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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行动了

次日,天气晴好。

一切准备就绪,行动开始!

行动之前,三人谁也没说话,彼此心照不宣,这是一场性命攸关的决战。

老牛去了唐玲的鲜花店,果不其然,鲜花店大门紧锁。里面藏着惊世骇俗的秘密,谁又会在大白天的把门大敞四开呢!

老牛要找大唐玲,那是计划的第一部分。

老牛问了附近的邻居,没有人知道唐玲去了哪里。

唐玲不会失踪了吧?

老牛又在校园里转悠了两圈,发现了唐玲的行踪。当时,走过来两名同学,其中一人恨恨地说:“卖什么花不还,非得卖死人戴的白纸花,你说那女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另一个说:“准确地说应该是被驴踢了。”

老牛听着话茬儿不对,上去询问,得知唐玲在校东门口搞促销卖花,只是这一次他卖的不是鲜花,而是纸花,葬礼上用的那种。

老牛去了校东门口。

唐玲的鲜花促销摊前,摊庭冷落。没有顾客光顾,每个路过这里的同学都避之不及,拿他当瘟疫一样对待,唯恐传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唐玲还在叫卖着,不遗余力地向每个过往的同学推销着白纸花。阳光下,唐玲汗流浃背,老牛看得出来似乎他不是在卖花,其中有另一种深刻的含义。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这么一个天真清纯的女孩,居然有一颗妖邪的心,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想起昨晚的经历,老牛犹有余悸,壮壮胆子,咳嗽了两声,走了过去。

“老牛!”唐玲见他出现,很搞笑。

老牛面不改色,看着那一堆白纸花,笑着说:“姗姗,你这是哪根神经错乱了,居然卖起死人用的纸花,怎么可能卖给心里阳光的同学们呢!还是收摊回去吧!”

唐玲说:“不行的。我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把这些花推销出去。”

老牛心想,天黑之后,你又要干那妖邪的勾当,现在又在这里蛊惑人心。老牛说:“要不我全买了,好不好?”

“不好!你要是买的话,只能买一朵。其实……我这不是在卖花。”

“那是什么?送花吗?”老牛笑着说,“那更不会有人要了。我敢保证天黑之前你一朵都送不出去。”

唐玲看着花篮里的白纸花,兀自摇摇头,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老牛心里发毛,是啊!凶猫杀要杀谁,没人知道,所有人都是目标,活着的人看造化,死的人算倒霉。

老牛说:“姗姗,今晚能跟我一起吃个饭吗?”

唐玲摆摆手:“不行的,我还有事。”

他还有事?引魂吗?想起昨晚的此情此景,老牛有揍他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他含情脉脉地说:“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一个人过。其实,姗姗……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唐玲一愣,继而笑了笑,脸色有点红,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直挺挺地矗在原地。

“陪我一起过生日吧!还没有女生给我过过生日,我希望给我过生日的女生是你,非要加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辈子。”老牛把台词稍作修改,配上郑重的表情,深沉的眼神,他不信唐玲不动情。

“可是……”

“不用可是了!不就是把花卖出去吗?很简单,我来帮你!对了,先把你的电话给我。”

老牛记下了他的电话后,打电话给原来寝室的兄弟们,不一会儿来了一群人。老牛夸大其词的一说,兄弟们倍感压力很大,都表示老牛抽风了,口味好重啊!不过,在他们的帮助下,两篮子的白纸花,不一会儿,销售一空。

“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牛说:“我送你吧!”

唐玲嫣然一笑:“不用了!你先忙吧!最近学校不太平,你注意点安全。”

“哦!好的!”

老牛目送唐玲离去,心头泛起阵阵杀机,他还知道学校不太平,那是谁搞的鬼?心知肚明,贼喊捉贼。看来人真不能只看外表,有时候人会被外表所蒙骗,就好像QQ聊天美女发过来的照片一样,现实中说不定是哪个时代的恐龙穿越过来的。望着唐玲离去的背影,老牛又有些许不忍,多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是个邪恶的人,他宁愿相信昨晚看到的是假象。然而,眼见为实,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不能不信,又不得不信!

夜幕来临!

