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韩柳完全看入了迷，要不是女队也来训练了，她会一直看到他们训练结束。她也是校女篮的，因为演出最近没有参加训练和比赛。她怕别人发现她在看王新云。
对王新云，她一直在理一团乱麻一样也没有理清自己是喜欢还是欣赏还是因为打小在一起的亲切才对他有一直异样的感觉。
王新云给所有人的印象都不好，自己喜欢上一个不是好孩子的人，那自己也不是一个好孩子。
晚上韩柳躺在床上，眼前是王新云打篮球的身姿。
这段时间每天下午韩柳都会去操场用背书做掩饰去看王新云打球，看打球成了她每天要做的功课，她有时也会看到他们训练结束，才会心满意足地回家。操场的四周有很多北方多见的平淡无奇的高大梧桐树，生机勃勃的高大，却不能给人伟岸的印象，毫无打动人可言，这些树只是例行公事一样生长在那里。
她洗澡和睡觉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乳房在慢慢增大，上课的时候有时会涨痛。她就翻《生理卫生》，知道自己在发育了。她的发育就像是五月里的天气一样，生机跌宕，草长莺飞，整个人也开始明媚起来。她不会像其他女同学那样，迟到的时候会含着胸急速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她是挺胸昂首从容的。
王新云留级后，她发现自己还是会经常想起他。为什么会想起他，她也不明白。有时她觉得自己和别的人不一样。王新云嘴边常骂“×”，自己的那些男同学也会说“×”，但她觉得都没有王新云说得带劲儿。
有了这种冲动，她也做了一个和王新云有关的梦，梦见王新云在梦里紧紧抱着自己，嘴唇上黑耸耸的胡子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第二天她一直在想着这个梦。下午放学回家，在家里洗澡，她来自己的第一次月经。她有些许的惊慌，马上又镇定下来，洗干净后出去告诉了妈妈。
妈妈笑了笑，“你长大了！”
韩柳很高兴。妈妈又给她讲了一些注意的事情，把自己的卫生巾给她，教她使用的方法。
韩柳记住了，自己的长大和王新云有着某些关联。
韩柳有着这样隐秘的心思，谁都不知道，表现出来又是极度讨厌王新云的表情和不屑。
她一边喜欢着一边认定王新云是个坏学生，根本不理他。王新云一留级，韩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在家里对韩红旗说话，用家长的口吻说，“你少和王新云扎堆儿！”
韩柳每次看见韩红旗和王新云在一起，就不高兴。
在学校，她不好意思叫韩红旗不准和他玩儿，就用眼睛瞪韩红旗。韩红旗被韩柳一瞪，就会悻悻然地走开，靠着教学楼的柱子看其他同学打闹。等到韩柳走了，他又悄悄围到王新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