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只要我一坐久,无所事事地在同一个地方呆着,哪怕是几分钟,我的腰就会很酸。我感觉我正变老,以非常快的速度变成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我只有在异常高兴的情况下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孩子。
我没有什么事可做,离睡觉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需要干点什么。忽然之间——没有丝毫其它的理由,我完全是下意识地给m.d来个“脑瓜嘣”——在此之前他正晃着他的混账脑袋,像个蠢蛋一样晃着脑袋。如果你不明白“脑瓜嘣”是怎样一个东西,我不妨告诉你,那是用来惹事的工具,即把你的中指搭在大拇指上,趁对方不注意时使劲向对方的脑袋弹去。如果你练过“金钢指”之类的武功,你完全可以把对方的脑袋弹得稀巴烂。我确实这样用力朝m.d的脑袋——靠左边的地方——弹了一下。“嘣”一声,在寝室的每一个人都得一清二楚,包括马小。我发誓,我完全是不由自主地给他来一个“脑瓜嘣”,然后他像一只******疯狗一样向我扑来。
“松手,你******,我不是故意的。”我说。m.d没有说话,他正死死地卡住我的勃子,像真的和我拼命一样。他的傻脸蛋红红的。
“你这个混蛋,我的头快被你给弹爆了。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他像个拼命三郎。
我并没有任他挑衅,要不然我的勃子会被他弄折。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他们在旁边噢噢地叫个不停,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野兽大战。老阿迪这时也走进来了,他开始发疯似的吹口哨,他总是在极度兴奋的时刻吹个半死。
“老天爷,你闹够了吧。我只是弹一下你的混账脑袋而已。”我说。我的头被他夹在腋下,我根本使不上劲。在这种情况下你根本没有便宜可占。
“梁赞,你这个混小子。我的脑袋快被你敲没了,你是怎么把它弄成这样的!”m.d大声嚷嚷着。
“可……可以了吧。好,好,我******认输,我认输了。” 我说。
他终于肯停下来了。只要你认输他就不会为难你,恐怕这是他唯一的优点了。他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认输,******非常喜欢。在整个搏斗的过程中,我没有丝毫翻盘的机会。他一直死死地卡着我的勃子,我根本无计可施。还有一点,他很有摔跤技巧。如果不是我抓着旁边的床板,我会被他摞倒的。我的脸完全被他的口水浸透了。我曾说过,他的嘴巴像******水龙头一样不停地往外喷水,一个劲地往外喷水。这确实令人难受至极。
我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m.d一直瞪着我,他的傻脸蛋红红的,上面全是汗水。
“你还要再来一个吗?”我说。
“哼,留给你自己吧,留给你的混账下巴吧!”他说。
我走进洗手间,用肥皂把脸洗了洗。我实在疲惫极了。有时你不得不在一些出乎意料的情况下把自己搞的筋疲力尽。我为什么给他来个“脑瓜嘣”呢?嘿,只有鬼知道。
这天就一节课,是外语课。
每次我都会在外语课上出洋相,比如外语老师让你读一遍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混账意思的课文,或者让你说说某些单词的意思等等。这些都会让你难受不已。我听过许多人用外语作一些演讲。他们说的很好。我认为他们都是天才一类的人。但我不知道整天学这些狗屁玩意儿有什么用。它会让你变成聪明或学识渊博一类的人吗?应该不会,我是说最起码它在你脑袋里和你的母语进行着较量。总有一些装模作样的家伙在公共场合冷不丁地从嘴巴里蹦出一两个单词来。我经常会碰到这样的事。比如我去买可乐或面包,途中会有一个人莫名其妙跟你打招乎,说“fuckyou”之类的话。你很难受。因为你不知道******“fuckyou”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某个混蛋故意捉弄你。啊,我真的不知道“fuckyou”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天爷!
