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到胡丹,面色立即变了,大叫着说:“啊,不是我,不是我。”猛一转身,却见到在丹已经到了他身边,全店里的人一齐望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这男人,这小客栈的掌柜居然是萧贵,侠客庄一别而去的萧贵。
胡丹看到萧贵,立即知道那女人是谁了,那女人当然是叶舞容,当今天下最有名气的大令主叶离群的妹妹。
胡丹一把抓着萧贵的手,笑着说:“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偷了别人的妹妹跑这里来做老板了,生意还不错嘛。”
萧贵难堪十分,低声说:“胡兄,我……我们入内室说话吧。”
两人走入里屋,发现这小小的客栈后面居然还有一座小假山,假山边有一个石亭,却一个人也没有,两人在石亭子边的石头桌子边坐下了,叶舞容过不久就端着酒菜过来了。对着胡丹一笑说:“想不到是胡大侠大驾光临,倒是失礼了。”
胡丹笑着说:“萧夫人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介莽夫,岂敢受大侠二字,只是萧夫人你文武双全,出江湖而威惊天下,退出江湖却香遍天下,看着你炒这菜,看着就食欲大增,萧兄弟真是好福气啊。”
叶舞容说:“见笑了。”
胡丹便说:“萧夫人请坐。”叶舞容便在萧贵身边坐下了,给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酒,胡丹说:“多谢。”
萧贵这才说:“胡兄你忽然出现,可吓坏小弟了,小弟生平之中就……就对不起胡兄,想不到小弟我逃到这样的狗窝里,胡兄也能找到。”
胡丹说:“萧兄说那里话了,你我是兄弟,何言对不起之说,萧兄你心志淡泊,能轻易退出江湖,隐居这等优美之地,实是令人佩服,而小弟我人在江湖,不知何时才有缘安静地退出江湖,一享这般清福呢。”
萧贵说:“胡兄你身处江湖,天下要你去做的大事不知有多少,岂可如同我萧贵一般无志无向,呆在这边城做一只蠢鸟呢。”
胡丹说:“萧兄弟过谦了,来,喝酒。”萧贵才小半杯入肚,胡丹已经十多杯入肚了,直看得他们夫妇目瞪口呆。
胡丹一口气饮尽了二十多杯酒,方吐气说:“如今江湖上风云忽起,各门各派,四分五裂,外祸内乱,民不聊生,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萧贵失声说:“此话怎讲?”
叶舞容也吃惊地说:“我兄长他……”
胡丹说:“叶离群控制少林武当诸大门派,又轻易拉笼一些武林上有名之人,他的名气在如今江湖上如日中天,但他毕竟年轻,如果想要一统江湖却是极难。”
叶舞容不懂了,说:“既然胡大侠说我兄长已控制几大门派,手下能人极多,可以说所向无人可敌,阁下为何出此言。”
胡丹又喝下一杯酒,说:“如今江湖四分五裂,令兄一派人虽人多势众,但却还及不上鬼城众杀手,况且此时之外,除了鬼城,又另生一股势力,此人一出江湖,江湖上真正的灾难也就来了。”叶舞容听了大不为然,萧贵却见胡丹说得如此认真,情知非假,只是也不敢相信天下谁还能有叶离群如此之势力,不由问:“胡兄说的此人为何人物?”
胡丹说:“神刀庄的真正主人。”
此言一出,叶舞容脸色一就,叫着说:“他们又出江湖了么,他们还没有死干净么?怎么可能。”
胡丹说:“他们还活着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翡翠令。”
叶舞容张大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萧贵望望胡丹,又望望叶舞容,他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她如此吃惊的,只听胡丹说:“我从来也不相信天下会有这样的东西,杀了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亲眼所看到的,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武艺有多高,只要你一见到翡翠令,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便是有个三岁的小孩子拿着柄剑都可以轻易地杀死你。”
萧贵惊讶地说:“天下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它是什么东西制成的,为何会如此可怕。”
胡丹说:“只是一块令牌,它不寻常只是因为它是用整块翡翠做成的,但它最可怕的是它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光线,这种光线才最可怕。”他忽然冷冷地看着叶舞容,冷冷地说:“既然这种事让我遇到了,我应该怎么做,你一定是最清楚的,如果令兄再不回头,将来发生什么事,休怪我出手无情。”他此时只想去杀掉叶离群,也许叶离群一死,玉玲珑心中的怒气就会消失了,她有可能因此而退出江湖。
叶舞容一直对胡丹有几份畏惧之心,一听他这话,吓了一跳,仿佛叶离群已经死在他手上一样,连忙说:“不,你不能杀他,你不能那样做,无论谁也不能去杀叶离群。”
胡丹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叶舞容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大声说:“因为他就是当今皇上。”
“皇帝?”胡丹吃了一惊,惊问:“叶离群便是当今皇帝。”
叶舞容脸上流出了几路细汗,这下萧贵也是目瞪口呆,半响话也说不出来,只呆望着面前自己的女人,似是呆了。叶舞容咬紧牙,一字字说:“我父皇在今年七月下令退位,传入我皇兄,当今天下,唯他一人最尊贵了。”
萧贵忽然跳了起来,双眼瞪得极圆,抓紧叶舞容的胸口衣服,粗声说:“你……你就是那个公主?”
叶舞容点点头,说:“我七岁那年在御花园看到过你一次,就……谁知你……”
萧贵大怒说:“可是你……叶离群却下令将我家人七十多口全打入天牢,最后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你竟然也视若无睹。”
叶舞容眼泪如雨水般淌下,摇头说:“我皇兄年少气盛,致此大错,我……我也无能为力。”
萧贵狠狠地盯着她,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最少已经死了几百次了,萧贵呆望着她一阵,忽然猛地将她推开,双手抱着头,跪倒在地,大哭起来:“老天,你真是瞎了眼呀,竟让我……伴着仇人相宿相飞,呆了多半年,我狠啊……”
胡丹倒抽了口凉气,此时冷冷说:“叶离群即是当今皇上,就不应该老惹是非,挑起这江湖的大血案来,此时此刻,便是我不杀他,也已经平息不了江湖上的公愤了。”
叶舞容暗自心惊,却凛然说:“如果不是你们七浪子胡乱惹事,皇兄他早就一统中原武林了,后率众出关,荡平鬼城,他这样做又有何不对。”
胡丹冷笑着说:“天下本来就是你家的,只要叶离群振膀一挥,千万人应合,但在江湖上,却是不一样,天下武林之中有那么多想称天下第一的人到头来不是横尸茺野,便是死于乱刀之下,况且你一个身娇体贵的皇帝,你已是天下第一人了,又何必到此肮脏江湖上来混,做一个肮脏的浪子呢。”
叶舞容恨声说:“难道江湖上就只许你这样第一剑侠的后人去闯,既然你说天下是我叶家了,那又为何在江湖之上,我叶家的人为何不可随心所欲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