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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悟法

天仇已准备好措辞,跟老者告别,继续他的历练。

可老者接下来的话,令天仇感到热血沸腾,“你想不想拥有这股势力?”声音有一种魔力,如巨锤抨击在大脑,完全击溃了他的理智。

老家伙曾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诱惑的果实,往往含有致命的毒素。

天仇燥热的心缓缓冷静下来,眉梢微翘,“为什么?”

“不错,遇事沉着,不亢不急。”老者对天仇的表现,甚是欣慰,不由得夸赞。

于是耐心地介绍古元部的起源,历史变迁,以及大贤者的预言。“大贤者是不会欺骗我们的,你的到来是天意。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愿意以举族之力助你登上修道巅峰。”老者开诚布公,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

天仇感到事情匪夷所思,心思又活络了。修行地法侣财,获取其中之一,便事半功倍。而且此时也需要明确态度,因为天仇知道的太多了。胡萝卜加大棒,自己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

“好,我答应了。日后若登临绝巅,凡我存在一天,古元部不灭,”天仇掷地有声地宣言,手指往心脏刺去,一滴心头血旋即浮在指尖。

老者轻咦一声,“歃血为盟”,天仇竟懂得这古老的契约,他的身份不简单啊,于是老者也同样取出一滴。

两人嘴中念念有词,陡然,血珠光芒大盛,如有生命般在空中旋转。两滴血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融合为一体,变成成一个个银色符文,然后化作流星,涌入两人的眉心。至此,仪式结束。

之后,在老者的再三要求下,天仇待了一个月。而兮儿则成了玩伴,每天黏着他,听天仇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生活,令她心驰神往。

从有记忆开始,他身边只有老家伙一人。曾经他羡慕过,决定找邻近家的小孩子玩,可被老家伙知晓,狠狠教训了一顿。自此,他就始终孤零零一个人。

现在,天仇特别珍惜这段时间,有人陪他笑,有人陪他唠叨,有人陪他烦恼。想想,有这么个单纯可爱的妹妹挺不错的。

期间,他与古元部的族人一起狩猎,参加篝火聚会,唱歌跳舞,与汉子们拼酒,好不痛快。遗憾的是天仇不是部落人,无法进入祭坛,近距离一睹石像风姿。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四年,沉甸甸的期限时而盘踞在心头,提醒着他使命。纵有不舍,天仇毅然踏上征途。

他总结着之前的战斗得失,发现自己的致命问题,他的攻击速度跟不上眼力,身法更不继。而且修炼《超脱经》,埋在星海里的道种,时刻汲取肉身的血气和灵力。入不敷出,以至于这段时间精神萎靡不振。

思考许久,他终于决定了再去那个地方,纵然有危险,也得去尝试下。

狂躁的风,阴云密布,银蛇龙舞,电光闪耀,轰隆的雷暴声声入耳。久违的地方,狂雷电鸟的领域世界。

重来故地,天仇的修为不可同日而语,他深入其中,雷电逐渐密集,天仇如穿梭于战场之上,躲避刺来的战矛。

闪电绽射光芒的那一刻,就于九天之上光速垂落,极短暂的时间内,天仇需避开雷电。

不久便传来斯斯的冒烟声,天仇动作慢了一拍,被雷电击中,砸出一个大坑,浑身焦黑,皮肉翻卷,五脏受损。他没注意到,雷电劈中处,烙下一道闪电形状的印记。

“咳咳,”天仇艰难地爬起,扯动到伤口,痛苦地咳嗽,嘴角溢血。还是小觑了雷电的威力,以为自己经历过天雷的洗礼,而此处的雷电只是狂雷电鸟自身力量引起周围自然变化,最多会造成皮肉伤罢了。

天仇迅疾地退出密集区,否则会被接二连三的落雷劈死,到时可就悲剧了。

强大的电流并没立即消散,如淘气的孩子在他体内乱窜,加剧伤势。天仇旋即盘坐,调动剑意疏导雷电,顺着《超脱经》中记载的经脉循环路线,淬炼肉体。雷电狂暴地毁灭之力使与肉身纠缠为一体的杂质化作飞灰,排出体外,伤势也随之缓缓恢复。

