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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送金之路11-3

11-3海匪谋金

韩三代的表叔来了,百里的疾驰看来很累,他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三代安慰着他:“表叔,你别担心,咱们一定能到东普陀,也一定能够把爷爷的事情办好。”表叔无精打采的回答着,“喔,喔。”效罗张罗着让三代的表叔吃些饭,然后问道:“快马鹰雕,有何急事?”“三代,我想回趟家。”“回家?回哪个家?”“山东荣城老家。”“表叔,家里捎信来了?出了什么事吗?”韩三代也急了,可他这个表叔就是不说原因,只是一味的说想回家。“刚才墙外两伙贼人杀成一团,扔下二十几个死人跑了。”看看没有更多的话说,效罗又提起刚才外面的厮杀。“什么?有人来过了?”韩三代的表叔更加慌张了,他说:“不行,我必须回去看看。”韩三代发现表叔真的是有了问题,于是拉下脸来,大声喝到:“你给我说个明白,不然休想出得了此门!”三代这可拿出了山大王的威严,两只眼睛冷冷的,看那样子是要杀人了。“三统领,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家里出大事了。”“你说清楚,什么大事?为什么吞吞吐吐?莫不是你······,”“三统领,我是被逼的啊!”说罢大哭起来。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效罗和韩三代这可看出来了,这个表叔一定是做了亏心的事了。“说吧,有什么难事,大家一起才好解决吗。”效罗语气和缓地向韩三代的表叔说。三代的表叔这才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我说我说,就在咱们要出发前,在北镇街上,我碰到一个讲山东话老乡,一见面,他就把我拉到一家酒馆,让我帮他做点事,说是对大家都好。”“做什么?”“说是要买几匹马,可得能日跑五百里的军马。我告诉他,能跑五百里已是好马中的好马,怕是买不到的。然后这个老乡又说哪怕先买一匹跑二三百里的马也行,可就要军马。后来硬塞给我五两银子,就走了。我哪里有军马,也正好那几天和西路大营的人见面多,就找了一个脸熟的,叫他想想办法,后来也不知那个士兵从哪儿整了匹马,说是军马,我就交给了那个老乡,他也不谈价,掏出一把银子放下就走了,我后来把银子大部分都给了那个士兵。”“这算什么,后来他又找你了吗?”“这回找我可就是大事了,他来找我,说他听人念叨,那长白金客的金砖找到了,让我打听一下,是不是真的,我告诉他,当然是真的,只少了一块,一共是一千二百四十块。很快就会送去东普陀。”“你怎么见谁都说呢!”韩三代急了眼,瞪着眼睛,效罗急忙拉了他一下。“我也就是那卖马的事,总觉得亏欠他,所以说起话来就没有把门的了。”后来他又约我,我就推辞了,没想到晚上他站到我的床头,命令我跟他走,否则就将我盗卖军马的事情告发。我一时害怕,就和他去了一个地方,有一个左手断掉的人,象是叫什么徐茂功,他让我听他的命令,按他的指示办,‘我们只求财,不要人命,可你要是不听话,那你在荣城瓦庄的父老乡亲可就没命了。’三统领,王参谋,我是担心老家的亲戚呀,老少二十几口哪。”说到这里,又呜咽起来。韩三代看了看效罗,也摇了摇头,口气软下来:“表叔,起来讲吧。”那个表叔却不肯,他哭着说:“我也是左右为难,今天早上他指示要我先过沧州,后宿吴桥,我没有去想他们要干什么,只是希望家里的人不要有事。”“那你就没有想到我们这里的二十条人命吗?”“想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办,只想早早了结此事。”爷爷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过来扶起三代的表叔,对他说:“孩子,普世之谅为之圣,知错就改即为贤,我们共同来解决这个难题吧。”

