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吕布无奈“你们就这么称呼自己的师尊”。
陈宫潇洒地一摆长袖道袍“他活了两百多年了,还不算是老家伙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羽化飞升”。
李肃闻弦知雅意,哈哈大笑起来“宫师兄等不及想知道师尊选任的继任掌教人选究竟是你还是诸葛孔明”。
吕布听后看陈宫“想不到你身为道门中人还如此迷恋权势,贪图掌教之位”。
陈宫哑然,李肃代为解释“奉先有所不知,下一代的掌教人选怕就是月英小姐要下嫁之人,这也是黄老私下里透出的风声,由不得大家不去觊觎那掌教之位”。
陈宫摇头“诸葛亮之外其他人也不能忽视,幸好明处只有诸葛亮,周瑜已经退出,而郭嘉、贾诩、司马懿没摆明车马要一起掺和这趟浑水”。
“加上那周瑜,看来你们这一辈还真是人才济济啊,道门复兴有望,可喜可贺”吕布对于道门的重新崛起之势也是心中欢喜,这样中土的未来还有希望。
“奉先可闻张角之名”。
“张角吗,黄巾之乱的贼首,至今黄巾余孽依然四处为乱,太平道该是道门的一个分支吧”。
“不错,张角确是我道门中人,太平道虽是道门一个小分支,可是道门中也没有人愿意支持张角,此人太过刚愎自用仗着有几分真本领,恣意妄为不肯服阳台宫掌教之令,擅自聚众起义,为祸天下,黄巾之乱打击这腐朽的汉王朝倒不为过,可是肆意扰民虐民就大违我道门宗旨,遗祸无穷,反给了佛门扩张势力的大好时机,真是我道门之大不幸,可惜未等我道门清理门户,佛门亦未出手,单只是儒教派兵围剿便兵败身亡,真是愚昧无知之极”。
说到此处,陈宫、李肃都露出厌恶的表情,似乎都对张角的行径极为不齿。
“不过”陈宫叹了口气说道“张角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之词虽然狂妄,可是也对道门的出路有所启发”。
吕布立刻明白,“是要支配天下来驱逐佛教吧,似乎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陈宫、李肃两人眼中精光闪烁,共同盯着吕布,吕布被盯得无可奈何,“看来,我就是你们选定的人选帮道门夺取天下然后灭佛,对吗”。
陈宫、李肃尴尬的笑笑,“其实不仅仅是我们两个,道门中人不管是谁对将来的天下有影响力,都会实施这样的国策,其实很简单,大量的寺庙荒芜了大量的人力,浪费了大量的财力,将来在你的地盘为了积聚力量,恢复生产,增加兵员,筹集军饷,灭佛的举措也是不可避免的”。
吕布点头“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目的,我相信你们在我这里,不仅仅是因为道门的职责”。
李肃故作恼怒“你我的兄弟情义岂是一文不值,我李肃是道门出身,更是五原偏远小镇出身”。
陈宫也颔首“即使你不支持我们的灭佛思想,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我相信貂蝉小姐的选择,更何况,现在我陈宫对你是真的欣悦臣服,你若得天下比之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才真正是天下万民之福,你可以让这个天下更早的结束,这对平民百姓来说才是最好的,李儒师叔也同样看到这一点才依附董卓,可惜董卓虽有强横实力,却并不在意天下百姓,肆意妄为最终必遭天谴”。
提及董卓,他的表情立刻有些黯淡,陈宫、李肃立刻知道他念起貂蝉现在胖子身边,讪讪地苦笑。
陈宫劝解吕布“貂蝉小姐此举必有深意,奉先暂时不必太过难过,公台在此可做保证,异日奉先必能理解貂蝉小姐的良苦用心”。
吕布心知肚明陈宫必然知道内情,可是现在明显不肯明言,也不强迫,不强求别人做什么是他一向的做事原则,陈宫不愿说,他就主动揭过这一页。
“好了,继续给我讲你们在道门的经历吧”。
吕布主动岔开话题,陈宫、李肃都长舒一口气,心理也满不是滋味,对于貂蝉的诡异决断他两也只有服从的分,而无力改变什么。
二人立刻挑起话题,讲起小时候初入道门的场景,对于年少的快乐时光,人的记忆总是格外清晰,很多年以后依然历历在目,尤其在道门这样传奇的门派,所有的新一代弟子都是天资聪颖之辈,玩耍花样曾不不穷就更是如此了,更何况因为当时道门为了应对危机所采取的特殊教育体制,就更加风姿多彩了。
幻象,在出现的瞬间总是迷惑人的视听,海市蜃楼里潜伏的也许是致命的危险,镜中花,水中月,浮云缭绕寂相随。
陈宫在墙角端来一个木盆,挽起大酒坛子就往盆中倒酒,清澈如泉水的酒慢慢注满了木盆,空气中的酒香也浓郁起来,盆中的美酒荡漾了一会归于平静,清澈如镜,陈宫翻手在怀中取出一面铜镜丢入木盆中,长袖一挥,一些花瓣就散落在了木盆中。
