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黑衣人严肃地看着殇冥寒:“除非,你可以把一切拱手让给殇冥逸。”
“不过就是一个美人,她真的有这么重要?”殇冥逸不甘心:“前例有纳兰玉珠,冥逸对寒儿不也是无计可施,反而还因为纳兰玉珠稍有受制于寒儿。”
“老夫之所以让你娶纳兰玉珠,是因为殇冥逸心中有纳兰玉珠,而你没有。所以,你娶纳兰玉珠,反而可以压制他,这对你有好处。但是这个璃国公主,你万万要不得,她可是上天赐给老夫最好的一颗棋子。寒儿,难道你忘了,舅父在殇冥逸身边还留了一个最大的隐患?蓝幼兰,可是点爆这个隐患的最佳火种。”
“舅父您是说……可是,您也知道,三弟的心里,始终只有玉珠。而且,那个人生性淡漠,未必会动这个凡心。”
黑衣人阴恻恻地干笑几声说:“这个你不必担心,就算他们是三块冰,舅父也有办法让他们燃起来。寒儿,你就趁这段时间抓紧壮大势力,切莫要为了贪恋女色,而坏了大事。”
想想蓝幼兰那娇俏可人的模样,殇冥寒心中很是惋惜,有点失望地说:“寒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若不然,你娘死得就太怨、太惨了”黑衣人渐行渐去,声音却还清楚地传进殇冥寒的耳内:“留了玉珠那么久,是时候拿出来用用了。”
殇冥寒嘴角勾起冷酷的笑,就算舅父不说,他也准备出手。纳兰玉珠这个女人,在他镇南王府也该快活够了。
夜凉如水,草虫低鸣,间或有远远的蛙声从荷花池或水榭那边传来,显得夜色谧静而悠远。
蓝幼兰抱着糕点盒静静地躺在被窝里,费力地计算时间。在现代看惯了手机和闹钟的她,还真不知道“一更”到底是什么时候。
至于为什么要抱着糕点盒,那是因为,她要保持清醒啊!已经是一身伤了,她总不能一直掐自己吧?
“唉,那些电视剧里演得也太扯了,这里根本就没人打更嘛。喔啊……好想睡,唔,这块是桂花糕,应该是第……第三十四块?好饱,嗝!不行,要去喝点茶。”
蓝幼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伸了个大懒腰。才刚爬起身,突然看见朦胧的月色中,有个人影正向她床无声无息地移过来。吓得她张大了嘴,开合了好几次,却没叫出声。
“原来你没睡,别怕,是我。”
来人正是梅惜敛,因为习武的关系,在夜色中他看得比普通人要清楚。她惊惧的表情,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大侠!”蓝幼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我还以为看见阿飘了,差点吓死我!”
“阿飘?”
“就是那个啦”蓝幼兰比了个飘来飘去的动作:“人死了之后,会变的那个。”
“呵呵,这个世界上没有那种东西”梅惜敛自然地伸手给她:“来,跟我走,这里人太多,不适合疗伤。”
“噢,好。”
蓝幼兰没有半点犹豫地把手搭进他的手中,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虽然,她连他长什么样都还没看清楚……因为他脸上蒙着黑巾。
梅惜敛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信任自己,略微愣了一下。然后一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肢,迅速地掠出屋子,轻盈盈地飞上屋顶。
“哇!真的是轻功耶,好厉害哦!”蓝幼兰兴奋地低声惊呼,再看梅惜敛地眼神,多出了几分崇拜。
清凉的夜风抚在她娇艳、纯真的笑脸上,轻丝飞扬、裙带翩舞。映着银白月光,如诗如画。
梅惜敛不解,轻声问:“难道你的兄长们都不习武吗?”
“那时候武功都失传了,就算想学也学不……呃!我的意思是说喔,我父王他比较爱好和平,所以不希望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整天打打杀杀的。”
就算他不理俗事,也知道各国王子们必须文武兼备,才能上位、甚至保命的道理。但他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是包容地笑笑。
他带着她,掠过前院、荷塘、花园,飘移向桃林最深处。
那缤纷的桃林花海,像绵延的锦被,香香软软地辅垫在他脚下。引得蓝幼兰无限感叹,心情惬意极了。穿到这个倒霉的地方,今夜算是最高兴的一夜。
“大侠,真的很谢谢你”蓝幼兰诚心诚意地看着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但是,我真的很开心。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会尽力去做的……除了,谋害汝阳王。”
她不是该讨厌殇冥逸吗?
“为什么?”梅惜敛轻旋落地,居然没有惊落一片花瓣。
“因为他是我的衣食父母啊,如果他死了,谁来养我?”蓝幼兰仍然紧抓着他,有些紧张:“大侠,你该不会是他的仇人,伺机来杀他的吧?”
“不是”梅惜敛介意地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抓皱的衣服,不过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厌恶。
蓝幼兰赶紧松开自己的爪子,顺便替他抚平皱巴巴的抓痕,傻笑:“嘿嘿、那个,你是大侠,说话要算话哦。就算你和汝阳王有什么过结,我希望这五年之内,你不要杀他。”
又是五年,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梅惜敛轻飘后退了一丈开外:“我不是大侠,我叫梅惜敛。”
“没……洗脸?”蓝幼兰小声嘀咕着:“哪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大侠是要赖帐吗?”
梅惜敛彻底无语,语塞了半晌才说话:“梅花的梅,珍惜的惜,内敛的敛。”
“哦!噢、噢,梅惜敛!好名字、好名字!”蓝幼兰滴汗讪笑。
她怎么会那么猪,把大侠的名字念成“没洗脸”?大侠因为要不停地行走江湖,有可能会很久不洗澡,但绝对不可能不洗脸嘛!
咳!这个,现在都不是重点啦。重点是,大侠对她说:“你躺下。”
她还清楚记得,殇冥逸说要替她疗伤,必需先看她伤到了哪些地方。难道,她要在大侠面前宽衣解带?不要吧!思想再开放,也不能开放到被人乱摸啊!
“躺、躺下?大侠,我们可不可以只谈风月,不提疗伤的事啊?我……我很好啊,伤全好了,一点都不痛了耶!不信,你看!”
蓝幼兰逞强地摆手扭腰,痛得吡牙咧嘴,却拼命忍住不叫出声来。
“我用花瓣打通你的筋脉,再隔空替你运行血气,你不用担心。”
“嗳?”他怎么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蓝幼兰小脸发烫:“可是,汝阳王说,要疗伤,就得先看……”
“我的内功修为比他精纯。”
大侠就是大侠,说话骄傲得这么理直气壮。疗伤都不用看,果然是出手不凡!崇拜感作祟,现在的梅惜敛在蓝幼兰眼里,形象高大得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