因为昨晚的厮杀,效罗和韩三代商量后,又请示了爷爷,决定连夜出发。“为了安全,白天尽量走官道,穿州走县,免去许多麻烦,”效罗安排着。那个表叔还是回到前队,现在两队之距五十里,一有情况就首尾照应。“你放心,那海匪的事情还没办完,他不会对家人动手的。”爷爷分析了海匪的想法,给三代的表叔解释到:“我们会想一个周全的办法的。效罗,前边派几个探马,万一有事,以免措手不及。”这行路的队形就变了,“前路改十人,因为绿林已经跟上我们,不必要再设局迷惑,十人归队,每日交替轮换背金,这样可以分别轻松一下。后队派探马三人,前行十里,只做观察不动刀枪。无事展开,遇事收缩。其余人员断后,护送金队。”爷爷给效罗和韩三代摆局,指出:“看昨日一斗,就有三股,交战双方,观战数人。可见前路艰难哪,你们要有准备。”

今天的路线是德州到武城再去夏津,然后到聊城。和先前派出的那一队人碰头后,从铜城过黄河。“这过黄河还是个坎呢。”韩三代冲着效罗点着头,效罗只是笑了笑。从吴桥到德州也就不到四十里地,天还没亮城门不开。“不要等,绕过去。”效罗下令,队伍从城西跑了过去,过了故城的四女寺,前面有一条河,夜里只是听到河水哗哗的流淌,找不到过河的地点。“不是黄河吧?”队伍里人们开始议论,“哪儿啊,黄河还早呢,这是条小河而已。”东方开始发白了,人们看见了前面就是渡口,影影绰绰有一个梢公在船边忙活。“老人家,这河水有多深?”探马向船边打着招呼,“哪里来的老人家,这里的水倒不深,可网子大呀。”只听一声炮响,周围百十个火把举起来,那黑黑的枪口把效罗他们三十几个人团团围住,就听到一个粗大嗓门在喊:“那淳捕头果然神灵,算到你等将在此过河,还不下马投降,也许能免你们一死,要是负隅顽抗,定叫你们横尸刀下。”效罗纵马跑到前面,大声喝道:“你是何人?出此狂言,渡口设伏,拦路横抢,是哪里的绿林好汉,报上名来。”“哈哈,看你们就是那贼匪一家,到这德州大府,还要联络绿林,来人哪,给我统统拿下。”“且慢,你既然是官府之人,请报上名来。”“也好,告诉你们也让你那绿林之徒们长点记性,我乃山东巡检司衙门捕快队长鲁达是也。”没想他这一说,倒招来了送金队人们“哈哈,哈哈,”的一片笑声。直笑得鲁达莫名其妙,问道:“你们这是何故?”效罗说道:“来了山东,人人都是英雄好汉哪。”“这个自然,我这山东人就是英雄气概。”效罗紧着和他说话,其实就是要让大家有时间准备武器。说着说着,天色已经大亮,效罗面前那个“梢公”也直起腰来,韩三代在马上说道:“吆喝,还真是个鲁智深的样子,只是那鲁达是山西人。”只见这人,秃头大髯,虎背熊腰,腰间别着一把手枪,手里拄着那兵器竟是个双头铲。“只是这一身官衣,坏了那英雄的形象”。韩三代叹口气评论说:“还有那月牙铲分量不够,一头大铲,一头月牙,算起来至少要八十斤哪。”那个“鲁达”惊奇的说:“这个伙计眼力好啊?我这就是五十斤,抡起来轻飘飘的。”三代问道:“难道此地没有好铁匠?”“如今没有人再用此种兵器,那铁匠自然打不出来。”三代大大气气地说:“我送你吧,我家里正有此物,那大铲两边还有拳头大的双环,算起来,是实足的百斤。”