老牛给唐玲打了电话,邀请他去吃饭,给自己过生日。

电话里,唐玲迟疑了片刻,才说:“好吧!我也正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们面谈。”

老牛在校门口见到了唐玲,两人有说有笑,老牛拿出手机,假装在手机QQ上回复了一句:唐玲已来了,可以动手。

片刻,吴迪回复:好的!各就各位。对了,他的花言巧语你都不要相信。拖住他,越久越好。

老牛笑着说:“这帮同学,天天在群里说些愤世嫉俗的话,有什么用呢!下线,省得他们烦。”

唐玲莞尔一笑,两人去了饭店。

夜色已深,吴迪领着徐明,还有几个好奇的同学来到花店前。

吴迪说:“我去引开李圣,然后你们进去。丽丽,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办。”

徐明点点头。

吴迪从暗处走了出来,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哗啦一声,把玻璃窗砸了个粉碎。果然,花店的门开了,出来一个身形消瘦的人,正是李圣。

吴迪沉声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别躲了,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站在门口的李圣冷冷地盯着他:“我正要去找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吧!我们做个了断!”话音一落,李圣就冲了上去,吴迪撒腿就跑,两人一前一后,呼喝跑远。

暗中的徐明喃喃地说:“但愿文双没事儿。爷们儿,跟我上。”

他领着几个同学,进入了花店。

纵然他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鲜花丛中,摆放着两口棺材,棺材上点着发着蓝光的灯,照得店里阴惨惨的,说不出的诡异感。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甚至有胆小的还后退了几步。

徐明喝道:“不是说你们胆子大吗?不是说喜欢我吗?现在,你们谁敢上去把棺材上放着的灯弄灭了,我就跟他交往。还愣着干什么?”

徐明的一声令下,只见几个男同学相互看了看,其中有大胆的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起棺材上的灯,摔在了地上。另外几人一瞅,也都冲了上去,抢着把另外一盏灯也摔碎了。

徐明拍拍掌笑道:“干得好!这才是爷们儿!咱们去帮吴迪。”

今晚,老牛充分展现了他爷们儿的一面,每次唐玲要说话,他都岔开话题,或者做个鬼脸,逗得唐玲哈哈大笑。突然,唐玲面色变得铁青,急忙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那么着急?”

唐玲并未解释,冲出了门,一把被老牛抓住。

老牛冷冷地说:“到底有什么事?”

唐玲目光含韵,明眸流盼,似乎有说不尽的深意,一字一顿地说:“灯灭了!”之后,他用力挣脱老牛,一路狂奔。

老牛冷笑一声,计划成功了,只是不知吴迪现在怎么样了。说什么都要拖住唐玲,绝不能让他与李圣见面,到时候他们若是像《神雕侠侣》里的杨过、小龙女,来个双剑合璧,试问谁能对付的了他们?

“站住!”想到这里,老牛冲了出去,紧追不舍。

饭店服务员也冲了出来,大喊道:“站住,还没给钱呢!”

“明天一起算!”老牛一边跑一边喊,“唐玲,你站住!”

没想到那个纤弱的女孩,奔跑起来如此迅捷,老牛那个篮球健将,追赶他都有都些吃力,但还是追上他了。

“站住!你要干什么去?”

唐玲喘息着说:“再晚一会儿,于双就有危险了。”

于双是谁?

老牛一想明白了,是李圣!

“我不会让你去的。”说着,老牛亮出了尖刀。

唐玲骇了一跳:“老牛,你要干吗?”

老牛沉声说:“李圣是凶猫,一切的乱子都因他而起,别以为我不知道凶猫烧香的故事……”

唐玲急得哭了出来,跺着脚大喊道:“老牛,你个白痴!吴迪才真正的凶猫!”

那一句话不掺杂任何谎言,老牛仿佛听到耳边响起一声炸雷,愣在原地!

老牛有些发蒙!

他与吴迪出生入死,这些天来,他感觉吴迪是个好人,虽然胆小,但事到临头还真就不怕,怎么会是凶猫?他想起吴迪在QQ上跟他说过的话,“他的花言巧语你都不要相信。拖住他,越久越好。”想到这里,老牛冷哼一声:“吴迪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你别信口雌黄。”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叫喊,仿佛一人追杀另一人。

那人近了,身形瘦削,是李圣!

