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最东方,屹立着一幢占地面积十分宽广的庄园,庄园门口极其恢弘,推开庄园的门,便可见前花园,花园里有着各种奇珍异宝。
有一条平坦的大路顺着庄园的大门铺去,一直通向一间极其宽敞的房子,房子内摆放着许多珍奇古玩,随便拿出一件,便可换用一个普通人享用一生的财富。
若是沿着前花园拐一个弯,来至这庄园主人的书房,更是随处可以看到金光闪闪,那书房里的桌椅,俨然是镀了金的。
在这动荡的江湖,一夜暴富并不少见,一夜倾家荡产的更是屡见不鲜,但在这北城屹立了数百年,依然保持着天下第一钱庄的金牌的,便只看这庄园的主人,也是钱庄的老板谢一城了。
江湖人都知道,这谢一城有一子一女,儿子有二十岁了,谢一城最近正张罗着给这儿子谢夜歌找个媳妇,但谢夜歌极其优秀,便是这武林盟主的女儿江妮儿对他有意,他也只是假装不知。
但这个女儿谢锦瑟,三年前曾在江湖闹出一桩丑闻,丢尽了第一钱庄庄主谢一城的脸,自那之后,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虽依然住在钱庄,却向来独来独往,有时候,连贴身婢女都找不着她的人。
许烟和代鸢站在庄园的门口,看着庄园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天下第一钱庄”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这还是夏国开国君主赐下的牌匾,一直挂在这里,让这个钱庄数百年来,从未衰败过。
许烟也换了一身装扮,平日里不曾打扮的她如今换上了一件华美的衣裳,秀发上也别了一支精致的玉钗,玉钗上雕刻着一只蝴蝶,只需脚步轻移,那玉钗上的蝴蝶翅膀便会扇动,想要翩翩起舞。
就连脸上,也施了淡淡的粉黛,给她的清纯,平添了三分妩媚。
而许烟身后的代鸢,也换上了一席衣裳,衣裳也显得别样的精致,却不遮许烟的风头。
然而两人虽是衣着华贵,不似普通人家的姑娘,却浑身衣裳破旧,有些地方,更是破开了几道口子,像是被刀剑划伤,两人脸上也沾有稍许尘土,稍稍显得有些狼狈。
却像极了落魄的富家小姐。
“鸢姐姐,可千万记得我原是一富商之女,你是我的贴身婢女,你我二人外出游玩时被劫匪绑了去,如今好容易才逃脱……..”许烟与代鸢靠的极尽,凑她耳旁轻声叮嘱道。
“小姐,我明白的。”代鸢点头,移步上前,钱庄的门口有人看守着,代鸢却扑通一声跪下,眼泪扑簌扑簌的从眼中滑落。
代鸢对着那看守钱庄大门的下人扣了一个响头,声泪俱下道:“各位大哥,求求你们帮个忙,我和我家小姐外出游玩,却碰到了一帮强盗,想要将我家小姐抢了去做压寨夫人,我和我家小姐主仆二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流落至此,现在已是饥肠辘辘……”
那看守显然见怪不怪,以前也有不少乞丐回来这钱庄门口乞讨,徒增晦气,他自是不待见的,但庄主却有着一颗菩萨心肠,没回见着了门口有人哭喊,便会掏出一些碎银子,好叫他们买口饭吃。有一年闹饥荒,庄主更是将仓库里的存粮拿了出来,熬成粥,让钱庄里的下人分发给过来逃荒的百姓喝。
那看守见着这主仆二人生的极其标志,便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况且庄主心善,于是看守便点了点头:“那我便去帮你问问。”
不一会儿,看守走了回来,一同过来的还有一白发苍苍的老头,他是这钱庄的管家,但凡在钱庄里的,都会尊称他一声白叔。
白叔走到门口,看了看,瞧见代鸢还跪在地上,而许烟楚楚可怜的站在一旁,一双大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脸上还挂着泪痕,我见犹怜,连忙扶起代鸢:“姑娘赶快起来。”
代鸢被白叔扶起后,依然没有止住哭声,哽咽的扶着白叔的手臂,请求道:“求求你……帮帮我和我家小姐……”
白叔从钱袋子里掏出一把碎银子,交至代鸢手上,慈眉善目的叮嘱道:“小姑娘,这些银子你好生拿着,寻个客栈住一晚,明日雇辆马车回家罢。”
代鸢并没有去接那些银子,而是使劲的摇头,两颗硕大的泪珠又从眼睛里流下,她又要往下跪,白叔一慌,又连忙扶住她,才没让她跪下。
“不。”代鸢痛苦的摇头:“我家小姐受了惊吓,若是就这样回去,路上恐怕凶多吉少,我想请这位老爷暂时收留我主仆二人,待到我家小姐恢复下来,身子好了些,在动身出发。”
白叔瞧见一旁的许烟,此刻见着她一双泪眼一直躲躲闪闪,撞到白叔的目光,立马吓得缩了回去。
“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这样罢,你们就暂且在这里住几日,钱庄里空闲的房子也很多,也不多你们几个。”白叔叹了口气,便吩咐下人腾出了两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