一下把这“鲁达”高兴地拍着手:“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那是当然,待我办完事后,一定送来。”“那要多长时间?”“大约三个月有余。”鲁达走过来对着马上的韩三代说:“好,咱一言为定。哎···,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这鲁达聊了半天才想起正事儿来,他那百十个手下也压着嗓门拉着长音喊着:“快···讲···。”效罗强忍着没有笑出来,想“人家这可能是站惯了衙门的缘故”。他也大声地喊:“我们是奉天巡防营的军人,奉总督之命,前去南京公干,这是军牌,这是通牒。”效罗把军牌和通关军牒拿出,鲁达反来复去的看了几遍,又把他手下的几个老衙役叫过来看:“这些都没错,我们见过的。”鲁捕头大声骂道:“妈的,那个淳捕头,我看就是个蠢捕头,也不问问,就断定人家是什么京津大匪,盗军马贼还发了海捕文书,真******是胡来呀。”“发了海捕文书?是哪个混蛋?”效罗知道这海捕文书贴的到处都是,那还怎么走路啊!“各位军爷,我也只能在山东境内,百里加急去追那文书,追不到的也就没有办法了,实在是抱歉。”鲁达马上派人四个方向去追文书。接着说:“我也是莽撞了,来来,送你们过了黄河再说,也算这山东人给你们关外人赔礼了。”韩三代回头对效罗一扬头:“怎么样,咱山东人就是好样的。”这鲁达带着百十个弟兄陪着效罗一行过了高唐,路上效罗和韩三代把杨柳青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说的那鲁达只是点头。在马上,鲁达三躬其礼,也拜了见了爷爷。整整一天时间,才到了铜城,鲁达说:“天色将晚,不留你等用膳,要是少些麻烦,就径直过河吧。”可巧,在渡口,西路巡防营的前队人马,在聊城看到了海捕文书也是莫明其妙,琢磨了半天,决定在这里等候,正好碰上。看了他们的服饰,又问了些关于军队的话,这鲁达更是勃然大怒:“我非要上本告他个蠢才,如此糊涂,要是真火拼起来,不要出大事吗。这等人,哪里还能当什么直隶总督衙门的捕快队长,给我当捕快我都不要。”在渡口,鲁捕头叫手下买了一篮子“阿胶”送给爷爷,诚恳的说:“这些阿胶是古方熬制,我们当地叫驴皮胶,对老人和妇孺极好,是我对远方阿爷的赔罪吧。”说罢对着爷爷抱拳作揖,行了个大礼。这铜城渡口有四条大船,两两对开,那鲁达把船全叫了过来,一次就把效罗他们三十多人带马匹全都运过了黄河。“你们自家多保重吧,我们后会有期。”黄河进了山东,就驯服了许多,那河面也宽了,水也平稳了,看着在夕阳的光照下,近似于发红的河水,和那前后喊着号子的梢公,效罗心里感叹,“都说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我们这前行的路上也是九十九道险,今天算是又过了一个小坎啊”。到了对岸下船,那船码头上的人一边系着缆绳,一边奇怪地说,“这是要打仗还是怎么的,今天过河的尽是带着武器的马队。”

