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有点口渴,可是这里却没有一个便利店。
老站长看着水笙的样子,笑着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伞岭郡的程霞牧场。”水笙淡淡地回答。
老站长的表情变得向往,“那是一个好地方啊!你以前来过伞岭郡的程霞牧场吗?”
水笙摇摇头,表情有些困惑。这个地方难道是个特别的地方吗?
“那你怎么会到那里去?那里可是一个私人的地方啊……虽然漂亮,但是很少有人可以进得去。”老站长解释着。
“有朋友在那里。”水笙自己都不自知地露出一个微笑来。
“原来是这样啊……”老站长看着他,表示理解。
“老先生,不知道那个牧场离这里有多远呢?”他都等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见花雪的影子呢!于是就问老站长:“前些天来这里的,有没有个叫做姚花雪的女孩子。”
“你找她做什么?”老站长还没有答话,水笙就不客气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危险的味道而他自己却不自知。
男人闻言,转头看他一眼,眉头随即紧锁,“你是谁?”
“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的话。”冰冷的话,就这样说出口来。
男人听了,怒极反笑,“那我找她有什么事情,也没必要向你汇报!”
两个人之间,一瞬间就出现了剑拨弩张的场面。
“唉……到底是年轻人……年轻气盛……”老站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喂……彭卡……快来帮忙啊……”离车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叫声。
水笙闻言一喜,但是听到叫的不是自己,面色又一冷。
那个叫彭卡的男人见状,得意地朝水笙扬扬眉毛,然后趾高气扬地走向花雪。
走到近处,我才发现,原来水笙也在这里。
“水笙……”叫了他一声后,我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你怎么穿得像个大妈?”水笙毫不客气地对着我的装束评价道。
我……大妈……
虽然我为了躲避太阳的直射,而戴了一顶草帽,可怎么也不算是大妈级别的吧——
“花雪,他是谁?”一直被我晾在一旁的彭卡,此时突然出声问我。
我要怎么解释呢……为难地看着水笙……我可不想这里的人知道水笙跟我的关系,若是稍微跟水笙亲近一点,又会被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了……
“未婚夫……”水笙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
“什么……”彭卡愣在那里。
“未……未婚夫……”我愣在那里。
老站长也愣在了那里。
我们三人都惊愕不已地看着水笙。水笙极其淡定地说道:“我们早就在一起同室了,不是吗?”
此言一出,彭卡跟老站长仿佛遭遇了一个晴天霹雳……
呜呜呜……我的清白啊……这个水笙,真是的……
“花雪……你都已经有未婚夫了?”彭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问我。
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这边,水笙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直盯着我;那边,彭卡也是充满期待地看着我……真是令我无比汗颜。
“我看……是小两口吵架,然后小姑娘你离家出走了吧……”老站长微笑着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在说——
我明白,我明白……多大点事儿啊……就是那样!
“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半响,我终于这样决定道。
“怎么回去……”水笙看着我问道。
“哦……我们坐彭卡的车回去……我今天是出门去买东西,顺便来接你的……”我刚说完,彭卡就吃吃地笑了起来。
水笙则黑着一张脸看着我,“换个说法……”
“我……我是来接水笙你的,顺便来买点东西……然后搭一下彭卡的顺风车……”这个水笙,几日不见,还是那么别捏……不,是比以前更加地别扭了!
“这是……拖拉机?”水笙皱着眉看着停在那里的卡车。
彭卡一挑眉,“虽然这辆卡车是破了点,但还不至于被人叫做拖拉机吧……”
“水笙,难道,你没看过卡车?”我不确定地问道。
“那种东西,谁会认识啊……”水笙酷酷地回答,可是耳根却可疑得变红了。
水笙真是太可爱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感到一阵头疼——
原因无二,我被交在了两大冰块之间,享受着从左边两方过来的冷空气,尤其以水笙制造的冷气为最。
“呃……水笙,你这次过来这里,是打算待多久呢?”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水笙的脸。还好,他没生气。
“你喜欢这里?”水笙不答反问。
“那是当然!”我还来不及答话,彭卡就帮我回答了,“这里空气又好,环境又好,比之城里,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水笙看着我,像是询问我的意见,我点点头。彭卡说的,都是实话。
“那就在这里定居。”水笙淡淡地说了一句。
“啊?”我惊讶了。
“吱——”彭卡不留神踩到了刹车。
“你会开车吗?”水笙斜了彭卡一眼,满是轻蔑地问道。
而彭卡没有理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水笙刚刚的那句话上,“你……要在这里定居?”
“水笙……你要在这里长住?”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没听错吧——
“不可以?”水笙扬眉,直直地看着我。
“不是……”我喃喃着。
“你不是喜欢这里吗?”难道是因为我喜欢这里,水笙就打算陪我留在这里一辈子吗……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不会是我自作多情吗……
“水笙,你是……说真的?”我再一次确定着。
“同样的话,你要问多少遍?”水笙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
“可是……你的婚礼呢?要怎么办呢?”我有些赌气似得问道。我可还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彭卡开着车又开始上路了,只是,时不时地打量一下我跟水笙。
“杜秋代替我去了。”水笙说着,不再看我,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经过的一块块绿油油的田地发呆。
“代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结婚也可以代替的——
不过,这样也不错……
程田机场,左伊靠着一个大行李箱,不停地看表。
这个水笙,怎么还不来呢——还有十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
“看样子,是不会来了吧……”自嘲着笑笑,左伊拉起行李箱,准备走过安检。
“谁说的?我这不是来了吗……”
左伊闻言一愣……这声音,不是杜秋又是谁呢!
“你怎么在这里?”左伊回头,眼中却带着一闪即逝的光彩。她认真看着身着淡蓝色衬衣白色牛仔裤的杜秋问道。
“你可以在这里,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杜秋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看着她,脚边的皮箱说明了他早有准备。
他没有漏看左伊听见他声音时,眼中露出的惊喜,迷惑,还有……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
难道……左伊不希望来的人是水笙吗!
这有点不切实际的想法让杜秋一愣。
“那好……”左伊也知道自己那个问题问得不好,转口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这还需要问吗?”杜秋挑了挑眉,一派风流潇洒,“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
因为有你在这里,所以我就要在这里。多么简单的答案。
左伊闻言,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
杜秋见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你果然是故……”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伊突如其来的吻给打断了。
一触即分,左伊拖着还在怔忪的杜秋,一派从容地登机。
直到入坐之后,杜秋才回过神来,不禁恨得牙痒——
“又被你摆了一道……”
“难道你真希望,跟我走的是水笙吗?”左伊闭上眼睛,养神。“小说不能写了……身败名裂了……还要让他亲手推开所爱着的人?我自问没那么残忍……”
“那你是……”杜秋惊愕地看着左伊,后面的话有些不敢说出来。
“我只是……还给他一个幸福而已……也是给你一个创造幸福的机会……”左伊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那上翘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思,“还好你来了……”
杜秋笑笑,左伊还真是了解他。
如果是左伊直接问他,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国外生活。他肯定会拒绝……因为这里还有他放不下的人……因为他就是一个老好人……水笙跟花雪,他谁都想帮,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
左伊竟然,看透了这一点——
深深地看了已经沉沉睡去的左伊。她的想法……他第一次读懂了……感觉又离她近了一点。真好!
属于自己的花,已经开放。
自己还来得及小心呵护,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