道种如沇吸奶水般,吞噬着雷电,原本干瘪的种子渐渐饱满,表面浮现淡淡的纹路,依稀可见。

元神四周,雷电游走,废质飞溅,仿佛是匠人在火炉中精心锤炼宝剑。拳头大的元神逐渐缩小内敛,却更加坚固凝练,如同实体。

虽然吃了些苦头,天仇却焕然变了个样,浑身充满力量。他再次冲入雷网,接下来,度过痛苦并快乐的日子。

不知被雷电劈焦多少次,断了多少根骨头,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身体上也多了数个奇形怪状的雷电纹路。

熟悉雷电降临那瞬的感觉,逼迫自己的反应能力,不断压榨身体的潜能。他在心里呐喊,

快!再快!更快点!

雷电在天仇眼中逐渐变慢,风停息,不需大脑做出指示,无数次的练习,身体已本能躲闪。

平淡无奇的雷电纹路在灵力的激发下,光芒骤起,扩散一股奇特的力量。此时天仇心如止水,脚下步伐有股奇特的神韵,譬如电芒。身行一晃,虚影重叠,眨眼间就出现在另一处。

雷电擦着他的后背,轰然落下,大地裂开道裂缝。终于躲过了,还来不及欣喜,数道雷似万箭齐发,势如破竹般射来。

万雷轰顶,避无可避,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正在此时,天仇眉心的一道印记如傍晚的火烧云,红艳若血,光芒熠耀,化作一柄长剑,剑意凌霄,刺破苍穹,披荆斩棘,万雷寸寸断裂消散,他也因此被震晕,昏倒在地。

巨人是不会理睬一只蚂蚁的突然拜访,但如果它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也不会介意动动脚趾头碾死它。

雷电狂鸟静心吐纳,无意间注意到两个卑微的人类闯进自己的领域,没过多久便离去了。

再次睁开眼,其中的一个人类竟然又出现在视野中,一待就是几个月,还没有要走的迹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为是在自家的后花园吗?

顿时心生不悦,心念一动,数道雷改变轨迹劈向天仇,于是出现的那悲剧的画面。

“嗯!”远方,茅屋旁的老者感知到他的一枚精神印记被触动,随即眉毛翘起,双眼凝视,越过重重叠嶂,画面倒映在眼帘。手轻轻一握,残留的印记再次凝聚成形,化作一道流星,霎时间出现在手心,片刻后便得知事情来龙去脉。

心念一动,万里传音,“小电鸟,不要妨碍那小鬼,以前怎样,现在就怎样吧!”声音威严如滚滚天雷,一缕气机似山岳压顶。狂雷电鸟倨傲不羁,双眼斗志凌冽,拼命摧发雷域与之抗衡。

“哈哈,果然有你先祖几分气概。我观你化形在即,这是脱骨丹,可增加两成机率,”说完,一道莹光自天际飞来,停在它的前方。

狂雷电鸟眼珠转动,露出拟人的狡黠,欣然卷起丹药。

天仇缓缓醒来,大脑还晕沉沉的,发愣了片会儿,才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再欲继续查看清楚,头出奇地涨疼。

算了,天仇决定不去思考无谓的事,投身于残酷的训练中。他对自己很狠,一步步迈入雷域更深处,尝试同时躲避两道。

代价是伤经断骨,遍体鳞伤。在不断超越,完善下,“雷步”渐成雏形。

雷步,躲避雷的步法,天仇以此命名。

现在,天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知花开花落,今夕何夕?

荒林深处,轰隆巨响,大地颤鸣,一道光束直冲霄汉,一时风卷残云,霞光万丈。

“要开启了吗?”紫禁皇宫,龙椅宝座上,一人紫气萦绕,若珠帘垂挂,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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