三代手搭在眉骨上,望着又摆向对面的渡船,还有那几乎看不见的岸边,嘴里念叨着:“这也真悬,要是和鲁达干起来,只怕我们也没有多大便宜呀。”爷爷一路都没有说话,此时对着效罗点点头,说道:“凶险时时有,心静方能平。”太阳已经落山,加上一天尚未进食,效罗他们于是落脚在平阴镇。

那海匪白死伤了二十几个,这气是没个出处。好在那许茂功还能想开:“咱是为金而来,哪能不受点损失呢。你说昨晚巧也不巧,我们来,他们跑,不管咋样,他们也死伤不少,只是没有搞到一块金子。”探子报来“金客连夜出走,我等如何处置?”“那就到我们的第二个埋伏点,东平。让那个盗马贼把他们引过来。另外,与周围绿林招呼一下,咱合股拉票。”这是绿林里的黑话,意思是一起干,合伙分。众匪徒连夜直奔那第二个埋伏地点。

鹰雕飞来,带来信息:“海匪示我,将队伍引入东平,估计在那里下手。”效罗把条子给韩三代看,三代问:“你说怎么办?”“我想咱们拐个弯,上一下泰山吧,去见一下冯统带的老朋友。也避避海匪和那海捕文书的势头,你说呢?”“好,那和爷爷说一下吧。”爷爷正在马上打坐,他闭着眼睛讲到:“一切听从你们的安排。”效罗和三代就决定:“明早上泰山。”三代问:“前队如何办?”效罗讲:“让他们通知海匪,后队失去踪影,正在找寻。这样他们也能休息几天,距离不要太远,和我们保持一个鹰雕飞行距离就行。”

出门前,冯麟阁交待给效罗几个地点:“两山两湖,泰山,嵩山,巢湖,太湖,都有我的朋友”。要到泰山找人,就到泰安的山神庙,也就是泰山庙,然后把帖子交给庙里的老道,等着回信就行了。一行人为了避开那城门牌楼和人多的地方,天不亮就沿着村子间的小路,悄悄地向泰安而去。还不到中午,马队就到了泰安。老远看见泰山庙,象是浮在空中,很是显眼。这庙建在城东的凤山上,赭红色的高墙,大殿大堂,很有巍峨的感觉。尤其是那巨大方形的台基,把整个庙宇支撑得象与山争峰一样,显得高大巍耸。效罗,三代和爷爷进庙里找老道,只见那庙里的殿堂都是依山盘脊,分台而建。东狱大殿是庙里最高的建筑,大殿之后是有三重飞檐的“蓬莱阁”,此为庙中的第一台。拾阶而上即为第二台,山神庙和鲁班殿盖在西侧,而东侧则建有洞宾庙。周围簇拥着钟楼,灵官殿,土地庙,一大群象宫殿一样的房子。后面还连着那药王洞,华佗庙。第三台是无量殿,它的西面是娘娘庙。第四台是三清宫,第五台是玉皇庙,第六台是老君庙。房屋层峦叠嶂,院内古树参天。韩三代晃着他那粗壮的身体,仰这脑袋看那远处的厅阁,嘴里还发着议论:“来过泰安之人莫不要说泰山,大多都要先赞叹这东岳雄伟的泰山之庙。远看山上亭台楼阁,近观庙宇梯次接天。”效罗摇着头说:“象此山神庙少见,真乃华贵壮观。”爷爷赞叹道:“泰山乃中华第一山,为五岳之首,这山神庙当然要壮观。举目环视此庙,也就是仰望泰山了。”道观里的老道见了冯麟阁的帖子,连忙把客人让到偏房里,端上茉莉花茶,顿时满屋的花香。“前些时,冯大人已经派人到此,山上早已有所准备,无奈山规似铁,决不可破,等待一日,还望贵客,尤其是老法师能心中顺允为好。”爷爷连忙摆手说:“无妨,无妨,此来只是叨扰主人,哪里还要生怨。”效罗一行告辞出来,决定先找一偏僻之处,先行安顿,等他明日消息。恰好在城东门口,一座客栈的后面,有一个大车店,韩三代进去看了一看,回来说:“还算干净,老板把他的小屋子腾出来给爷爷住,那几间大通铺就全是咱们的了。后面马厩草料一大垛,那井水没有咸味,我觉得还行。”院里井台边有一个大石槽,本来是饮马的,效罗想,“就拿这个洗澡吧。”五人一组,大家分着去洗,一会儿,那些小伙子弄得人人都干干净净,那爽快的样儿,个个象活蹦乱跳的小马驹。好不容易来了客人,这老板可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很快就端上来山东大煎饼,叠的一摞一摞的,那葱象小树似的,抱来一捆。一瓦盆的大酱,和用今年的苞米打的糊糊。“军爷们慢用,不够就招呼,来俺这山东,一定要大家吃好,你们慢慢来,慢慢来。”看见大家都不动碗筷,他有点奇怪,忽然明白了,“我忘了这是规矩,咱这可不是黑店,不是那孙二娘的人肉包子店。”店掌柜拿起煎饼咬了一大口,又用葱蘸了酱,还盛了一碗糊糊,唏唏溜溜地吃下去。他抹着嘴说着:“各位好汉,求你们啦。”看到这里,韩三代和效罗才点头,让大家开吃。效罗说:“今后,这心得多操点,小心无大错啊。”韩三代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一把小药丸,“这是山里带来的解毒丸,是那森林中的林蛙的皮加上林中仙草合制而成。正好三十五颗,每人一粒还剩几粒。若有毒之气,刀箭伤人,以及腹中之物,均可缓解,服用之后,一月之内,遇毒则解。”“如此好物,为何藏觅,快快拿来,给爷爷服下。”韩三代一听,马上端一碗水去看爷爷,让爷爷把他那药丸服下。“孩子,将此药尽撒与同行士兵,我方能服下。”韩三代顿时感觉自己犯了大错,他给爷爷连着鞠了几个躬,“爷爷,我知错了,这就去办。”

