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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爱情是什么

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最终的路线,莫乃依决定干脆先睡觉补眠,等到火车到达目的地昆明火车站再说。

那邡冲出电梯,朝着保安亭直直奔去。很幸运,白天值班的保安因为调休原因还未下班。那邡总算是得到了莫乃依的消息,至少知道她是出门旅游去了,至于去向,却不得而知。揪着的心总算是放心了一些,如今看来,自己只能当守株待兔的农夫安安静静地等待逃出家门的那只小白兔了。

心中压着的大石头落了下来,错过晚餐时间,此刻“胃兄”发出强烈的抗议,那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莫乃依的住所。窝在沙发上好久好久,等到胃里翻滚的难受过去,才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在冰箱内找到一袋面包就着温水吃了两片就再也难以下咽,尽管隔壁才是自己的住处,那邡却一点儿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屋子。这里,至少还留着莫莫的气息,还有着他们热情的回忆。

疲惫渐渐袭来,那邡强打着精神冲了凉躺在床上,抱着莫乃依枕过的枕头嗅着她熟悉的味道沉沉睡去。

洛子华的公寓,与往常一般灯火通明,只是今晚出现的小插曲让饭桌上的两人有些沉默。虽然之前的每个晚餐时间两人也没有太多的交谈,今天为莫乃依的事情,洛子华和顾若菲着实小小紧张了一把。沉闷的晚餐时间终于结束,顾若菲起身收拾碗筷,一面对着沉默的洛子华开口,“你先去洗个澡吧,不要担心小依,她没有咱们想象中这么脆弱。”

“呃,希望如此。”面前温柔的女人总是在自己焦躁的时候如同清泉般抚慰自己的急躁,丝丝侵入心底根深蒂固。“刚才我给莫妈妈打电话,她老人家应该是猜到了什么,反倒安慰我不要着急。那丫头也不知道突然上演这一出到底是想吓谁?真是的!”不愿在多说的洛子华起身朝着浴室走去,原本想找人好好分享一下自己求婚成功的喜悦心情。现在倒好,那人竟然给他落跑了,这让他满肚子的好心情找谁人倾诉啊?

顾若菲收拾完餐桌,回到厨房收拾残局。想到莫乃依洒脱的个性,自己好不羡慕。自己这么软弱的个性根本就做不出她这样的举动吧?恣意的生活,任意的游走,是自己可望不可即的东西啊!年轻,真好!有那么多冲动可以用,有那么多情绪可以表达。奔三的自己只愿有一段安稳的婚姻,为深爱的男人生一个小孩儿,这样的生活足已。好在,上天带她不薄,多年的等待总算结出了一颗甜果。抬起手掌,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闪亮的戒指,顾若菲笑得幸福极了。

爱情是什么?这个困扰所有男女的问题从古自今都存在着。真正懂得其中含义的人又有几个?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未能找到确切的答案,反而错过了属于自己的良人。有的人得到上天的眷顾,没有经历太多磨难就找到了与自己契合的另一半。爱情到底是什么?让人难以捉摸。

火车发出轰鸣声,安静的午夜,车厢内的乘客抵挡不过周公的盛情邀约,奔赴他的棋局,苦了那些坚守岗位的夜班司机们。卧铺车厢床铺狭小,硬硬的床板睡起来让全身酸疼。窗外轰轰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特别明显,莫乃依睁着大眼始终难以进入深度睡眠。翻了好几次身终于放弃入睡,任由记忆中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如同电影画面慢慢播放。

据说,云南丽江玉龙雪山终年云雾缭绕,只有每年秋分时节会有一米长的阳光照射下来,传说被这一米阳光照到的人就能拥有美丽的爱情。曾经为了寻找这个美丽的传说,她和那邡特意挑选时间来过一次,或许他们的爱情真的不被上苍祝福。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虽然没有找到这么美丽的爱情,两人并没有因为这点小小的遗憾变淡了感情。谁料想得到,不被祝福的爱情终于不会结出甜美的果实。走到最终的结局也许就是上苍的决定吧!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莫乃依想不通,为什么相爱的两人不能相守?为着门当户对那个可笑的理由,从古自今有多少爱侣被迫分离,甚至积怨一生。她不想变成这么悲情的女主,却又不能不去考虑两个家庭的因素。

天啦,人为什么会这么烦恼?为什么有这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能处理好自己生活工作中的所有问题。可是,面对爱情,她还是那个怯弱无力的小女孩儿,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对敌。无助,又无奈的感觉席卷而来,压抑得莫乃依喘不过气来。

