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唐子景一个箭步走到陆一一的面前,每个字都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来,“她爱不爱我,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她爱的人是我看老公,这几天你不都是在照顾她吗?这样让外人知道了,好说不好听。”陆一一有些激动,说道这里也就变得没了底气。“如果离婚的话,这样对你们都好。”
“你,确定?”唐子景俯下身,双手抱着陆一一的肩膀,问道“你确定离婚?宝宝怎么办?”
“我,我都已经想好了,静音现在还小,这时候当然不能离开我。等她长大了,我就还给你,你给她的条件那样好,一定。”
“对不起。”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让陆一一有些接不上思维。“嗯?”
“之前误会你,不相信你,还,该死的把你推下楼,一一,对不起。”那充满自责和爱的眼神,那一脸真诚的表情,让陆一一有些闪神,本就不坚定心忽的变软了。
“以后不许在这样欺负我。”委屈的泪又流了下来,忽而又想扇自己两巴掌,陆一一,你缺心眼儿吗?你们现在是说离婚的事,离婚,离婚你懂吗?
看着脸前坏坏笑的男人,爷爷他三熏的,又上当了。“亲爱的的老婆大人,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扔下我们父女俩。”唐子景一脸的被遗弃的表情,还在自己老婆的手上,像个乖乖猫似的蹭了噌,差点就泪如泉涌了。
“可是,可是,肖静那里……呜呜……”一阵浓烈的男性气息突然袭击而来,她的唇与一切言语一并被吞进了男人的腹腔里。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初秋的天变得越来越长,要比夏天晚明一个小时。所以在二人醒来之后,时辰里上班还早。所以两个人又腻腻歪歪的睡着了,对于体力充沛的唐子景那家伙只是浅眠而已。陆一一在闭眼之前,昨晚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次。答案还是不可以离婚。其实自己本就不坚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不应该做,明明知道后果,可是你就是做了,看着结果发生。所以陆一一就是这样的人,可惜,可幸,唐子景却不是。
刚闭上眼不久,出现在睡前脑海里的那个人就到了她的梦境里。
陆一一只感觉自己的手脚被绑的绳子勒的生疼,疼的她浑身颤抖,嘴角的血一滴一滴的往裤子上落,继而变成了柱形往外喷。正要下的大喊之时,前边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声。
她抬头看去,在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忙的低下头。却被脑后两只恶狠狠的双手给硬生生的抬起来。
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男人的声音,“让她看,看不够都不行。”陆一一的眼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又硬生生的撑开了,眼前的一切就她她的面前活生生的直播着……是血,眼前都是血,忽然像是洪水般冲了过来,她逃不了,绳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啊……”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惊悚的一声尖叫、窗外的鸟儿也被吓飞了。唐子景立刻睁开眼,看见陆一一整个后背都往下流着汗。
“怎么了?作恶梦了吧。”唐子景赶紧下床,在浴室里拿出一条毛巾,上上下下给还惊魂未定的陆一一擦了擦。
“没事了,乖,没事了。”唐子景搂过还在有些颤抖的身子,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细声安慰。
突然,陆一一转过身子,抱着唐子景就哇哇的大哭出来,哭得浑身都颤抖的厉害。她真的被吓坏了,也被又一次的狠狠体醒了一次。肖静为了救她而被轮,奸的事情,也许是她一辈的恶梦了。这个势必会影响她和子景的生活。在无形当中,那件事,那个人就硬生生的横在她的生活里,让她一辈子不安,一辈子内疚。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一起解决好不好?”唐子景捧起哭的惹人怜爱的笑脸,由于哭泣的原因,她微涨小嘴更加红了几分,唐子景忍不住又是一吻,只是这吻轻柔的充满了怜爱之情,浅浅的落在唇瓣上并未深入。
“没事,就是,我想离婚。”陆一一又一次的说出来了,这一次真是惹怒了对面的男人。昨晚不是好好的吗?不是都默认不离了吗?怎么又来了?难道这离婚两个字是拿出来说着玩的?