老牛见状,对唐玲说:“我先解决了他,再收你!”让他收拾唐玲,他着实下不了那个手。

“老牛,不要啊!”

老牛冲过去,对着慌乱奔跑在的李圣就是一刀。

李圣急忙闪过,骂道:“你他妈疯了,还来!”

“你不是凶猫吗?老子今晚就整死你!”

老牛又猛砍一刀,李圣双手擎住,恨声道:“老牛,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要是凶猫,你还能活着吗?吴迪才是……”

话音未落,吴迪追了上来。

老牛看了眼,头皮一下子炸了!

吴迪泛着一双蜡黄蜡黄的眼睛,闪烁凶光,像猫一样在地上爬着,渐渐地近了,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长满细密的猫毛,耳朵尖尖的,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一伸手,那不是手,而是爪子。

“文双,你……”

李圣说:“大哥,他是凶猫,你还叫什么文双。”

老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突然想起来了:“原来是你,我在梦里见过你!”眼前的人就是老牛噩梦中见到的那个自杀的少年。

“老牛!”吴迪说话了。

老牛心凉了半截儿,原本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是吴迪发出的是另外一人的声音,短促而尖锐。

老牛恨声道:“你不是吴迪?你他妈是谁?”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吴迪。”

李圣擦着冷汗说:“他叫任意。夙愿终究还是要消除。”

任意?

老牛蒙了!

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任意冷冷盯着他们,嘴角泛起胜利者的笑。

唐玲问:“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被他追的四处乱跑?是不是……”

李圣说:“我也不知道,刚开始符咒还有作用,忽然间就不灵了,莫非是灯灭了吧!”

“一定是的!”

老牛摇摇头,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任意,就算你能杀了我们,总得跟我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吧!”

“念在咱们有几天交情的分上,我就让你明明白白的死去。”任意冷哼一声,缓缓讲到:

我叫任意。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同学们一叫我,通常会把后面两个字也带上——任意妄为。其实,我是个内向的孩子,不善于交际,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那种。所以,我没有朋友,女朋友更别提了。我学习很好,不是我认学,是因为我孤独,唯有拿着课本发泄。后来,我们班级转过来一个女生,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陈明。他很漂亮,人也很好,还主动跟我说话。有一次,我病了三天没上课,还是他给我补的课。其实,他讲的什么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因为我不敢面对他的眼睛。我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眼睛,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给我补课的消息不胫而走,我发现别的班级的男生对我有敌意。那时候,我也没在乎。为了感谢陈明,我请他喝了奶茶。他喜欢喝珍珠奶茶,于是我每天都给买一杯,偷偷地放在他的桌堂里。他问及我时,我假装说不是我买的。每天我都是第一个来的,所以没有人知道奶茶是我买的,当时暗恋他的男生也很多。

有一天,我买了奶茶高高兴兴地去了教室。教室里坐着一个人,长得挺吓人的,满身都是纹身。他叼着烟说等你很久了,你叫任意吧!我说是。他说你真是任意妄为。我告诉你别打徐亚丽的注意,小心我收拾你。他抢走我的奶茶。那天,彤彤来时翻看桌堂,今天没有奶茶。他有些不悦,我真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之后,我继续给他买奶茶。终于有一天,我获得一份特殊的照顾。还是那个男人,他和几个人把我领到拐角处,对我拳脚相加。他说早已警告过你,为什么不听?再有一次,我整死你信吗?

我不信!