夜里,大家都拼命地去挤茅坑,每个人都是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拉出的屎特别的臭。“不对,是吃了不合适的食物了。”效罗捂着肚子,去找店掌柜,哪里有人,连那小二,厨房的帮工,一个也不见了,大门倒从外边锁得牢牢的。“不好,中了贼人的圈套。”爷爷让效罗不要惊慌,问道:“是不是已让大家都吃掉药丸了?”效罗肯定的点点头,“不妨,不妨,只要多加喝水即可无事。”韩三代叫了几个人,跑到大厨房里,把那大锅洗了又洗,然后烧了满满一锅水,交代他们:“待水翻滚后,让大家尽量多喝,这样可解腹中之苦。”韩三代巡视一遍,“三十几人,有一人卧床外,其余皆能行走。”效罗下令:“好,不管身体多软,也要刀枪准备,此地乃贼人贼店,这店内之人逃遁,估计是请那海匪去了。”

效罗他们还真是落入海匪的贼店里了,徐茂功这名字可不是白叫的,虽然不象唐朝的人那样足智多谋,可是做起事来,也还想法仔细:“那长白金客敢几千里送金,断不是一般之安排。听说还有西路巡防营的王效罗,那可是个人物,小小的年纪,能帮着冯麟阁从西伯利亚逃回来,这自古到今就没有第二份儿。所以我们设计也要连环套,不下些功夫,那金子也不好拿呀。”你看,从设计收买表叔,安排利用吴桥庙会集结人马,夜战桑园,这又东平设伏,能说人家没有套路?常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黑道上的人,总比你常人多动了动脑子。徐茂功在吴桥就安排黑白两道沿途收买散户,就是那些鸡鸣鼠盗之人,要他们广布眼线,“凡按我所描绘之人,报来其行踪者,重金有赏。”这车马店的掌柜,原是个在河北洗手不干的溜子,就是小匪,开这车马店人来寥寥,穷得要死。收到这重金有赏的消息就又动了心思:“看这人数和那海匪说法一样,就这躲来躲去的样子也就差不多。做了这一回吧,只是这三十几条性命···,还有一个老者···,罢罢,要钱就不能要命,只好狠下心来。要是那徐茂功说了不算,我就这三十匹马也是发了大财。”这小子手里有过去留下的“断肠散”,他琢磨再三:“要是给马下了药,这些人就跑不远,那海匪来了好交差。可人活着,就要拼命,太危险。再说三十匹马,那是多少银子啊!这样不行。给人下了药,就没救了,那肠子都要烂掉的,这可是三十多条人命哪!嗨,无毒不丈夫,就这一次吧,最后一次!”下了决心,一切就好办了,他在那苞米糊糊里把那“断肠散”全倒下去了,“菩萨原谅,菩萨原谅。”这小子一边用勺子搅和,一边念叨。那帮工的舀了一勺要尝尝,“你不想活啦,这里有毒。”吓得那帮工的腿一直在抽筋。饭上去了,可人家都不吃,“莫不是我下毒叫他们发现了?不会,那他们早就动手了,沉住气,沉住气。”到底是干过几年绿林,这点底气还是有的。“我先吃,我先吃。”他狼卷虎吞的吃了饭,才解了人家的心疑。看到那来客们开始吃饭,这掌柜的跑到后橱,自己抠着,全都吐出来了。原来这“断肠散”是个慢功,要六小时才好,要有一夜时间,保证个个肠烂而死,一开始吃进去,只要全吐出来,再多喝水,就没事了,所以绿林多用这种毒药。看着客人们全都用了晚饭,这掌柜的和他的两个帮手就悄悄地跑出来,把那大门锁上,“咱们去领赏吧。”