“休想!”唐子景生气的撩开被子下了床,推开更衣室的门胡乱的套了件衣服,走到床前,喉结上下蠕动了几下,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
“那你怎么样才离婚?”陆一一急忙的问道。
“我死了。”唐子景背对着她,狠狠的在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便伸出手扭动了门把手,忽的有转过身,对着一脸茫然的女人开口,“就是我死了,你也离不了。”
哐!巨大的关门声,传递着走了的人有多么的生气。
陆一一觉得头疼欲裂,眼前忽然忽暗忽明,忽暗忽明,手臂也在发抖,像是有只小虫在上面爬来爬出,有些痒。她闭上了双眼,躺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没有了。
可能是刚才起的太猛了。身体有些不适应罢了,这样想着,她也就起床了。她应该去看看她。
吃过早饭,亲手喂了孩子,小静音都有五个多月大了。胖嘟嘟的可爱的不得了,还有时候冲着人挤眉弄眼的,笑个不停。奶妈一个劲的叫她是“古灵精。”
陆一一叫上司机,去了医院。在路上,陆一一就在想着该说些什么呢?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她和这个叫肖静的女人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平静的坐在一起。也不可能说上几句话,也许没有这次意外,她这时候还是被那晚唐子景的夜不归宿而存有芥蒂。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即使他们真的有什么,陆一一却觉得好像自己是第三者一样,好像自己不通情理一样。想到这里,她的眼前有事一阵忽明忽暗,却还快过去。
陆一一轻轻敲了几下门,却没人回应。只好推开门进去,却见床上没有人,看摆设又不像出了院的样子。
正纳闷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肖静穿着一身的病号服,两个护士搀扶着进来。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有些吓人。几天没见,陆一一都被震惊了一下,怎么会憔悴成这个样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先开口的竟然是肖静,她淡淡的一笑,温和的面庞多了一份生机。“哦,来看看你,觉得怎么样?”陆一一有些尴尬的开口,之前想过的见面的开场白一句都没用上。
“很好,就是觉得的工作太累了,不如在医院了呆着轻松,偷偷懒。”肖静走到床边,抬手示意两位护士可以走了,陆一一的眼睛便自然的落在那只手上。几天不见的手,却可以说是瘦骨伶仃了,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清晰可见,更加清楚的是陆一一看见那多得几乎数不过来的针孔,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看着肖静略显艰难的上床的动作,陆一一有股上去搀扶的冲动,可是身体动了动,还是没有上前。
“你来,孩子怎么办?”肖静坐到床上,背靠着床头,笑问,并用手示意让陆一一坐下。
陆一一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这是贵宾房,设施和家里差不多,卫生间、洗浴室、厨房、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健身房。
“有奶妈在,没事。她也习惯了我不在身边。”陆一一坐在沙发上,手指捏着指甲,还是一句开始的话,“肖静,对不起。”
“哈哈,你怎么这么磨叽。我说过,你没有对不起我。”肖静笑着,在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你要来一个吗?很甜的。”
“不用,我只是,只是。”她大方的态度,反而让陆一一更说不出下面的话。
“一一,我说过,做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你真的不必有任何的负担。况且,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觉得有所亏欠,想着怎么折磨你才那样做的。”肖静一边削苹果,一边说,那样的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可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消减内心的愧疚感。”陆一一走到肖静的床边。“我想。想着,和子景离婚。”
肖静手里的小刀停顿了一下,她没有抬头,依然笑着;“如果你觉得,是你们之间有问题,离婚好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把削好的苹果,在手里隔成两半,一半递给了站在面前的陆一一,抬起头,依然笑着,“如果,你是因为我。对不起,这也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和子景结婚。所以,你多虑了,把自己的心放大些,人有时候自私一点还是有必要的。何况,你的豁达,我并不需要啊。”
陆一一拿过苹果,索然无味。她越是不在乎的说,不在乎的做,越让陆一一觉得自己有亏欠。最后,她不得不“落荒而逃”。
陆一一进入电梯的瞬间,藏在走廊的男人进了房间。
“她的心里放不下,我不知道有没有帮到你。”女人已然优雅的吃着。
“你尽力就好,我帮你联系了专家,明天就搬过去吧。”男人把削掉的果皮扔进纸篓里。
陆一一路上满脑子都是肖静的话,这让她有进退两难。她憔悴的样子,她那谈及子景时隐忍的微笑,那压抑着情绪说出的话,陆一一不是傻子,她能感觉的出来,她藏在后面的情感有多炙热,却不知为何有那样拼命的压抑着,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结婚了,或者因为她的遭遇,她就觉得配不上了他。但她总感觉似乎还有她有什么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