还有一点就是,我总是在外语课上开小差,简直是无药可救了。我几乎每节课都会这样。在上课之前,我心里一直念叨着“不要开小差,不要开小差”,但最后我仍然天马行空整整一个小时。呃,你应该想到自己牵着小毛驴去探险。是的,我每节课上都会搞******探险之类的东西,大部分是牵着混账小毛驴的。你是该听听我牵着毛驴究竟在干些什么玩意儿。首先,我牵着它——那头全身毛尖分叉的混账驴子——经过长途跋涉,当然,途中会有一些离奇的事情发生——然后来到一个山谷。老天爷,你应该亲自目睹这个山谷,因为这里是漫山遍野的树叶,五颜六色的树叶。你一生应该没有多少机会能看到这壮观的景色。我想骑在它身上,它不让我骑,经过很长时间的对话之后,它准我骑十来分钟。嗯,我就骑在驴子身上在这片山谷中散步。这里没有其它的东西,比如草或花什么的,只有树叶。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树叶,你可以想像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或者随便什么都行。我突然想到我可以把我的外语老师带来。她是一个非常性感的有夫之妇。但现在她在讲台上朗读什么课文。她非常喜欢朗读课文,因为她想让你知道她的她的嗓子真的很甜美。
嗯,我一下子从驴子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它只让我骑十分钟,短短的十分钟。我身上缠满了树叶,我的脑袋上差不多有好几百个。这些东西一旦无缘无故缠满你的身体,后果很让人难受,因为你不得不一个一个地把它们消除干净。就像驴子身上的蚤子。你总该干点什么。我想坐下来喝点东西。但这里荒芜一片,风吹得你直打哆嗦。我就像一个无聊透顶的家伙驾船漂泊到一个荒岛上,四面环海,整天撅着屁股在海滩上挖海龟蛋,或赤身裸体坐在水岸上的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上干一些垂钓之类的活儿。我看过类似的书,里面的主人翁就是这样生活的,且日复一日为添饱肚子忙这忙那,有时你不得不把自己饿得眼冒金星。如果哪一天我真的由于某种可笑的原因漂泊到一个荒岛上,我也可以整天坐在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上垂钓,并只穿一个裤衩。就我一个人,一天只要有两三条鱼上钩就行了。我没有必要钓上来一条虎鲨之类的东西。我曾听一个来自渤海的大三学长在一次学习交流会上吹嘘他和他老爸怎样驾船钓上来一条虎鲨的故事,他一直在长篇大论而丝毫不给主持人台阶下。嘿,此类相似的混账探险故事不在少数,但每次都让人津津乐道。
十六点四十分下课。外语老师整理好书籍之后说了一句“同学们,beybey。”老天爷,我听了这句“beybey”之后我差点晕过去,因为她的样子迷人至极。她总是说“再见”的,一种老掉牙的告别方式。她从来不会招手,但今天她把书夹在腋下,向同学们招了招手。这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你有机会,你应该看看放学时校园里壮观的场面。大约有好几百万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并挎着一个混账小包。不管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方,只要你看到这样的场面,你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这些姑娘以后,或几年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比如嫁给一个愚蠢的或有点小聪明的男人。这可能会很悲哀。因为大多数男人是烟鬼洒鬼之类的人。他们会常常聚众躲在某个角落抽烟喝酒,讨论一些关于金钱和女人的话题,且百谈不厌。他们都是一些大学毕业之后的人,住在简陋的小黑屋里。你能猜出他们没有钱用来买房子。嗯,他们有时会喝得酩酊大醉,把酒瓶子用力摔碎在空旷的大街上,并大声地笑,语无伦次地嚷嚷着要给老板好看。他们总是干这种无聊的事。
瞧,有五个姑娘并排走着。她们并不在意许多好色之徒的眼光。她们应该同属于一间宿舍。在这所学校有一个很意思的事,就是住在同一间宿舍的姑娘无论吃饭还是干其它的什么都是一起,她们一起走路,一起上课等等。如果你见到三五个姑娘走在一起,那么她们肯定是同一间宿舍的,你想都不用想。嘿,我认识其中一个姑娘。她叫阿雅——每个人都这样叫她。我之所以认识她,是因为她和一个叫老k老杂种惹出的绯闻几乎传遍了整个学校。我不知道老k是怎样一个人,有人说他家里只有一个奶爸,应该属于单亲家庭。老k之所以和阿雅闹出这么多的事,是因为阿雅像他的妈妈。问题是,男方把你当作他的妈妈,而你却把男方当作男朋友,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人很不自在。但事实确实如此。不过这听起来也挺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你将来是否会遇到这样的事,比如和你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女朋友是否会把你当作她的混账爸爸。你完全有必要在确定恋爱关系之前问清楚。
很快,校园恢复了安静。只有几个人在不远处的地方走着。有一位老师模样的人提着一个黑色皮包,一边走一边抽烟。我突然想到电影里的一个片段,里面的男主人翁就是提这样一个皮包,一边走一边抽烟,接着一个歹徒过来把皮包抢走了。你能猜出来皮包里面除了钞票或者毒品之类的,没有其它的什么有新意的东西,导演不会想到用其它的东西。是的,皮包里是有许多钞票,假的而已。后来,男主人翁在警方的帮助下捣毁了一个印假钞的犯罪团伙。嗯,男主人翁是一个特工。他用了“引蛇出洞”这一招。不是一个损招。最后的结局证明了,他这一招用得很好。这部电影根本不值得你去看。当你花了大把的时间去看一部烂片时,结果都是很令人失望。你完全可以把省下的时间用在其它的事情上,比如站在阳台上看一些愚蠢的人干一些愚蠢的事或者在自己的床上做“俯卧撑”。但让人难受的是,你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它是一部******烂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