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帮一个忙,也只有你能替我办了。”李家是什么实力,诺大的A城,也就只有唐家能和其相媲美。这种事,对他来说。小事一桩。
“好的,晚上听我的消息。”李涵旭听了陆一一的想法之后,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如果帮了这个忙,是不是代表她就会远离自己,就连远远的看都没有机会了呢?如果不帮,他怎么能忍心看她受苦。
海滨酒店,陆一一坐在桌子一旁,看着李涵旭给自己夹菜。心里暖暖的。
“事情我办好了,明天就不用上班了。当然如果你觉得有道别的必要,那就不妨去和同事们到个别。”他想的极其周到,一点都不像初次见面时的那般“狡猾”。
“还是不用了。”去了恐怕自己有口难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那,一一,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不想问是不想听到自己心里早有的答案,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怕她一声不吭的走掉,怕自己在她心里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重要。
“一定不会呆在这里了。”这个让她记忆一辈子幸福却又伤心的地方,自己是不会有勇气再留下来,何况有人也不喜欢自己留在这里。
“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安静的生活下去,这般已是最好的期望了。”
“一一,你要的平静我可以给你。”他此时不说,也许永远就没有机会了。这种擦肩而过的痛苦他曾经有过,他不想再有第二次,“相信我好吗?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照顾你。”
“旭哥。”李涵旭对这个称呼,身子僵了半刻“我,对你来说是一种亵渎。”她陆一一现在这副样子,她觉得对他不公平。
“一一,你说到哪里去了。”他心疼的说。“你怎么会这样想?你对我来说,是天使一般的女人。”
“旭哥,我不是轻视自己,只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很重要,我不想破环它。”每个人的心里总有块净土,无论何时,都不愿玷污它。
“一一。谢谢。”他不知该怎么说,千言万语滑倒舌尖,只有谢谢二字。他还能说什么呢,他的位置也是那样的不可代替。虽然不是他想的性质,可是在她心里有一块地方给自己,也就足够了。
第二天,方怡帮陆一一整理好东西,连她自己的也都打包好了。从此二人的小天地便不复存在了,二人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一一,家里打算你怎么说呢?”她还没有结婚呢,方怡突然又后悔当初没坚决劝她打掉孩子。
“我已经和姐姐说了。虽然难以接受,可是她毕竟是我姐姐,我坚持她也只有支持。”陆一一话刚刚落下,便听到门外敲门声。
“妈……”陆一一虽然惊讶,但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方怡赶紧迎进门,扶老太太坐下,端来一杯水。
“一一啊,你到到底想些什么?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话落同时妈妈的泪也含在眼里了。
“对不起,妈。你别这样好吗?”陆一一蹲下来,抱着妈妈的胳膊。
“不行,下午妈妈就陪你去医院,把孩子打掉。”陆一一打了一个冷战,满脸的疑惑问道。
“妈妈,你真的那么狠心吗?”
“是我狠心,还是你狠心呢啊。未婚先育,你知道你怎样的伤了妈妈的心吗?”枉费了妈妈从小就教育你,做事谨慎,谨言慎行,做事要负责。
“妈妈,这不一样的。”她站起来,“它是有生命的,一个鲜活的生命。”
“你既知道它是一条生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必须打掉。”语气坚决的没有挽回的余地。
“妈……”谁也没想到,她竟会跪下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那么那么的爱。可我也一样爱他啊,你就这么下得了手,他还没有见过这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是,我就是狠心。那也是为了你好啊,以后你还怎么结婚啊!”妈妈拉不起便转过身干脆不见。
“妈妈,你想也许这一生子景他都不会醒过来了。”说道那个让自己爱的心疼的男人,泪又是断了线的珠子,“也许这个孩子,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东西了。难道你忍心他后继无人吗?”显然,这是最有力的说服了。对于一个昏迷不醒如同死人的人,谁还能忍心再把他留在世上唯一证明他活过,来过这世界的东西摧毁呢。
“一一,你会受很多苦的。”妈妈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在心疼自己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呢。”
方怡见二人有了缓和,便忙着热情招呼,做饭,收拾出另一件卧室让老人住上两天。
唐家,李涵旭带来了陆一一。见唐子景最后一面,这是陆一一最后一次拜托他帮的忙。
推开门的刹那,陆一一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魅力,即使躺在病床上,也是那样的让她迷失方向。
白色床单上,平静的呼吸是她那样的熟悉的味道。曾经冷峻的脸上略带了一丝的白,竟柔和了不少。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陆一一颤抖的手缓缓地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泪水却已模糊了她的双眼,原来自己是那样的思念他,无法抗拒,无能为力。原来对他的爱,一直很安静。安静的让她都意识不到她有多爱他,现在,一切却无济于事。
“那么多的事等着你去办,你倒好,耍起性子来了是不是,在这里偷懒。”双手执起盖在被子下的,曾经为自己做饭的手,贴在早已泪眼模糊的脸上,温度犹存。
“我要走了,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她俯下身子,脸靠近呼吸匀称的俊美的脸,老天鬼斧神工的在人间留下的杰作,难道自己要收回去吗?“你就不打算送送我吗?如果……如果,事情不是今天的这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娶我?”
