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马?那么大匹马,王妃和梅爷真是好胃口!
蓝幼兰瞅着春红一脸惊愕,耸耸肩,扶着她的手走进浴室。皇家寺庙就是不一样,还带室内温泉的!在这里做和尚,估计比做神仙还舒坦!
解了衣服刚要往水里跳,春红突然惊呼一声:“王妃,您腹上怎么有个手印?”
蓝幼兰低头一看,果然有个清晰的红手印在小腹上。梅惜敛拼死护着自己的那一幕,重现脑海,她的心就那么潮软了。
“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嚷嚷,当心叫别人知道了。”
还没等春红答应,蓝幼兰已经跳进了水里:“啊,好舒服!水温刚刚好,裸游一把先,嘿嘿!”
没见过这样洗澡的,洗得满池跑?
好在热汽蒸腾,站在岸上根本就看不见水面以下的风景,要不然真羞死人了。
“呼,这温泉还真不错,和尚们挺会享受的”蓝幼兰游了一圈,爽歪歪地冲春红招手:“春红,你要不要也下来泡泡啊。”
春红连连摇手:“奴婢不敢!”
“这里又没外人,你怕什么。快来吧,咱们打水仗玩。”
“打水仗?”春红懵了,她怎么敢打王妃,还在水里打?
蓝幼兰坏笑一声,游到春红脚边,伸手就将她拖进了水里,像条灵活的游鱼,转着圈给她浇水:“浇我啊、浇我啊,哈哈,比比谁厉害。”
“王、王妃……咳!咳咳!奴婢不敢啦!”春红举手护头,根本不敢还手。
蓝幼兰游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掬了一手的水硬浇到自己脸上,说:“不敢浇你也浇了,浇一点和浇很多有区别吗?现在没人,我不是王妃,你也不是丫头。只管和我玩,嗯?”
春红倒底是个十五、六的少女,被蓝幼兰这么一闹,玩性大起。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水花都溅湿了大半个浴室。
殊不知庙外,某人正黑着一张脸,脚底踩着风火轮似的,正赶向这里。
朱福去到主殿,找到寺庙主持,办妥了殇冥逸交待的事。折回寺外,刚巧看见殇冥逸和殇冥寒两队人马同时抵达。
纳兰玉珠没敢露面,殇冥逸不动声色地吩咐人将她的马车直接驶进了庙里安顿。
殇冥寒斜了殇冥逸一眼,高深莫测地笑笑,霸道地抢先入寺。
朱福见殇冥逸像往常一样,并不与殇冥寒计较。趁这个空档,悄声禀报蓝幼兰和梅惜敛已经抵达的消息。
谁知殇冥逸还没听完,拔腿就往寺里走。那主持和一众和尚还没来得及向他行礼、寒喧,他已经转过前殿,走得无踪无影了。
殇冥寒冲田世旺打了个眼色,田世旺便不动声色地,远远地跟了过去。
清波碧池中,两个俏皮女子正嬉水得趣,银铃般的笑声很远都听得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庙都都住着淫僧。
殇冥逸认得,那其中一个声音是蓝幼兰的,如风如火的脚步,顿时放缓了许多。
听朱福说,梅惜敛带她走的时候,她似乎是受伤了,好像还有哭。怎么和梅惜敛单独走了一遭,居然可以这么快乐?
扬手准备推门而入,手按门框上却很久都没推开……生平第一次,他有了不敢面对一个人的感觉。怕再看到那样哀怨的眼神,那会让他坐立难安。
背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梅惜敛一身洁净地静立在他身后,轻描淡写地说:“对方派出了一个隐世高人,不知来历。”
“我以为梅兄绝无敌手!”很明显的嘲讽意味,殇冥逸拿出梅惜敛掉落的笛子,在手里把玩着。
梅惜敛扫了那笛子一眼,伸手从后腰间摸出一柄一模一样的:“看来精明如汝阳王,也有被蒙蔽的时候。梅某的随身之物,岂有那么容易遗失的?”
殇冥逸眼光一寒,心知自己派出去的几百精锐,必定已经全遭杀害,再也不会回来复命了。愤恨的火苗,突突地在他眼中燃起。
“你为何要私带蓝王妃离开,本王为此,损失了五百精锐将士!”
“梅某只做想做之事”梅惜敛迈出门坎,傲然与殇冥逸对立:“汝阳王府内贼泛滥,连幼兰身中午夜散都不为人知。如此情形,你要损失的,又岂止止于五百将士?”
“什么!她中了午夜散!”殇冥逸惊愕,转身就要往蓝幼兰房里闯。
梅惜敛闪电一般飘到他面前,挡住了他要推门的手:“她正在沐浴,况且,毒已经解了。”
“你!”殇冥逸怔忡,午夜散是唯一一种会夺人命的催情药,那他岂不是和她……
“所以,从今日开始,保护幼兰就不再限于对你的承诺。除非她愿意,否则,你不能冒犯她的清白。不要说她是你的妃,你们订的楔约,在我这里。”
“梅惜敛!想不到,本王竟然养虎为患!”
“你似乎没想明白,梅某只是替师还愿,并非你汝阳王府中所养的鹰犬。还有,幼兰仍是完璧之身,请你不要轻贱她。虽有楔约在此,但我奉劝你一句,应付男人之事,要有限度。否则,梅某保不定能不能忍。”
被无视,忽略!受威胁,忽略!
殇冥逸脑中暂且只有一个念头:“你是说,你和她没有……”
梅惜敛漠然转身,仍然回自己的房中,那房门自动闭合。来去如影,连轻微一点气流都没带动。
他的武功怎么突然精进了这么多,简直到了神人的境界!
殇冥逸诧异,好半晌才回头,转身想离开,走了几步,还是走了回来。在房站口沉声唤了一声:“爱妃,本王要进来了!”
啊!变态健美先生来了!
池中嬉闹的两个人顿时静了下来,有点惊慌失措地彼此望着对方。
“完了,王爷若知道奴婢和王妃您共浴,还……还如此对王妃您,王爷肯定饶不了奴婢!”
蓝幼兰拍了拍吓得瑟瑟发抖的春红,悄声说:“别怕,我不会让他砍你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