迷迷糊糊中,耳边响起火车到站的提示音,乘务员甜美的声音提示着终点站昆明即将到站,下车的乘客请准备带好自己的私人物品,并祝大家在春城昆明度过愉快的每一天。

爬下床,拖出自己的背包,莫乃依随着人群缓缓地行走,出站口人潮涌动,有接站的人,有拉客住宾馆乘坐旅游专线的小贩,有贩卖玉石的商人。阵阵嘈杂声吵得莫乃依太阳穴突突直跳,实在受不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连带毁掉了之前出门的好心情。此刻的莫乃依根本就不想去看什么石林,游什么香格里拉,现在她最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找一张柔软的床好好的睡一觉。

其实,一个人的旅行并没有想象那般美好。出门时候想得万般千般好,真正到达目的地下火车到站出口就孤零零自己一人。人来人往的街道,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属,那种不知道该是先迈出左脚还是右脚的没落情绪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军绿色的大背包挡住了女子娇小的身体,莫乃依低着头走出火车站,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宾馆。清晨,空气清新,周围一些上班的人群,旅行的人们擦肩而过,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旅店,订好房间,莫乃依进门一头扎在床上,卷起被子裹在身上呼呼大睡。火车摇摇晃晃几十个小时,硬卧实在是无法入睡,早就体力不支的女人此时找到柔软温暖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天堂。

闻着熟悉的味道悠悠转醒,手臂伸长要去揽住身旁柔软的身体。可是,冰凉的床单,空旷的空间无一不在告诉自己一个事实,那些温馨美好的画面只出现在梦境。

那邡没精打采的拖着步伐来到厨房,找了一点东西随便填了填肚子,根本没有一点儿精神去做别的事情,也不想去做别的事情。宽松的卡通T恤挂在身上,低头倒看胸前的卡通娃娃,彷佛是莫乃依俏皮作怪的小脸,死劲眨了眨双眼才恍然是自己的错觉。

茶几上的手机突地响声嘹亮,瞟见屏幕上的名字,那邡心情更加不好,吐出一口气,平缓一下情绪,还是很有修养的接起了电话。声音礼貌,却没有带多少感情,“妈,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那母听到儿子冷淡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这么多年了,自从他意外发现自己是造成他们分手的主要原因以后,就开始冷漠对待自己。

她又做错了什么?作为一个母亲,这种家庭的女人是随便谁都能匹配得上的么?就算她同意了,也不能保证他们以后的生活一帆风顺。她只是想自己的儿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过日子,有什么错?

“你是我儿子,打电话关心一下有错吗?”这么多年的积怨,听到儿子如此冷淡的声音,那母也有些恼怒了。“你去G市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打电话回来问候一下你的父亲和母亲?”

“我很忙,刚过来开拓市场,很多事情需要做,所以。”毕竟是亲人,纵然有再多的抱怨也无法改变,只是母亲对自己态度和某些要求让自己无法像最初那般亲密对待。有的间隔产生,消除是有可能,想要恢复到最初最完美的时候却是不可能了。

听见儿子有些疲惫的声音,那母终是放下心中的不满,声音也柔和很多,“那你要好好注意身体,不要太拼命。”

“嗯,我知道,会注意。”温情的嗓音,触发了内心深处对母爱的回味,意识到多年来对母亲的冷漠是否态度过激?只是,这样的自我检讨在听到下面的一番话以后化为乌有。

“所以说,叫你早点和陈家小姐结婚,你就是不愿意。有个人在你身边照顾,我和你爸也放心。再说了,人家陈小姐国内一流大学毕业,又出国深造了两年,怎么说和咱们家也是十分匹配的,都不知道你还在挑剔什么?”那母吧啦吧啦抱怨一通,她可没忘记儿子的终身大事一直耽搁着没有解决。

这么多年,一直都笼罩在母亲各种相亲安排阴影之下,那邡终于再也不能忍受,加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心中的的怒火正愁没地方可以发泄。这下导火索刚好触及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对着电话那头还在说得兴奋的母亲低吼出声,“妈,你就不要多管我感情的事情了,我自己清楚我需要的是谁!”

对于自己冥顽不顾的儿子实在是没法理解,这不仅是在挑战她做母亲的权利,又佛了她的面子,听到儿子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那母脸上突变,语气也不复之前那般平和。“你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打算?我就说嘛,好端端的非得要去G市发展什么分公司,就算是去也不需要你亲自去!怎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你把那个女人娶进门?我告诉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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