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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之涯——水麒麟

悬崖上的黎冬显得依旧很平淡,其实他一直在等待他的敌人,因为他很明白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是轻松的,哪怕坐在办公室工作也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人活在世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每一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逃避责任的人往往将要面对更大的责任与代价。

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黎冬的右手寒气爆发,悬崖壁上凝结了无数长达数十米的冰刺,鸣蛇微微闪动一下便躲过了攻击。

“就这本事?那这也太无趣……”就在鸣蛇还未说完时,黎冬以冰刺为踏板向鸣蛇飞奔而去,左手飞洒几道水流,右手凝结出一把冰刺。

鸣蛇虽然会飞,但是它躲避冰刺后动作已经僵直,黎冬又用流水炸开的冰花封住了它的行动,由上而下一个劈砍,鸣蛇却以一个诡异的动作避开致命一击倒飞出去。

“哈哈,了不起,难怪小影会在你手上吃亏,哼,你真的把我激怒了,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鸣蛇眼眸中凶光毕露,这时它嘴中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弥漫速度飞快。

而就在这时,黎冬将怀里的小狐狸抛向悬崖顶上,一道柔和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小狐狸飘向悬崖顶上,这时烟雾瞬间便将黎冬笼罩,鸣蛇狞笑一声,口中又喷出一道火焰,烟雾仿佛像汽油一般顷刻燃起,巨大的火球伴随着阵阵黑雾烧灼着崖壁。

当火焰渐渐收拢,露出了黎冬的身影,他的全身被烧灼的赤红,原本白皙的皮肤更染上一层诡异的黑色,好在布袋被他提前丢了出去,只是身上不着片缕也是麻烦,只好用千年冰魄凝结出一套宋朝时期样式的铠甲套在身上。

“真让我意外,被毒火烧成这样都不死,那好再接我一招。”鸣蛇有些惊讶的看着黎冬。

“你的废话真多。”

黎冬眼眸渐渐被的冰冷,自身周围的气场流动,脚下凝结出一道水流,一声响动强大的水压令脚下的石块瞬间化为齑粉,而黎冬的身影也化为一道流光冲向鸣蛇。

鸣蛇万万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微微一慌口中再次喷出火焰,黎冬看距离还是有些远,右手的冰刺闪烁,他眼中青光泵现提前一记横斩,一道青色剑气将鸣蛇的毒火劈成两半。

这时黎冬丢掉了手中的冰刺,左手虚空一握,一把金红色的巨剑出现在了手中,朝鸣蛇劈去,鸣蛇躲闪不及蛇身被砍出一道剑痕,伤口上还附带着火焰不停的烧灼着鸣蛇。

看到这一幕黎冬欣喜的笑了,看来运气总是有的,又一次成功的用出了凰火的力量。

鸣蛇痛苦的嘶鸣,它怒吼道:“本想只和你玩玩,没想到你如此可恶,竟然被你这样的弱者伤到,受此屈辱我要你死。”

黎冬此刻两眼发昏,这世间没有几种毒素能要了黎冬的命,但是毒素降低身体机能的效果确实存在着。

就在鸣蛇发动攻势时,它的身体突然再次痛苦的扭动:“啊,这、这火焰到底怎么回事?竟然、竟然在吸取我的力量!混蛋,我要你的命。”

黎冬的意识渐渐涣散,这场战斗不仅极度消耗着他体内的灵力,也耗费他的神识,再加上毒与火的双重侵蚀,就算特殊的体质能化解也肯定会伴随着虚弱的副作用。

“说到底还是太弱,可恶,不能倒下,我如果在这里倒下,那么小狐狸就危险了,我还要回家,还有人在等我。”

黎冬强撑起身体,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仔细感受身上带来的烧灼感和疼痛,他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头脑的清晰,他现在必须等,接下来将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

鸣蛇彻底发狂了,它的尾巴汹涌袭来,黎冬的身体被甩飞出去,撞碎了十余根横立在崖壁上的冰刺才渐渐停下,此时他的身上布满了被自己冰刺划出的伤口,鸣蛇张开血盆大口冲了过来,黎冬抓住一个冰刺向上一个倒翻。

可惜鸣蛇飞行速度过快,毒牙咬住了黎冬左肩,黎冬松开右手凝结出冰刺狠狠得刺向鸣蛇,鸣蛇松开了口,毒牙却留在了黎冬左肩上,黎冬失去平衡摔在了悬崖的一个平台上,鸣蛇狞笑着再次冲了过来。

“就是现在!”

黎冬眼中爆发出一道精光,他手中捏出一道法印,而后双掌相对中间一道柔和的水团渐渐形成,他上方悬崖崖壁上无数根冰刺重新化为一股流水,黎冬目光微微一凝喝到:“上善若水——冰雪凝舞。”

只见水流将鸣蛇包裹住,从内部再度凝结成雪花,飞速的贴合上去,冻结了鸣蛇的身体,包裹的水团随着再度化为千年冰魄,突起了无数的冰刺穿透了鸣蛇的身体。

但是鸣蛇并没有死,它怒吼一声强行破开了冰刺囚笼,口中喷出数道毒火直扑向黎冬,看来这也是它最后的垂死挣扎了。

看着头顶上包裹着水团缓缓上升的小贝,黎冬的心中渐渐变得安祥和平静。

刹那间火光冲天,岩石碎裂,那几道毒火凝聚了鸣蛇全部力量,突然鸣蛇全身冒着烟,口中发出阵阵悲鸣,千年冰魄中竟然还有腐蚀性!