陌生而又熟悉的男性气息迎面而来,陆一一微闭双眼,印上了今生最后的一个吻,那种感觉她真想一吻不起。可是,从明天开始,眼前的男人就不属于她了。他们成个只有一个交点的两条射线,越走越远,永不相见。
窗外的阳光,透过珠帘,斑斑点点的散在他们安静脸上,暖暖的,岁月静好,原来也这般的奢侈,对于现在他们而言。
陆一一站起身子,“我要走了。”苦苦的笑在眼里泛起一丝涟漪,“如果有一天,醒来的你会不会记得我。”
转过身,抽出的手却突然被用力的握着。陆一一惊喜地转过身,“你能感觉得到是不是?那你睁开眼,看看我,一眼就好,就一眼。”她近乎祈求的说道。却没有等到心里期望的一幕,那手却死死的被抓得更牢了。
电话响了,她狠心的拧了拧眉,转身离开。就在出门的时候,她的眼落到了挂在衣架上的工作证,俊美的那张脸她想贪心的带走。
在拿出照片以后,夹在里面的一张纸飘落在地。弯腰拾起,陆一一的泪又一次湿润了双眼。那张第一次见面留下的纸条,他竟然还留着。
“我一直都在!”她拿下榻衣服上钢笔写下了这几个字。把他的照片放在皮夹里,他也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大门外,“没事吧?”李涵旭看着眼睛红红的女人,心里一股莫名的嫉妒。在她的心里,他永远比不过他。
“走吧,送我去车站。”既然注定离开,那就不要让自己拖拖拉拉。
“……”李涵旭动了动双唇,最终把想说的话,狠狠地咽了回去。他知道在诚意的挽留,他都不会应为自己而留下来。
“我找到停脚的地方会告诉你们的。”陆一一恢复了以往的阳光般的微笑,“不过,来看我可不能空着手来啊!呵呵。”
“那是,我可不能让我的干儿子受委屈。”李涵旭笑着说。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不会是女儿。”她可不喜欢儿子,将来没有和自己逛街的,多没趣。
“什么都无所谓,健健康康的就行。嘿嘿。”他深厚的笑声掩饰自己的失意,这应该是一对小夫妻之间的对话才对。
下了车之后,陆一一便看见一身白色呢子风衣的中年妇女,如风中百合般优雅清新。
“陆小姐吗?”只见那人伸出一双手,陆一一本能的感觉这双手好温柔。
“你好,我是。”陆一一伸出手,“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能不能到楼上谈谈,不知方便不方便。”说着,她便转身是那个了楼。陆一一快走一步,开了门。
客厅里,大包小包躺在茶几旁边,“怎么,你要走吗?”她温和的笑容,犹如妈妈般的温暖,“刘文茵,我是子景的小姨,你也可以叫我小姨。”她自我介绍道。
“小,刘阿姨。”陆一一感觉还是这么觉得好一些,“不知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来看看,我的子景看上了一个什么女孩。”她拉过陆一一的手,坐在沙发上,“他的眼光,我相信。他心中的女儿一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您过奖了,我,我和他现在没有关系。”陆一一抽出自己的手,那双手真的温暖,暖进她的心,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沉沦进这双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手。
“一一,恕我这么称呼你。”刘文茵依然笑语盈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是他最爱的那个人呢。”
“我……”陆一一欲言又止。
“孩子,让我说完好吗?”刘文茵有拉过陆一一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在自己的眼里能够看出,他是真的爱你。从来都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走进他的心里。你让我看到了他那种发自内心的真实的想要关心一个人的渴望,自从他母亲去世以后,他从来没再表现过如此在乎一个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