中小溪捡来,积少成多,虽然粗陋,确也是我珍爱之物。”“总医官可否赐教一局?”“晚生愿陪先生战马嘶鸣,攻城掠地。”这两个忘年棋友,在书房摆起战场,直杀得天昏地暗,日落西山。骆神医一开始还提醒自己,注意对英才岳父要棋中相让,点到为是。哪想这一下开棋,就全然没了分寸,直杀得难分难解,别说午饭,连晚饭也忘了吃了。

索家五兄弟大,二,三,都已婚娶,只是索杰和老嘎瘩索开还是混小子一个。二慧和他俩玩儿得好极了,三人又把索开的五关过了一下,当然是二慧拔头筹,“这俩傻小子,让我哄得提溜溜转”。索开还提着一袋子铁雀蛋,那是他早上和索杰刚掏的,拉着二慧跑到后面的小山沟,“这有火泉,能煮熟鸡蛋,我今天给你吃点好的,”他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一拐下山沟,就看见那清草地间蜿蜒的小河,热气腾腾,异味儿扑鼻。古人为之火泉,就是我们说的温泉,不过这火泉可够烫的,索开把铁雀蛋放进去,一回儿,就熟了。“吃吧,大补大补。”小索开喊着,他光着脚,沿着热水河跑来跑去,这不又招呼着二慧,“脱了,脱了,天天把脚烫烫,到老就不晃晃。这是我叔叔教的,他知天文地理,没错的。”小东西眼睛瞪得溜圆,很认真地说。

今天是英才回门第三天,明日就要返回黑家窝铺了。骆神医和索家老爷子这棋连下了两天,五五相平。可谁也不服气,英才提醒了几次,都不管用。“看来,你是要留下做棋童啊。明日要走,知道吗!”骆医官昏头涨脸地看着英才,还弄不清为什么下棋下得好好的,英才把他叫出来。终于他醒悟了,这盘棋输得豪无痕迹,攻势猛烈,差错连连,最后败局已定,索家老爷子捋着胡子,为骆医官指点江山:“这几点作得早,···”骆神医谦虚至极,点头称是。

索家在山下送姑娘姑爷回黑家窝铺,母女抱头泪水涟涟,“切不可哭,此去叶赫府上,那是至亲。再说,只有一天之路,如此之近,岂不让人笑话。”索家老爷腰板笔直,对骆神医说道:“总医官若有白山之行,定要来我府上小酌,切磋,切磋。”那五个雄纠纠的汉子,骑着马,把他们送出了三十里地。二慧回头看着远去的索家兄弟,“回去就让老爷给重做一个,就按索佳哥哥的样子,他和弥勒佛要比,我看他更像。”

沿着河流向平原奔驰,两边就是密密的山林,黑黑的树干,全是几人合抱的参天大树。森林里山草葱丛,小树依攀,横张扭曲,龙蛇不分。那松直桦屈,黑白相间,杨柳分群,小溪潺潺。朝阳撒下金线缕缕,穿行在密林杂草之中。路过一处飞瀑,骆医官回头凝望,轻云飘浮在半山之腰,在两山之间,河流从那百米之上的断崖落下,挤挤嚷嚷,争先恐后。它们嬉戏着,把晶莹的水流变成了淅淅的雨滴,雨滴张开了翅膀飞向山下的水塘,它们兴奋而激昂地拥抱着,舞蹈着,歌唱着,在水塘的伴舞和合声下,变成了冉冉浓浓的雾。那飞瀑就像通往天上又沿水而下的神梯,每个看到它的人,心就好像飞了过去,顺着那綠树环抱的云雾升腾飞舞,直到那九霄云外。这不就是仙境吗,骆神医心中恋恋不舍。“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英才和索佳的马匹并羁而行,回头看到还在张望的如痴如醉的骆神医,笑着说:“李白的诗送给你,长白山之美,你这回也领略了。别回你那江淮之地,留在关外,娶妻生子吧。”“可也,可也,只要也是长白山上的雪莲。”骆神医认真地回答着,英才这句话却也提醒了神医:“舅舅找到了,战斗打完了,我是不是也要请假回家乡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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