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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章(二)

从我记事起,哥哥在我心中就是一个明星般的存在。哥哥不像爸爸一样叫我“宝贝”,也不是像妈妈那样叫我“嫣然”,而是叫我“嫣儿”。

我真心觉得,跟哥哥站在一起感觉真好,因为哥哥颜值很高,而且成绩又好,对我也很好。

但有时候感觉却不那么好。比如跟哥哥一起散步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女生跑过来问他电话号码,这没什么,毕竟哥哥恨受欢迎嘛!但是,那些女生总会用带有敌意的眼光看着我,这令我很不舒服。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后来我才知道,她们是害怕我抢走哥哥。怎么可能嘛?!哥哥本来就是我的,用得着抢吗?==

其实,哥哥在家并不是想在外面所看到的那样璀璨,爸爸总是针对他,却对我好的不得了。

有时候,我会问妈妈:“为什么我姓舒,而哥哥要跟着爸爸姓梁呢?”但妈妈总是揉揉我的头发,笑而不语。妈妈对哥哥很好,甚至会在爸爸打哥哥的时候像大伞一样罩住他,保护他不受伤害。

有一段时间,妈妈总会问我和哥哥:“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分开了,不住在一起了,你会跟着谁过?”

哥哥总是会低下头,喃喃道“爸爸”,但是我总是拒绝回答,反过来问她“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分开啊?”这时,妈妈对我笑笑,继续做她的事情。

至少,每个人在这个家都是幸福的。

我原本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现实生活总会扰乱我的预料。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夜晚,我,哥哥,妈妈和一大桌子饭菜等着爸爸回来。我趁着妈妈不注意的时候走向蛋糕,而哥哥给我打掩护。(那天是我和哥哥的生日,但如果被妈妈发现我要偷吃蛋糕,我就得帮苏婶洗一个星期的碗TT)眼看着手都碰到蛋糕盒的彩带了,我被妈妈提了起来,丢到了座位上,嘤嘤嘤,我的蛋~糕~TT

时针慢慢的指向了8,饭菜已经变得冰冷,但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妈妈实在不忍心看我和哥哥饿肚子,就让我们先吃饭,自己一个人在若大的客厅里渡步。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已经九点了,难道爸爸忘了我和哥哥的生日吗?

就在我和哥哥协商要不要去睡觉的时候,爸爸回来了。我和哥哥呆呆的和妈妈站在客厅里,望着爸爸。谁也不想上楼睡觉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妈妈最近对爸爸整夜加班这件事十分恼怒,动不动就对他发火,但对我们却像当年那个温柔的妈妈一样。

爸爸也很窝火:“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啊?”他把西装外套一脱,随手搭在沙发的把手上,径直从妈妈身边经过,准备抱一抱站在妈妈后面的我。“爸爸!”我开心的叫了一声。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妈妈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爸爸抱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今天是我宝贝闺女的生日,我怎么能忘呢?”爸爸转过身面对这妈妈挺直的背。哥哥在我旁边低头不语(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你知道还那么晚回来?!”妈妈双手环在胸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

“就是因为今天是我闺女的生日,我才匆匆忙忙的开完会回来陪她啊!”

“你这会倒是开了三天三夜了啊!上个星期开的更久足足五天五夜都没回来。”妈妈冷冷的看着爸爸。我的目光惊恐的在妈妈好爸爸之间穿梭。

爸爸玩弄着我的头发:“公司事多嘛!”

“你就别撒谎了。今天我想着你事多,已经三天没回来了,还好心好意的给你做了午餐。中午把饭给你送过去的时候,公司的董事都在,你说,你去哪儿开会去了?董事都还在办公室做得好好的呢,你能去哪儿?你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我去跟别的公司的董事签合同,带他们做什么?”爸爸停止玩弄头发,看着妈妈。

“那秘书呢?你的秘书Ann还在公司呢。难道你签合同不带秘书吗?”妈妈冷笑一声。

“反正都是老朋友了,他们也没带秘书。”

“那你的衣服怎么解释?我记得你走之前袖扣是白色的啊!”妈妈提起爸爸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哟,女人的头发?”

“有一个董事是女的。”爸爸一把拽过外套,“至于这个袖扣嘛,是不是你记错了?”

“你所有西装,袖扣,都是我给你买的,我就从来没有给你买过暗红色的袖扣。”

“好吧,舒雨瑶,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去约女人了,怎么了?男人厌惯了家里的老婆,偶尔出去找一下女人很正常嘛!”

妈妈漂亮,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里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偶尔?梁贺,我发现你婚外遇这件事可不止一次了。这已经是第5次了。我以为你只是在微信里和你那个曾经甩了你的旧情人聊聊天,作为女人,我已经很包容了。后来你居然出去跟她约会甚至几夜几夜的不回来,还骗我,梁贺你……”妈妈把头偏向一边,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梁贺你真……恶——心——”

“雨瑶,如果你能接受我在外面还有其他女人,我保证雨露均沾,这个家也会一直美满下去。”

“恶——心——,梁贺,既然你已经承认你在外面有女人了,那么,我们,离——婚——吧——”

“雨瑶,你干嘛非要这样呢?如果我们分开了,孩子是最受伤的。”爸爸似笑非笑的望着妈妈。

“离,还是不离,取决在你。如果你现在和那个女人断了关系,这个家就不会散,但也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美满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舒雨瑶,你干嘛非要这样呢?好吧,既然你想离,那我们就离婚算了。”

“好。按照婚前财产来分配的话,别墅,车子,归你,‘古梅小区’的房子归我,嫣然,浩然也归我。公司我的那部分股份,我可以不要。”

“诶,孩子,怎么两个都归你啊?这不太公平吧?”爸爸瞪着妈妈。我紧紧的抓住妈妈的裙角,哥哥始终一言不发,我悄悄的带着哭腔问他:“怎么办呀?我不想爸爸妈妈分开。”

哥哥拭去我的泪水,语气依然是那么温柔:“乖,不论你选爸爸还是妈妈,我都跟着你。别怕。”我点了点头,哥哥牵住了我的右手。

“为什么孩子不能归我?这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归我了?”妈妈反问道。

“噗嗤——孩子是你一个人生出来的吗?其中还不是有我的功劳?”

“我要跟着妈妈生活!”我脑门一热,冷不丁的说。屋子里一片寂静,连哥哥都瞪大眼睛望着我。

“听到了吗?孩子愿意跟着我。你呢?然然?”妈妈牵起我的左手,问哥哥。

“我也跟着妈妈生活。”哥哥此言一出,妈妈和我吃惊不小:哥哥居然没喊妈妈喊瑶姨了!

妈妈冷笑一声,拽着我们收拾好东西,一人提一个行李箱,出了家门。

那一天,妈妈带着5岁的我和9岁的哥哥,行走在夏夜的马路上。

一星期之后,我在妈妈抽屉里找到一个绿本本。我有点后悔了,我真想爸爸呀!

妈妈答应要带我们去找爸爸,但一直没有见他。

虽然爸爸不在身边,但我还是很幸福。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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