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五儿从小就跟着大王妃,深知大王妃的习性。若她没有五儿侍候着梳洗,是断不会蓬头垢面的出去散步的。大王妃屋子,有好大一朵由花掰组成的图案,王爷您去看看吧。”
“噢?”殇冥逸准备起身,站起来,却又坐下了,对外面叫道:“朱福,慧淑王妃昨日才安葬,按礼,本王这七日内是不能去别的王妃府院的。你跟着五儿,去大王妃那里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
五儿失望地看着殇冥逸,看来,王爷对王妃真的是恨之入骨了。这若换作了以前,就算是天塌下来、就算他只剩一口气。他爬也会爬去看看的呀。这次王妃真的是做错了,彻底伤了王爷的心。如今她身陷险境,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五儿姑娘,我们走吧。”
朱福站在门口请五儿,五儿不得已,只好跟着他仍旧回琉敏院去了。
待他们走远了,殇冥逸才若有所思地敲击着书案,起身进了密室。在密室的书橱后面,居然还有一条暗道。殇冥逸便沿着这条暗道,一直走到琉敏院的位。
“朱副将,你看,这些花掰断不是大王妃摆的。她就算要摆弄这些,也该有人帮着摘花掰回来才成。可昨夜,大王妃一直呆在屋子里,也没听说她要这些个花掰。”
寻着这声音,殇冥逸打开墙壁上的猫眼洞,看见厅内的地面上,果然用花掰摆着一朵硕大的花朵形状。这花朵形状很像桃花,可是第一眼看它的时候,每个人都不会认为它是桃花。那么,它应该是梅花?
“这是……”朱福的声音被锁在了喉间。
那是梅花,江湖中传说的,专属于幽冥宫的标记。这就是朱福没有说完的话,殇冥逸心里清楚。
可是,这幽冥宫的人既然在汝阳王府内来去自如。为何不直接绑自己,反倒绑纳兰玉珠?这会不会又是镇南王设的什么圈套?
“是什么?”五儿着急地问:“大王妃是不是被绑走了?她是不是很危险,朱副将你知道刺客是谁了,对不对?”
“呃……嗯”朱福含糊地答了一声,说:“五儿姑娘你就留在这里候着吧,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我先回去跟王爷禀报一声。”
五儿无可奈何地看着朱福走远,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看朱福的神情,大王妃八成是回不来了。她费了多少功夫,才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婢,成为纳兰玉珠身边的红人。如今才刚刚能得些甜头,金主居然就这么没了。那她以后,可怎么让家里过上好日子。哥哥才刚说了一门亲事,不是要泡汤了吗?
殇冥逸见朱福走了,也连忙转身往回走。他刚坐好,朱福便在门外求见,可见朱福在路上一刻也没耽搁。
“情形如何,大王妃当真是被掳走的吗?”执笔轻摇,殇冥逸装作漫不经心地批阅军务。
“回王爷,留在大王妃屋子里的那些花掰,组成的标记……”朱福又思量了一下,才说:“好像是幽冥宫的标记。”
“幽冥宫?”殇冥逸轻笑了一声:“我看是镇南幽冥宫吧。”
“王爷,您的意思是?”
“此事暂且搁下,静观其变吧”殇冥逸合了批好的折子,交给朱福说:“他们既然掳走大王妃,就必有条件。有了这条件,自然就不难猜出到底是不是幽冥宫做的了。你先把这个传下去,叮嘱五儿,大王妃的事半个字也不许向外泄露。”
“是,王爷。”
朱福临出门时,疑惑地对殇冥逸望了一眼:王爷这不是明摆着不救大王妃吗?这镇南王好不容易把纳兰玉珠送进汝阳王府做眼线,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把纳兰玉珠又弄回去。这个道理,王爷不会想不明白。难道,王爷是想借刺客之手,替慧淑王妃报仇?
凌雪假装在外院赏花,见五儿领着朱福去了,朱福再回来时,却还是一个人离开。从他的举动来看,好像没有半点事发生的样子。她就奇怪了,纳兰玉珠那么大个活人不见了,怎么半点风声都没起,这汝阳王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呢?
正疑惑着,梅惜敛带着莫风、莫言突然从后面来了。凌雪心里一喜,本来想转身的,记起自己应该不会武功,硬生生的顿在那里,等着梅惜敛来叫她。
“凌姑娘。”
“咦,梅公子?”凌雪脸上的喜悦之情,言于溢表:“你怎么来了?”
“来与凌姑娘商议一件事,问问凌姑娘的意见。”
虽然梅惜敛和往日一样,一脸的淡漠,但凌雪还是很高兴:“不知梅公子找小雪要商议何事?其实,有事公子作主便好,小雪什么都听公子的安排。”
梅惜敛像没听出凌雪的话中之意一般,仍然神情淡漠地说:“这汝阳王府并非我处,梅某也只是寄住在此。所以,凌姑娘若长期留在此处,恐怕于理不合。梅某已替凌姑娘另置田产,仆从婢女,家丁管家等一应俱备,若凌姑娘方便,明白便住过去,如何?”要她走?
可是,纳兰玉珠的事怎么办?汝阳王都还没动静,难道真要把她弄死了,弃尸荒野?
“梅公子,小雪这几日身上不太舒服,可否缓几日再迁?”
“也好,这几****便吩咐他们把一切细微的东西准备妥当”梅惜敛说完便走,没有半点留恋。
“哎,梅……”凌雪伸手,想叫住他,但又找不出什么挽留的理由。再一想,说多错多,只好眼睁睁地看他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梅惜敛的背影,凌雪才折身返回自己的房间。细细探听一回,确定四下无人,她伸手拉开大衣橱,里面的纳兰玉珠便滚了出来。
“哟,姐姐干嘛这么瞪着我。噢,想起来了,姐姐定是饿了”凌雪转身端了一盘糕点,蹲到纳兰玉珠面前,柔柔地说:“这是昨儿送来的糕点,太腻了,我不喜欢,姐姐全吃了吧?”
看起来凌雪的动作很轻柔,可那糕点却是硬塞进纳兰玉珠的嘴巴的。她用内力把糕点从纳兰玉珠嘴里引进胃里,纳兰玉珠想不吃也不行。
“唔!唔!”纳兰玉珠浑身穴道被封,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泪眼婆娑,恶狠狠地瞪着凌雪。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正在痛骂并企图威胁凌雪。
凌雪好像很享受喂她吃糕点的过程,当真把整整一盘糕点都塞了个精光,她才把盘子丢回桌上。然后用手指划着纳兰玉珠的脸蛋说:“看你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真不知道汝阳王以前的眼睛是怎么长的,竟然为了你颠狂?”
“嗯唔!唔!”
“怎么了,你不服气啊?”凌雪伸手吸来了铜镜放在纳兰玉珠面前:“你自己看看,比起蓝妹妹来,你差了多少?不要再用这种眼神来看我,我就是在替蓝妹妹出气。虽然她活着,可能我也会害她,但我不会像你这般狠毒,那样折磨她!你坏了你爹的大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