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没理我,用棉签沾了纯净水润了润爸爸的嘴唇,我冷笑了一声,说:“你不要劳神演戏了,我是不会看的,我爸爸也看不到,演技再好也只是白费心思。”
我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才被欧力劝着回家睡觉,临睡前我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还一直嘱咐欧力,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欧力叹了口气,一副拿没我没办法的样子,告诉我一定会没事的,安顿我睡下才走。
我是在睡得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接到安琪的电话,她告诉我爸爸醒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上去异常兴奋,没空跟她罗嗦,我直接挂了电话,匆匆换好衣服出门。
刚开门就看到正好到来的欧力,我急忙喊道:“欧力,快,快送我去医院,我爸爸醒了,快点。”
欧力上下扫视了我一眼,惊讶地说:“你确定你就要这样出门?”
我被镜子里的那个自己雷到了,村姑的发型,粉色的上衣居然配了条绿色的裙子,整个人像朵花一样,我这才想起自己接了电话后随手拿了最外面的两件,根本就没有多想也压根没想起照镜子。
他手搭在我肩上把我推到沙发边上,按下着我坐下,蹲下身子,对着我说:“我呢不带一朵花出门,还是个快蔫了的花,你也不想你爸爸看到一个造型另类的女儿吧,我还真怕你到时候那些护士不让你进门。听我说现在先把我带来的清粥小菜吃了,然后去洗个澡,换了你这套大红大绿的衣服,我再带你去,好不好。”
我使劲点头,然后又说:“谢谢你。”真的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一次次陪在我的身边。
他立刻笑着说:“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只要你开心,我怎么都会高兴。”
一时间我感动的无语,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一路上我不停地催促欧力快点开,他总是不紧不慢地搬出条条款款,我小声地嘟嘟囔囔:“难怪别人都说法律男死板,看来真是一点没错。”
病房的门没关,安琪微笑着喂爸爸吃东西,一副贤惠温柔的样子,我看到心里就不痛快,又在装,虚伪的女人,我就不相信她会真心爱上一个跟自己爸爸差不大的人。
我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刚准备进去,安琪突然放下碗,捂着嘴,干呕起来,爸爸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然后去了卫生间。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她这是妊娠反应?我记得当初他们刚结婚那会,安琪也总是这样的反应,往事如电影重演般闪过我的脑海里。如果安琪有了孩子,我跟哥哥不再是爸爸唯一的儿子女儿,他会瓜分我们的爱风给那个孩子,到时候我们也就没那么重要,到时候我们就真成了外人,是的,肯定会这样。绝望替代了先前的担忧,甚至所有的感情……
见我迟迟站在门口不动,欧力推了我一下,正巧安琪从里面的卫生间出来,看到了我们,微笑着说:“你们来了,快进来,你爸爸他……”说到这里她立刻停了下来,因为此时看到我一张冰冷的脸。
我无视一边站着的安琪,一步步地踱到病床边上,直直地看着爸爸透着欣喜的眼神,而我的整张脸像是结了一层冰:“虽然你救了我,可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你,也许我会感激你,也觉得自己欠了你,但是……我依然恨你,我没办法忘了你是如何毁了我们的家。”
爸爸眼神瞬间暗了下去,伸出的手在离我的脸很近的地方又落了下去,我咬牙继续说:“有她照顾你应该会好的很快,我不打扰你休息,再见。”
“你爸爸用他的命救了你,你还这样对他?”安琪冲到我面前,激动地说,我看着她颤抖的睫毛,用下巴示意了她搭在我肩上的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不是这样的。”走廊上欧力转过脸问道。
“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样,反正都一样。”我幽幽地说,安琪,你又赢了,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赢,每一次你都可以轻易打乱我的生活,包括这次的孩子也来得真是时候,难怪我上次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会没有一点反应。
“不是的,你很紧张的,你很在乎很关心你爸爸的,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你不是这么的冷血,是不是?”
我冷笑道:“你想错了,我紧张只是怕他因为我有事,我在乎是因为不想欠他,我关心的只是我会不会欠他,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不,你在说谎,明明我感觉到的,你就是很关心你爸爸,我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你会说那么绝情的话,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什么原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行,你不能再恨下去,我觉得你们几个人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了,心结自然也就解开了。”
“哪就有了那么多的苦衷,事实就是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我恨他们也是事实,就如同我不相信他们会有什么隐情是一样的道理。况且我对他们的恨早就不是一盏茶几句话所能够化解的,还有作为我的男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在掺和这件事情,没有用的,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想明白就行的。”
“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会再多说,如果有一天你自己想通了自然会来问我,只是我不得不多说一句,一直以来我总觉得你不是个轻易会说心里话的人,你总是喜欢把一切藏在自己的心里,用你自己的方式解决,可是你想过没,你这样除了很累,也许你的方式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或许你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你还不是完全了解我,但是你还有你的几个好朋友,不是吗?这些年她们应该也没少劝你吧,只是你没听进去……”
“你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希望你不要太固执与自己的想法。”
“说来说去,你还是再为安琪当说客,告诉你,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哪怕是错,我也乐意。”欧力只是叹气不再说话。
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定,只是当欧力发动汽车引擎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回头静静看着渐渐模糊渐渐远去的医院,才发现自己的心……真的很痛。
我接到郁小妖相邀去世茂滨江的美式夏威夷冲浪沙滩比基尼派对的时候已是8月下旬,她说一个夏天了我们4个还没好好的聚过,不知怎么了,最近特别怀念以前的日子。
我笑着说她是太久没展露自己惹火的身材,假借我们的名义。
约定的日子里我们四个聚在了一起,应郁小妖的要求只有我们4个,没有带任何人。
虽已是夏末,太阳依旧丝毫不减它傲人的威力,空气中热浪阵阵,隐约间好像听到皮肤被晒得兹兹的响。
我们几个相互看了看彼此,会心一笑,只是我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具体问题在哪我一下子也说不出来。
不变的每次总有时不时投来的爱慕的眼光,当然焦点大部分落在郁小妖的身上,对于这个浑然天成的妖女,lulu曾经用她为数不多的文学知识这样形容过:在沙滩上她就如同一条刚退了壳妖娆的蛇,下了水她又变成了一条打过激素的美人鱼,总的来说就一句话,上哪里都勾引别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