而被火焰攻击的悬崖平台处,烟雾弥漫中伸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臂,这只手虚空一握原本消散在空气中破碎的天玄水灵重新凝结成了千年冰魄,那是一颗看起来分量十足的大冰球,悬浮在鸣蛇的头上,下一瞬间带着着鸣蛇朝地面下落而去。

咚的一声,山崖下传来一声闷响,就在仿佛尘埃落定时,崖下的冰球中一道绿光闪现,伴随着一声怒吼,冰球瞬间化为齑粉,鸣蛇全身显露出绿色斑纹,它的眼眸中绿气环绕:“人类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它的口中一道黑绿色火焰渐渐凝结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崖壁上的黎冬,而就在这时一道微风袭来,它口中的毒火刹那间熄灭,它的眼中显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与绝望,它的蛇头缓缓的从它的蛇身上慢慢移动,随后同它的身躯一同落下静静的躺在地上。

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悬崖顶上,他的腋下夹着受伤昏迷的黎冬,以及被水团包裹略微吸到毒雾而昏迷的小狐狸。那位傲然站在悬崖顶上的人目光似剑,眼角上的小疤衬托着他古典俊秀的脸庞和孤傲的剑侠气质,此人便是黎冬的师傅道家人宗宗主韩阙。

就在这时不远处山峰上一道七彩光芒照在了韩阙面前,韩阙微微一愣,他将悬崖上两根鬼纹藤斩下两根,而后用灵力包裹住鬼纹藤,放进了黎冬的布袋中,强横的灵力让这普通的布袋直接起到了储物袋的功效,做完这一切后便带着黎冬和小狐狸踏入光芒中随着一阵空间浮动,他们的身影伴随着光芒一同消失。

一处不知名的神秘地方,韩阙和黎冬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乍看之下是一处美丽如仙境的山崖,这里云雾环绕、鸟语花香,每一株植物都充满了灵气,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灵韵,这里简直就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仙灵宝地啊。

而山崖的尽头一个巨大的身影遮天蔽日,那道身影龙首,麋身,牛尾,龙爪,鱼鳞,有两角,为龙角,全身青色泛着神光。

巨大的身影发出威严的声音:“千年的时光交错,命运的轮回以此再会,岁月沧桑,物是人非,曾几何时并肩而战于虚弥,然一切宛若昨日,吾友,昔日之誓约时至今时依稀在吾耳边回响。”

原来这里就是天之涯!

而这时韩阙躬身问候道:“灵尊殿下,今日冒昧叨扰了。”

“汝非六道之人,此地非汝久留之地,速速退去!”

水麒麟威严的看了一眼韩阙,韩阙会意抱拳行了一礼便走入空间中离开了。

“睁开眼睛吧,吾友,如今命劫将至,此时还未到汝倒下之时。”说着水麒麟眼中金光一闪,黎冬身上的伤刹那间消失不见,连一道疤痕都没有留下。

“唔,身体好重,好痛!”黎冬低吟了一声,便做起了身子,当看到眼前这无比威严,宛若神话般的美丽生物,黎冬结巴的问道:“你你你……你就是水麒麟?!”

水麒麟微微颔首,缓缓的说道:“吾谨遵羲和女神之命,在此为创世双子指明道路,汝心中可有明兮?”

听到水麒麟的话,黎冬的头上仿佛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好,实在没法明白水麒麟话中所指,相比之下他更在意小贝怎么样了,于是左顾右盼寻找那只小狐狸,当看到小狐狸安静的躺在不远处熟睡时,原本担忧的心也渐渐放下。

“吾友,吾问汝,天地与汝之亲友择其一时,汝何往?人间大道与汝之存在相悖时,汝何往?六界背弃汝时,汝又何往?”水麒麟没有回答黎冬的问题,而是抛出了数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黎冬听到它的话微微一愣,一定要回答吗?不过这种状况肯定不能打马虎。

于是黎冬挠了挠头说道:“我觉得所谓‘天地’就是无数的小天地结合起来的,如果连自己的‘天地’都保护不了如何去保护别人的天地?难道要我舍小家顾大家?那是不是为了更大的家而舍弃这个大家,为了江河而放弃池塘,为了大海而又放弃江河?那么最后我又得到什么?我牺牲家人又换来什么?”

“所以那些所谓的不停叫嚣着顾全大局的人不过是一群无能的废物,为的只是逃避残酷现实的借口和推辞罢了。”

“至于人间大道,我有我自己的道,我走的也是我自己的道,我只求问心无愧,纵使相悖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志向。”

“世所离弃?那我就更不在乎了,被世人离弃与我何干?人本来就是这个世间最为突兀的存在,如果我那么在意他人的眼光,世间千万生灵,我岂不是天天活在患得患失中?世人恶我、憎我、笑我、怕我那又如何?只要我的家人爱我、护我、信我纵使与世人为敌又何妨!”

水麒麟沉默良久,幽幽一叹:“千年的岁月本可以改变世上的一切,却始终改变不了汝之信念,曾几何时汝之先祖被天地所厌,却依旧不改其志,也罢,汝走吧,汝之决心吾以知晓,此物便是汝之所求:无根草。”

黎冬已经无心看着眼前的两颗无根、无芽的草,而是急切的询问道:“你知道我的祖先?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些凶兽都说我拥有什么冰火应晖体,我是人类吗?冰火应晖体到底是什么。”

“非神非魔之躯,仁爱、嗜杀之魂,以天地极端之力,造就万象变化之能,此为上古巫化,至于其他汝将来便知之,好生利用自身之能,莫使真爱化成哀,汝好自为之。”就在黎冬想要再问些时,一股难以抗拒之力传来,他和小狐狸的身影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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