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黛和黄泉离开后，大家有一时的安静，而后就开始起哄着让曲殇来对酒。
“少寨，你这次可不能在推脱喝酒了！”
“是啊，少寨，你在推脱的话，这说不过去啊！”
“少寨！喝酒！少寨！喝酒！”
我心下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些人这么肯定曲殇不会对出诗来呢？为什么曲殇就一定要喝酒呢？
曲殇一脸淡淡的笑容，拿起晓黛放在桌上的青铜酒樽，“看来各位只怕是要失望了……”说着他看向我，“竹酒公子说是吧？”
我怎么知道是还是不是啊？我有些僵硬地笑着，“在下还真是不知。”
曲殇将青铜酒樽举起，然后悉数泼在地上，“这句诗的话，应是——晓黛微蹙，但愁云鬓改，举杯夜吟，应觉月光寒。①”
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因为此时的曲殇，整个人都有一种悲凉的气息，这样的气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好像也是这样的忧郁的……
突然手被人拉了一下，转过头，却是纪儒林。
“他……”我动动唇，“他是不是……”
“别多想！”纪儒林打断我的话，“就算是的话，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闻言猛地一个激灵，对啊，记忆中的那人早就死了，神仙是不能有转世的，那怎么会有他？
但是从背影看上去，这两个人真的没什么相像的，只是那种忧郁的气质……我真的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有这种气息了……
算了，还是不要去想了，到时候师父还是师兄或者是紫罗的话，是会知道的……
“少寨！你是不是思春了？啊？”
“少寨今年二八未嫁，有谁要啊哈哈哈！”
“少寨！嫁给我吧！”
“少寨才不会嫁给你呢！他又不是断袖！”
“开玩笑的嘛……嘿嘿……”
曲殇忧郁地一笑，然后将青铜酒樽递给下一个人，可是由于递的匆忙，青铜酒樽被那人一下子甩在了地上。
“哐当！”青铜酒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寂静。
四下里，寂静无声。
青铜酒樽，是苗寨的圣物，与万毒之蛊齐名。
接着曲殇跪在地上，对着天，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我看见，他的眼睛，有一只，黯淡无光，而另一只，却是灼灼闪亮。
纪儒林这时站起来，道，“夜色也不早了，在下和竹酒个先行告辞！”
“两位慢走！”曲寨老也是一脸的严肃，屈身一礼，“今日发生了这种事情，老夫一定会给两位公子一个交代！”
纪儒林点点头，然后拉着我离开。
“这是怎么了？”我被他大力拉着朝前走，“曲殇他怎么回事？”
纪儒林只是淡淡说了几个字，“他……无妨。”
无妨？怎么可能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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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改自李商隐《无题》，本是“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