李肃一看陈宫准备的法器道具就知道陈宫想干什么,只是忍着笑,宫师兄的确太自恋了,随身还带着铜镜,虽说铜镜乃是不少道中奇术的必须法器,可是身为男儿之身,身上携带镜子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陈宫反瞪了一眼偷笑的李肃“别那么龌龊,我只是要让布看一看貂蝉小姐孩童时的样子”。
吕布心神一动“道门方术果然神妙,真的可以看到她小时候的样子吗”。
陈宫潇洒一笑,长袖再次佛过木棚,那木盆中清酒中间一点蓝光轻微闪动,然后迅速扩撒覆满全盆,然后就有越来越清晰地影像浮现。
吕布目不转睛看着那如明镜中浮现的身影,明显是初入道门的一群十岁左右小孩跟在一位年长道长身后顺着逶迤的台阶向上走,那如隐匿在云海深处般的宫殿若隐若现。
那群小孩队伍里自然有吕布熟识的人,吕布一眼就看到了在队伍后边的李肃,满面新奇的李肃丝毫不顾礼仪,贼头贼脑的眼神乱溜,似乎对台阶之外的悬崖丛林中啼叫的猕猴更有兴趣。
吕布哑然失笑,拍着李肃的肩膀,“肃,你还真是玩劣,入了道门了还不知收敛”。
李肃昂然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李肃走到哪里都是五原小镇的李肃,再说那天是拜入道门的第一天,以往跟着你玩野了,那在乎那么多规矩”。
吕布立刻要注意到陈宫注视着的小孩,那眉宇间的神色是如此的相像,正是儿时的陈宫,吕布比较了一下,说“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看起来已有些根基,在这群人中一定飞扬跋扈,无恶不作”。
陈宫不满的说”飞扬跋扈,我怎么比得上这个人”,然后以目示吕布。
吕布也注意到了人群中最趾高气扬的小孩,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不由说道“此人也是不凡,虽然年少,观其神态肤色,明显内息之气比尔等精纯”。
陈宫叹道“果然是武学的大行家,一看便知,当年入门之时,诸葛孔明的修为的确是最高的,那些年师尊、师伯长辈们游历天下,寻找骨骼清奇之孩童,授以粗浅练气之法,并约定值十岁之际再次前来,询问是否愿意拜入道门,若愿意就跟随而去”。
吕布回望李肃“亏得你我是好朋友,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有此奇遇”。
李肃回应“哪里说得出来,师尊下了道门禁言奇咒,这件事说不出来也写不出来,不信你问陈宫,有没有中此咒术”。
陈宫点头,继而愤慨“入门不久与诸葛孔明切磋之后才知晓端倪,吾辈被传授的都是师父、师伯们约定好的道门粗浅入门心法而已,可那诸葛孔明不知道怎么的,很讨当年遇到他的庞统师伯欢心,在入门气功之外居然获传黄庭经的部分口诀”。
李肃也一面愤慨“庞统师伯为人实在小心眼,这是暗地里留了一手,希望诸葛亮入道门后拜他为师,竟然置各位师叔伯的约定于不顾,私传道门无上神功”。
“你们定是觉得不公平,于是才处处跟他作对吧”。
李肃反问“你觉得这公平吗,一样的出身,一样的际遇,可偏偏就是因为师伯的私心,而让吾等落于人后,别人光鲜在前引人注目,而我们呢,屡次道门大考落败”言到此,李肃看了看陈宫“宫不在此列,他跟诸葛孔明虽然一样是道门冉冉升起的新星,不过我不嫉恨宫,他很随和,是我在道门交到的最好的朋友,更何况师长们私下传授的东西他都愿与我分享,我跟不上他的进度是我资质有限,更何况后来大家所修习得经典也不同了”。
陈宫打断李肃“我们是兄弟,说那么多干什么”。
李肃闻言“当年道门历年大考,不准用过于歹毒的功夫,处处要求醇和周正,才显得我李肃常常落于人后,殊不知我李肃所修之太平经,最讲偷袭暗算,下蛊施咒,操纵人心,真是生死相搏之时,胜负之数犹未可知”。
吕布尚是首次听闻李肃修习的是道门何种玄功“原来原来你跟张角是同一分支,是太平道”。
李肃不耐烦的说“大道之行,直指本心,修习何种经典只是表象,当年师尊让个人自选修习典籍,为的就是不让道门分支彻底灭绝,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当年挑选典籍的时候想到以后定会助你闯荡天下,有你阵列在前,自不必我上场武斗,所以选的太平经,放心我还没有蠢到跟张角那个白痴一样,去高弹什么黄天当立,搞什么煽动百姓起义,有那种闲工夫还不如咱兄弟几个把酒言欢,不亦快哉”。
陈宫点头“肃虽然历年大考惜败于诸葛亮、司马懿、周瑜诸人,但若真论起实力来,即使有差也是毫厘之间,老实讲,李儒师叔当年一直很厌恶我和孔明,却一直很欣赏肃,所以听闻肃要出山就写信力邀肃前去投奔,没想到肃出仕不久你也投靠了董卓,相信李儒师叔对于肃心向于你气的肺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