效罗这才叫枕戈待旦,一夜没有合眼。喝了几碗开水后,慢慢的肚子不再叫,看大家也都慢慢地恢复起来。爷爷早就在屋里打坐了,效罗不由地长出一口气,心想:“真是菩萨保佑,哦,还要谢谢三代呀。”三代不好意思的说:“大哥,这全是爷爷的教诲,要不就剩下你我三人,那如何是好!”紧跟着,韩三代两把手枪在握,急着问:“下一步可是要和海匪一战,我们如何安排?”效罗早想好了:“这光天化日之下,那海匪决不敢大摇大摆地进城,小股贼匪先来看个虚实,我们拉出二十人隐蔽在墙外,留下十人迷惑他们。”一切安排妥当,现在,就等海匪上钩了。

再说那车马店的掌柜带着他的两个手下,连夜来到东平,找到当地那鸽子,用我们的话就叫联系人,一五一十地描绘了一番,喜得那鸽子跳了起来:“好了,好了,这回咱们可捞着了。”他快马飞奔东平湖边,将掌柜的话全翻给那海匪头目徐茂功。徐茂功一听忙说:“好呀,赶快准备,全体出动。”正要出发,这徐茂功忽然又一想:“单指这三个人就能把那三十个刀枪棍棒的高手放倒,还有那王效罗竟然如此大意,能中了他们的断肠之计?慢,慢,细细酌量一下。这金子是很重要,可我们那性命更重要啊。”这徐茂功左思右量,天已发白,最后定下来:“这大白天的,队伍也无法进城。先派少量人员打探一下,若有变化,按规矩办。”他派了三十人打前站,只带短兵器,藏于衣下。提着银子,到了泰安见人交银,若和来人说的一样,快马回报,他分三队开进泰安。“咱拿了东西就走,这样快得很。”店掌柜三人好不容易等来了海匪的队伍,掌柜东张西望的看着:“你们的大首领呢?不见头头能给钱吗?”引起了匪伙的怀疑:“这小子老打听大头干什么?”不到两个小时队伍就进了泰安城,到了车马店的门口,只见那大门锁的严严实实的。”掌柜得意洋洋地打开门锁:“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不过,别嫌有味不好看,这烂肠而死不会有好样子。”门打开了,院里静悄悄的,海匪们一拥而入,那心里想的就是金子。这时,效罗站在房上大喝一声:“你等前来送死,我这里等的早已不耐烦了。”围墙上,大门外,也站满了人。“好你个贼囚,竞敢骗老子们来送死,先宰了你再做计较。”几个海匪抽出短刀,几下就把店掌柜和他的人全放倒了。看着没有什么机会,海匪们不情愿地放下了武器,一个个被捆得象木棍,嘴也被堵着,韩三代围着转了两圈,对效罗说:“我看等会儿,交给泰山老大,由他处置吧。”

再说那徐茂功正慢悠悠地走着等消息,气急败坏地跑回来一个手下,他一下马就摔了个大马趴,这家伙揉着脸向匪首报告着:“首领,首领,那根本就是一个圈套,我的马肚带扣开了,就这下马系扣的一阵儿功夫,咱们的弟兄连人带马全叫人家逮着啦。”“啊!要不是这急功近利,我如何能信此小人之言,回去,回去,先回去咱们再做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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