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撕扯在一气，互相都使劲拽着对方的头发，身子都往对方倾斜着，后背和腰弓着，就像摔跤比赛一样。僵持了一会，还是唐淑芳的力气大，她一大脚踹在陆美娣的小肚子上，陆美娣松开手，想去捂自己的肚子，唐淑芳乘胜追击，两手一掀，陆美娣后退两步，没有站稳，倒在一个围观人的身上，那人一让，陆美娣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唐淑芳扑了上去，骑在她的身上，挥起手掌打着身下的陆美娣。两人滚在地上――就像老母鸡有时会在煤渣堆里“洗澡”一样――全身上下都是土。
有人看不过去了，就去拉唐淑芳。
“谁拉我，我跟她没完。”唐淑芳本来想骂，一看也是另外一个将军的家属，就住了口。
那个阿姨听她这么说，也就不敢动手了，退回到自己的原来位置上，还乐得看她们打架呢。
王新云看见陆美娣被压在地上，冲了过去，把唐淑芳一把拉起来，还没等她站住，又是一巴掌挥过去，唐淑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家一下就紧张起来了，要知道唐淑芳是不好惹的，更是打不得的，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别说打就是碰一下，也是捅了马蜂窝。
这个预料很对，唐淑芳的老二老三是一直在人群外面观战的，先见自己老妈占着上风，就一直没有吭声。现在唐淑芳被王新云打了，两个儿子不用商量地奔进了战场，老二从后面抱住王新云，双臂从他的腋下穿过，刚好夹住王新云的双臂，使他动弹不得。老三开始对着王新云拳打脚踢。
唐淑芳坐在地上看着儿子帮忙，何况自己也占理儿，就极为夸张地哭叫起来。
“坏分子的家人打了革命军人的家属了，打死人了――哎呀，我的腰――”
两个女人吵架打架再厉害不会出什么人命，可是老二老三这样打王新云就会出意外了，有人见势拉住了他们。
现在有了台阶下，俩兄弟就此停住了手。
本来老二、老三只是给妈妈助威，谁知打起来就有些收不住手了，下手也就失去了理智，拳拳到位。老二、老三打人是家常便饭，就很有经验，所以王新云的脸上没有伤，都是打在他的身上，那种痛让他十分难熬，只有粗粗出气的时候，才会疼痛。
陆美娣的脸上有几道被唐淑芳挠抓的血痕，已经渗出细细的血丝。
唐淑芳坐在地上一看儿子停了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嘴里反复发出哎哟的呻吟声，脑子里在急速考虑下一步自己的行动。
“你那个死男人贪污、通奸，你儿子今天也要强奸我女儿，我要把你儿子送进监狱。”唐淑芳坐在地上，老三要去扶她起来，她甩开了老三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