但我相信他们已经知道是我给徐亚丽买的奶茶了。其实,我没什么意思。以我的长相、性格根本和他不配,我只是想看到他喝奶茶时候幸福的样子,仅此而已!这又有什么错呢?见我挂了彩,有好心的同学提醒我说彤彤已经有了男朋友,别去打他的主意,他男朋友很有背景的。那个满身纹身的家伙 就是彤彤男朋友吧!当时,我不知哪个神经错乱,如果收手,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或许是他们的拳脚挑战了我男人的尊严。我继续给彤彤买奶茶,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还特意买了一把刀,带在身边,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没事。原来真如那句话说的那样,横的怕不要命的,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主儿。

高考过后,学生们算是解放了。学校里组织了一次毕业活动,去玉皇山三日旅游。那个破地方我去过好几次,真没什么意思!左近也就那里是个着名的旅游景点。上了大巴,我发现了打我那个人赫然在其中。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家伙来者不善。我后悔一见没事就把刀扔了,现在是用到它的时候了,于是临行前我买了一把刀。旅游很顺利,并未出什么乱子,那家伙对我也很友善。我们还在一起吃了顿饭,看来他是想和解,这样也好,可是我完全错了,他以另一种方式杀了我。

下午,我们在小溪边举行歌咏比赛。他极力推荐我唱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会唱歌呢!他一定是在算计我,知道了我的弱点,故意让我难堪。难堪的还在后面。我被众人推举,我走到人群中央唱了一声当时流行的歌曲,磕磕绊绊,众人哄堂大笑,我听得出来那是嘲笑。天太热,又加上紧张,我感觉到汗水早已浸透了我的T恤衫,包括短裤。正当我被人众人往下轰的时候,忽然不知谁冲了上来,一下子把我的短裤拽掉,下身完全暴露在同学们面前,面对的可都是女生啊!他们尖叫四起,尴尬另我死得心都有。急忙提上裤子,一看人群中,只见那家伙冷笑着,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干的。我冲过去,跟他打了起来。我哪里是他对手,好在被同学们拉开了。

他说:“歌唱的不好还当众耍流氓,就你这样的死了算了,追什么女孩啊!”

“就算我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死啊!”

我一气之下跑了下山,路过山半腰的一个寺庙时,我看里面有香,就拿了三根,想起家乡的一个古老的传说。再往下走,居然碰到了一只黑猫,我一把把它抓住。那个传说在我脑袋里愈发清晰,它叫——凶猫烧香。老人给我讲过,每一步我都记得。

到林子里,找了一块木板,简单的搭好神龛。我一刀把黑猫头剁了下来,喝了猫血。把猫头供在神龛上,那猫头居然睁着眼睛。我有些激动,急忙点好三炷香,三炷香竟然齐齐燃烧。这就是传说中的凶猫烧香吗?我脑袋里有个念头极为清晰,与其活着被人凌辱,不如为鬼做猖。我在木板上写好了自己的名字,待香烧完之际,我拿出刀子,连捅了自己无数刀,记不清是多少刀。每捅一刀,我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是一种发泄的快感……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浑身千疮百孔,仔细一看,那不是我吗?是我的尸体啊!我已经死了!那些可恶的同学们居然没人来找我!任我曝尸荒野。这一切,都是那个人,都是他!我一生气,一把挠向身边的一棵树,那棵树竟然折断了。这时我才看清,我的手居然成猫爪子,我成了凶猫了!这回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太好啦!我要把我活着时候受的气,一一报仇。正当这时,我听见了脚步声,有人来了!

来者是一位少年,比大两岁的样子。好吧!先拿他练练手,尝试一下杀人的快感!我愣住了,只见那少年拿出了小铁锹挖了个坑,把我的尸体埋了。很感动,原来还是好人多,我真后悔为什么自杀,太冲动了!他埋了我的尸体之后,在我尸体上点了一炷香。多么好的人啊!埋了尸体,还对死者那么尊敬。我多想走过去跟他说说话,我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看不见我的。然后,只见他拿出一道符咒,我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什么他妈好人,他是伏灵师!他把那道符咒烧了,我浑身发紧。他突然抬起头,冷冷盯着我说:“凶猫烧香,幸亏小爷及时发现,否则你必要祸害人。在这里待着吧!甭想出去!”原来他能看到我,我对他嘶叫了,发出的竟然是猫的尖利叫声。少年说:“别吵吵!新鬼一只,道行还不够,在这儿待着吧!”说罢,他用手画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圈。我猛地冲了过去,砰的一声,仿佛撞倒了墙上,我们之间有道看不见的屏障。他双手合十,又嘟囔了两句,我看见他脸色难看,哇的吐了一口血,然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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