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他像当年被唐淑芳抓住和继红那样逃跑了。
在家的陆美娣猜到儿子去找韩柳了，心里就甭说有多高兴了，不久看见儿子蔫搭搭地回来了，心就往下沉，问他，他也只是应付她，没说太多。
她就开始数落韩柳，说她的不好，新云不耐烦地打断她，“和她没有关系。”
说完新云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上，还上锁了，扑到在床上抽烟。
陆美娣看儿子很不愉快，就出去买菜，顺便告诉王建设。
王建设不在意，“我儿子现在什么都有了，还怕找不到对象？”
陆美娣骂他，“找？那也得看找谁啊？找张继红，你乐意吗？至少也得找韩柳那样的。”
王建设咧嘴笑，“你说说，韩柳有什么好？漂亮温顺？她还不如你年轻时候呢。大学生？只要我儿子开口，周围的人还有组织那还不忙坏了，找上门来的女孩得排队，是不愁找不到的。”
王建设的话说得很有道理，陆美娣心情就好多了，可是韩柳不答应儿子的这口“恶气”让她心里很不服，也很不平衡，她就不信儿子追求不到她，即使追不到她，一定要找一个比她强的女孩，才能使自己咽下这口气。
晚饭，陆美娣做得很丰盛，有北方不常见的虾和很少吃的海鲜，王建设拿出一瓶五粮液和新云喝起来。开始新云还闷头不说话，只是喝酒，喝多了话也就有了。
“明天回去，我想打报告复原。”
“复原？干吗复原？你可以去上军校！”陆美娣觉得自己儿子脑子有毛病，完全短路了。
“你爱干吗就干吗吧！”王建设是军人，又多少了解战场的情况，理解自己的儿子。
陆美娣不满，“就是复原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儿了。”
新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考虑什么？妈，我想复原去上海！”
“个人感情的事儿啊？”陆美娣最恨儿子装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他。“去上海干吗？找个上海姑娘啊！”
“回上海不好吗？找个上海的结婚不好吗？”要是以前，新云就会戗陆美娣。
“你给我留在北京，哪儿不准去！”
王建设看了一眼陆美娣，意思让她不要说了。陆美娣早就打算好了，今晚要找暮秋谈谈，见机就说自己吃饱了，让他们父子慢慢喝。陆美娣一走，父子俩说话就放开了。
“你心里不好过？”
“嗯。”新云放下筷子点上烟。
王建设看着他，“老韩说了你要毙了他的事情！是不是指挥失误，不是你说了算的！还有战场上流血牺牲是每一场战争不可避免的！”
新云摇手，要王建设别说了，他的眼前出现了漫山遍野的战友遗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