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洗礼不了这个世界的污浊,血性也难以改变人潜在的性格。
邱小诺推开了自己一直看重的兄弟,倒在地上的楚方染红了走廊上积水,血腥味很刺鼻。
“去死吧。”
倒在地上的以后,疼痛让楚方变得愤怒,他抓起一个啤酒瓶。
“碰!”
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出现在邱小诺的身上。
看着满头鲜血的他,楚方害怕的跑了,人在冲动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情。
混祖如果有一份或一丝责任心的话,也不可能成为混祖,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可能像寄生虫一样蚕食父母的血肉。
一系列的打斗声引起了众多蜗居的注意,但只有一位戴眼镜的青年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好奇心让他走到了邱小诺的房门前。
看到满头鲜血的人儿倒在床上,人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死了。
眼镜青年害怕的躲回蜗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大多数人的第一选择,能战胜内心恐惧的只有少数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床上的殷红的血液干枯了,暴雨停了,太阳撕开了乌云,散发着刺眼光芒。
邱小诺感觉头晕欲裂,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头上的伤口,冷冷吸了一口凉气。
当玻璃瓶敲下来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会死,有种东西叫解脱,那一刻真的解脱了吗?
不,那一刻黑暗吞噬了他,一些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很温暖很温馨,一些事情并没有想象那么糟糕,只要努力就有机会改变。
亲人在远方思念,余生的青春如果被死神冷漠的斩杀了,他会不甘心,对不起的最终是自己,而不是那些伤害自己的人。
花了二十余分钟,邱小诺爬上了蜗壳的最高处,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之一。
阳光依旧刺眼,蓝天沧澜无限。
坐在高楼职高点最边缘,脚下是渺小一片的城市,你征服不了这个世界,但可以俯视这个城市。
风吹的凉爽,痛快。
在邱小诺享受着暴雨后的宁静时,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位满脸胡须的大汉。
这人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两人对视了一眼。
“小兄弟,想跳下去吗?”大汉捡起了天台上的烟头吸了一口问道。
“哎不用说了,我懂,放心我不会阻止你的。”大汉伸出手,让邱小诺不要说话。
“这跳楼嘛是种技术活,你等会姿势一定要掌握好,虽然这楼很高,但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奇迹,所以脚朝下不一定会死,你等会跳的时候一定要头朝下,张开你自由的翅膀,不要怕,享受死亡的那一瞬间,变肉饼不过是几秒钟的闪烁。”大汉手舞足蹈的传授着经验。
天啊,居然有这种人,邱小诺十分恶寒,要离这种人远点,白痴,谁要跳啊。
看到对方不说话,大汉很有成就感,继续道:“不用谢,这是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温暖,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的话,可以把你银行卡跟密码告诉我。”
“你跳吗?”邱小诺认真的问道。
“不跳啊。”大汉一脸茫然。
“你这种人都不会跳,你觉得我会跳吗?”邱小诺有些恼怒,哪有人一心劝人死的啊。
虽然女朋友跟人跑路了,兄弟也另类的出卖了自己,可是今天输掉的东西,明天我会统统赢回来,这是感觉到死亡的味道时,他领悟的东西。
一只蜗居在阳光下很是耀眼,虽然此时他看起来很狼狈,但一种气质让他不一样了。
“死亡只是逃避,当了二十年的懦夫了,如果继续当懦夫,那么一辈子都会打上懦夫的标签。”
“我不是懦夫,我要改变,不是要证明我有多厉害,而是想让看不起我的人知道,今天你看不起我,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邱小诺豪迈的说完,害羞的低下了头,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下那必死深渊。
一只有力的手稳住了他。
“年轻人,你的话让我很感触啊,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