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也缓缓地走进阎罗殿,看见小女孩在四处好奇的跑来跑去。凌风笑道:真是停不下来,也不知道她累不累。
阎罗殿比外面的鬼煞殿还要高大出许多,站在里面感觉像一只蚂蚁一样。阎罗殿的天顶是一片惨淡的云霞,像是夕照,非常的恐怖,像西欧印象派的画,充满着恐惧,黑暗,撕裂,晦涩,眩晕。地板是巨型的大理石。两旁也是凶神恶煞的石雕。他们摆着各式的造型,怒视着大堂。堂上还有两个巨型雕塑,坐着的是阎王,戴着垂帘的帽子,面前有一个桌子,桌上摆放着砚台,令牌,还有惊堂木。在桌子旁站着的是判官,手执着毛笔,在生死簿上划。
凌风站在阎罗殿门口喊着阎王和判官,可他们并无反应,凌风心想:果真他们是去吃饭了?那会有这么不找边际的想法,真是中了那小女孩的毒了!他们去哪里了?除了天庭?还有到地府检查?他们也没有地方去。可即使去这阎罗殿也因留几个人吧。可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凌风隐隐地感到事情可能有些蹊跷。正在这时,凌风突然听到一缕很悲凉的哭声,吓得凌风一惊。凌风听那声音好像是从右边走廊里传来的,而那右边的走廊正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通道。一只手突然拍向凌风的肩上。凌风一闪,绕到了那人身后。原来这人正是小女孩。只见她四处搜寻,心里疑惑:怎么突然一下子人就不见了。她在身后发现了凌风,又一次惊叹道:“你好快啊!”又是一阵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跑到凌风身边,然后惊恐的四处张望,又见凌风没什么反应,就问:“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凌风反问道:“真是稀奇,你还有怕的东西?”小女孩道:“我最怕女人哭了。”凌风心里已有了注意,既然找到了她的弱点,何不吓吓她,就茫然的问道:“女人的哭声?什么哭声?我怎么没听到。”小女孩本来就很怕,听他怎么一说,更是怕得不得了,但这声音如此明显,他不可能没有听到啊,就说:“你不会是骗我吧?”凌风很认真的说道:“什么声音确实没有听到。”小女孩信了,但几乎就要崩溃,心想:难道那声音只是冲着我来的?小女孩心里想着自己平身得罪过的女人,算了算,也没有啊!自己还小,也不会干出什么:勾三搭四,狼狈为奸,致使妇女想不开自杀后,变成冤鬼,找自己报仇的好似画皮之类的聊斋来吧。要是是自己无意或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干出来那种事来,想了想,自己死了也是活该,但我还是要弄清楚,我到底是得罪了谁,死也要死个明白。这样想着,凌风感觉有人在拽着他往十八层地狱的方向走,一看,竟然是那怕得要死的小女孩,凌风真是不明白这女孩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怕的要死还要舔着脸皮去看。看着这小女孩怕的脖子都伸直了,再吓她恐怕就要把她吓晕过去了。就问:“你怕为什么还要去?”那小女孩一听声音下了一跳,拍着自己的胸脯压惊,责怪凌风道:“下次出声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凌风不服道:“我该怎么给你打招呼,拍你的肩膀不成,我想那时你就晕死过去了。”小女孩心想也是,是自己太紧张太害怕了,可他也不能对一个小女孩生气,况且自己还这么可爱漂亮,她也不服道:“下次你叫我或是找我有事,可以直接将我打晕,然后在对我说话。”凌风觉得这小女孩的逻辑是不是有点问题,还是她生气了就喜欢胡言乱语,尽说些人听不懂的。凌风没把这句话听懂当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有些郁闷,明明是她生拖硬拽的要我去跟她一起,却被说的狗血淋头,突然又想到狗血还能辟邪,这也不一定是个坏事。他竟然自己把自己给劝了。
凌风跟着小女孩,来到门边。小女孩不敢贸然走到走廊上,只是将半个头伸出走廊,朝走廊的尽头望。尽头一片漆黑,走廊上什么都没有,只从黑暗深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现在听来好像又是在笑。小女孩听的是全身毛骨悚然。小女孩弯着腰,牵着凌风的手。凌风只是站在门边,一个鬼魂并不能挑起他害怕的神经。小女孩将头缩了回来,靠在门上,拍着胸脯,好像是被吓的完全失去知觉后,一次脱离恐惧之后的重生。她吓得腿软,倚在门上,身体已经下去了一截,看见凌风若无其事的站在面前,心想:他果真是没有听到,看来这声音就是针对我的。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这件冤孽还是得由我来解决,也必须解决不然的话,我心里也得留个坎,这倒不如杀了我。她问凌风:“你敢过去吗?”凌风看她那害怕的样子道:“我担心不敢。”小女孩心想:这事是自己的事,何必搭上一条无辜的性命,就说:“你也不必要和我一起去,你要是想走就走吧!”凌风道:“那还等什么,转身就要走。”可小女孩下意识的没有松开凌风的手,凌风疑惑的看了看她,还看了看她手,示意她:你该放手了。小女孩看他这么决绝,太无情了,心想:他怎么能看着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香消玉殒呢?她对他的这种不怜香惜玉的行为感到生气,可毕竟是求人帮忙,她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无情的。”然后凌风看到她无耻的笑了。凌风突然想到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可作为男人去打听一个女人的名字,非奸即盗,为了避免她拒绝,就想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既然你要拉个垫背的,我也得知道,压在我上面的人是谁?”小女孩道:“我叫程越男,程是前程的程,越是超越的越,男就是你们男人的男,那你叫什么?”凌风道:“我叫凌风,两点水的那个凌,风就是风起云涌的那个风,越男越男,怎么像一个男人的名字。”凌风对她的名字还是耿耿于怀。程越男不服的道:“那你得去问我父母为什么给我起个男人的名字,然后随便告诉他们你对我是如何的嘲笑。也许他们会因此而对我产生愧疚。”凌风本想开个玩笑,却无意之中冒犯了她,有些愧疚,“对不起”这三个字又显的生疏,所以一时也无话可说。程越男分析了,走廊上的地形,简直就是一个死路,走廊上一个可以依靠的物体都没有,如果走在走廊上,我和凌风就是两个活靶子。这样贸然进入走廊肯定不行,得找个遮挡物才行。程越男四处搜寻,可这里的东西,都大如城墙,怎么适合?突然凌风纵步跳入走廊,远处一大股黑气涌来,不知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