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看出来了。”我冷哼了一声。
“血型也能看出来啊?”lulu的顶了一头的问号。
“0型血的人都是唯心主义。”我不以为难,却因她刚才的举动,对她的怨恨与责怪一分分减少。
等我们几个听到孩子哭声的时候,一颗心终于松下,欧力呲牙咧嘴地对我说:“小……姐,我的手很痛耶!”
我这才发现,他的手早已被我捏红了,我不好意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Lulu更是几乎跳跃了起来,要不是已经被护士警告过,她估计早就这么做了。
梅馨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对于她这样的德行,我已经习惯了。
护士抱着孩子出来,对我们说:“恭喜大家,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我跟lulu几乎是跨越式到护士面前,看着她怀着的小小的生命。
这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孩子,不像一般新生的婴儿脸上有皱纹,圆鼓鼓的小脸,清澈纯净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初降临的世界,高耸的鼻梁,小嘴微厥,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安杰赫,不得不说那个妖孽长得着实完美的不真实。
Lulu只是逗了他一下,他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孩子的笑容永远都是最真实、纯净、简单的,也是最能打动人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真的被他的笑容有所触动,令我暂时忘了,这是个不健康的孩子。
lulu已经在一边嚷嚷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因为孩子不健康,护士只让我们匆匆看了一小会,就抱去了保温室。
于是就这样,我们在送别安琪的当天夜里,迎来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安顿好郁小妖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lulu提出她留下来,让我们先回去。
我连连打着哈欠,跟她说了声谢了准备走人。
“谢谢你。”郁小妖虚弱的声音说,疲惫地抬起眼皮看着梅馨,眼神里满含感激。
梅馨轻轻拍拍她说:“安心养身体,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有我们在。”
“我送你。”我对梅馨说。
她微微抿了抿嘴,点了下头,我又转过头对欧力说:“那你自己回家吧。”
“你们……确定?”他伸着食指在我们俩来回指了下,我向他做了个0K的手势。
在我发动车子引擎的那一刻,她对我说:“艾薇儿,可不可以找个地方,陪我走走?”
“啊?”我露出惊恐的表情,这个时候去哪散步?再说我现在困的不行,反光镜中惨白的脸上似乎又多了几条皱纹。
但是她表情很肯定地点着头,我干脆心一横,改道去了佘山。
到了山脚下,我对她说:“看谁先跑上去。”
“够狠的啊你,艾薇儿,我穿的可是高跟鞋,虽说这只有97米,一眼能看到顶,可人家好歹也是山啊。这穿高跟鞋爬山,也太时尚了吧,哈哈……”对于我疯狂的提议,她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穿的高跟鞋呀,再说了是你提出来要走走的,我让你过过瘾今天。”我抬脚亮出鞋子说道,“怎么样敢不敢?”
她一咬牙说:“好,敢就敢,还怕你不成!”
“看谁先到山顶,输的人是乌龟。”抛下这句话,我的人已经闪的老远。
“耍赖你……你赖皮……”她一直在我身后骂骂咧咧。
我们几乎不敢相信就这样跑到了山顶,两人笑得前俯后仰指着对方说:“你是乌龟……你才是乌龟……”
睡意全无,笑够了,全身也没有一丝力气,一双可怜的脚却疼的厉害,我们俩干脆脱掉了鞋子,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心疼地揉着自己的脚,平日里伪装的淑女形象早抛到了八百米外。
梅馨看着我,不停的啧啧啧,“要是欧力看到你现在的德行,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是命运的作弄还是前世欠的孽债太多?”
“切,我才不怕,他在我照样敢。”我满不在乎地说。
“你可是真是他命中的劫数啊。”
“彼此彼此。”我还击道。
她突然停住了笑容,认真地问我:“艾薇儿,你……还怪我吗?”
“我会原谅你的。”我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停了停,她看着眼前刚冒出嫩叶的树木,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跟一般女孩子的想法不太一样,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的另一面。就像今天,你跟lulu第一反应是保大人的时候,我想到了没了孩子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当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们俩第一反应是迎接新生儿的喜悦,而我想的却是,这个不懂世事的孩子该怎么样面对自己今后的人生,一个非婚生不被认可的孩子,一个先天性不足的孩子。”
“也许会有很多人认为我这样其实很好,任何时候都够冷静够清醒,可是没想到我的冷静清醒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你说得对,如果不是我,她怎么会是现在的下场,生了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母子俩都没人要……”
“其实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够不要这么清醒,可以像lulu那样傻人有傻福,或者像你这样找到彼此相爱的人,似乎我比一般人更渴望这些,或许人没有的总会过分的渴望。我也更渴望自由,因为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身不由己,被自己的父母遗弃,活在孤儿院里我身不由己。被一个不认识的人临走又被抛弃,我身不由己。后来遇到了贺川,我当了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色,按照他安排的路跟着他的步伐,没有未来,不知道方向,我更是身不由己。直到遇到了晓峰,我们意外地相知相爱,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由着自己的心……你明白那种感觉吗?”
“也正因为我贪念这样的自由,眷恋这一段感情,所以我自私地牺牲了好朋友成全自己,不过请你相信我,我真不是要害她今天这样,她弄成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心里很不好过,我真的以为有了孩子,安谢惠怡就会逼着安杰赫娶她……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或许她现在更需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心中压抑已久的亏欠会随着眼泪消失,嘤嘤咛咛的哭声蜿蜒环绕,回荡在安静的山顶,偶尔有只惊醒的鸟飞过,很快消失不见……
再后来,始终未见郁小妖露面,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知道我肯定不会跟她说实话,找到了lulu,交待她只有有郁小妖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于是先出现了,医院里她们俩同时出现的那一幕。
其实这件事情,我没资格怪她,因为我也同样犯了不可弥补的错误,如果当初我没有由着郁小妖的性子,还帮她瞒着这件事情,或许她也不会是现在的遭遇。
我承认那时候的我真的是力不从心焦头烂额,所以也就任之由之。
责怪她自私,我又何尝不是。
曾经我们几个引以为豪的友情,也并非我们想象中那般牢不可破,在自身的利益面前,天平还是倾斜了他它的角度。
但是,我们并没有对这段友情彻底放弃,经历是是非非的今天,我们依然站在了一起,依然在其中一格有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依然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