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包围圈里的越南鬼子，脸色黄里透黑，脸庞却是扭曲的，眼里射出狰狞的凶光。带头的人用越南语说了一句什么，四个人冲过去各自抱着一个战士，还没等战士反应过来，越南鬼子就拉响了腰间的手榴弹，和我们的战士同归于尽。
血和肉飞溅起来，站在不远处担任警戒的红旗和郑国身上都是红白的人肉和人筋。
班长和三个战士都牺牲了！
他们四个前几分钟还和红旗并肩作战，转眼的功夫就血肉模糊，和越南鬼子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分不清那些是自己的战友，那些是越南鬼子。
红旗怔在那里，郑国狠狠拍拍的肩膀，对其他人说，“班长牺牲了，现在由我临时代替。我命令，马上前进！一定要小心他们的这种举动！”
把愤懑埋在心里，红旗跟着郑国继续往前走。他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和站在了生死的临界点上。
韩钢已经下达命令，明天下午发起进攻。
晚上睡之前，王新云听见外面的议论声，就爬起来走了出去。
战士们围在一起，爱民告诉王新云，“下午营教导员带一名通信员来突击连，半路被潜伏的越南鬼子袭击；打死人不说，还把教导员大卸八块，现在教导员被肢解的遗体刚抬回来。”
王新云的心被越南鬼子的酷烈暴行而颤栗。
战士们都留下了眼泪，爱民率先哭出声来，霎时，哭声响成一片。
新云拔出手枪，在那儿来回走动，眼睛红红的，乱蓬蓬的头发像狮鬃的毛一样直直立着。
等大家的情绪逐渐平复袭来，陈劲要大家回去休息。
到了深夜，一声枪响，全体战士都一轱辘爬了起来，一个黑影冲了出去。一会儿，大家才明白是，是哨兵走火了。
连长开始清点人数，发现少了王新云。
第二天早上，新云疲惫地回来了。原来他听见枪响，一口气狂奔了二十里地，鞋子也没穿，脚板全是血，他也浑然不觉。
陈劲把他找去，“你太紧张了，还有自从接到作战命令，大家就没有一个笑脸。你要起好带头作用！”
“是！”
新云当然不希望大家如此沉闷，回到班里，就把全班战士召集到自己身边，给他们讲自己在大院儿里淘气的事儿，战士们一边听一边笑，末了，有战士问，“你是为了让我们笑，编的吧？”
“不，全是真的！”新云笑着给每人一支烟。
逗乐完，全体战士集合在一起喝壮行酒。
大家都喝多了，就又缠着新云讲他在大院儿里的事儿，说着说着，新云觉得自己那时可真够荒唐的，也开始内疚起来，觉得真的对不住王建设和陆美娣，也更加想念韩柳、红旗和蒋智起来。想到这些，他停住话头，一连喝了三大碗酒，一抹嘴，“大家一定要喝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