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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太特么机智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左为都处在一种晃神的状态中无法自拔。

相处了十几年的亲密“兄弟”,突然说喜欢你,要融入你的生活,不是谁都能从心理上接受这个事实,何况还是在自己有一个正牌女友的前提下,感觉更是别扭。

不过对此剖析了几天后,他还是能够理解云奕的做法。

大部分原因应该是出于孤独.....

大学之前,各自都很单纯,没有多少攀比嫌弃的心理,在不清楚云奕背后家庭条件的情况下,他们这一帮朋友还能够无拘无束的玩在一起。可上了大学,接触和知道的社会现实越多,又多少了解到一些云奕家里的信息,很多以前不甚关心的东西正慢慢变得在意,并开始影响到他们面对彼此时的观感、行为。特别是在云奕从假小子变样成大美女后,不管是出于自卑,还是其它什么别扭的情绪在心里作祟,越来越多的人都消失在曾经的活动圈子里,就算是仅剩下来的这些人中,大部分也变得不再那么积极,理由不是没空,就是有了别的朋友,融入到另外的圈子里。

而且无可避免的是,到了毕业,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们能够相处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都是由云奕好不容易挑中一个日子,然后生拉硬拽地才能勉强把部分人聚在一起。但这个间隔的时间,往往是几个月到半年多,愿意参与的人也渐渐稀少,更多的是变成各大名单上已经永远也联系不到的空号。

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那个可以随时随地嬉笑怒骂到没有多少忧虑的简单日子,如今他们的生活需要顾忌和背负的东西太多,再也不能凭着个人的心意喜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有云奕还傻傻的,试图把所有人都带回到以前的状态中。

他也是因为有着心瑶的存在,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跟云奕相处,加上写书作为职业可供自由支配的时间较多,最后,似乎只剩下他这一个好朋友能够随叫随到,陪云奕聊聊以前的事情,继续玩那些放到现在早已经过时的东西。这个过程中,云奕的性格不可避免地开始逐渐往另一个方向进行转变,像是内心处有个非常可怕的怪兽在不停追赶,让她不得不因此坚强、冷硬、封闭,用虚假的强势把自己武装起来,只有在极少数的时间,才能展现出一个真实的自我。

这些左为都是看在眼里,没想到却变成现在这样,因为害怕孤独,要把作为好朋友的自己变成更为亲密的关系进行依靠。

至于剩下的原因,可能是不想留下遗憾吧.....

如今回过头来想想,云奕突然改变自己中性化的打扮,应该就是因为他大二那次,和心瑶确定关系之后发生的。或许这次受伤的事情,激发了她一直以来存有的那种危机感,趁他还没达到和心瑶结婚的条件之前,将这个想法说出,免得到时候只能把这些心意永远地封存在心底深处。

经过一番审视,左为已经明白云奕对自己的感情。

可问题是,他真的能够淡然处之?

毫不在意那十多年的友情,干脆地如同一个陌生人跟云奕进行了断?

对此左为唯有苦笑。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心里难道就没有对云奕生出过哪怕一点点旖旎的想法?

左为不想否认,他还没有达到那种虚伪的连自己都欺骗的程度,只能说在感情的问题上,他并不干净,也无法站在道德层面上去责怪云奕的做法。反而得承认,她比自己要勇敢的多,干脆地、直接了当地挑破了这层情愫,他却心虚的只想缓一缓。

“还是等心瑶回来的时候再摊牌吧,现在解决这个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左为反复斟酌后,只能想到这个方法。好在经过许多天休息,他脸上的伤势已经养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正等着自己去做,而这个难以在短时间内决断的问题,可以留到双方都冷静下来再慢慢处理。

终归这段时间里,他们肯定是无法再和以前一样,能够自然地面对彼此的关系......

……

另一个城市,花都,南璐区华夏金行。

偌大的金店内,门梁高悬、窗明几镜,楼外的阳光毫不费力地照射进来,混合着吊顶处的彩灯,一起将玻璃展柜中放置的那些金饰和黄金工艺品,催发的是流光四射、满室生辉,闪亮的金色,让整个大厅都显得富丽堂皇、璀璨耀眼。然而走进来的顾客却没有多少,除了门口处站着的几个身姿挺立的漂亮迎宾外,大部分店员都百无聊赖地靠趴在各处,或小声的讲话,或发呆地望着某个方向微微出神。

显然,她们的生意并不算多好。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在现代这个文明昌盛、物质极大丰富的社会里面,黄金的价值无疑是被很多东西所取代跟稀释。

结婚,有更为昂贵的钻石可供选择,且相比前者俗气的颜色,这么一颗小小半透明的东西似乎更能讨那些女孩子的欢心。而保值,也有房子、商铺地产这些大件的不动产,只要地球的人口仍这么多,大城市还存在一天,根本就不用担心没人买。即便是投资,显然股市、石油期货这些交易品种的价格变动更大,跟做过山车一样,远不是基本探明了储量,每年随着规模产量做小幅度波动的黄金能够比拟。要不是产量一直不高,本身还有着作为工业制造方面重要材料的需求、以及维持货币信用体系这一基本作用在,很可能黄金的存在就和其它普通金属一样,不再被人们所重视。

无怪乎过去市面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金店已经大多没有了踪影,不是基本消失,就是被更大规模、兼容性也更强的金行取代。外面是金店,专卖黄金制品,里面是交易行,做它的衍生品交易。相应的,传统意义上的黄金文化也开始更多地体现在工艺品和艺术品的价值上,进来的顾客大多都是以收藏性的目的为主,兼做买卖黄金的交易,有时候半天都难看到一个人影。

差不多到了傍晚,快下班的时候,领班和经理已经上楼准备关店前的结算事宜,没什么事情可做的几个店员便放羊一样的聚在一起,议论起目前的光景来。

“传统的首饰生意现在不好做了,也就那些抱着老思想的大爷大妈,还会过来挑选一些充做压箱底。”

“没错,你说现在谁出门还带着金项链、金手镯、金耳环,一看就知道,不是暴发户,就是刚从偏远的地方出来,炫耀都嫌丢份。”

“你还别说,连我那老是宅在家里的侄女都讲了,要带也是铂金、珍珠、玉石这类更为低调的珠宝,亏得我还想在她结婚的时候以内部价买几件作为嫁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要......”

语气里面多有唏嘘。

如今她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身为金店员工的职业优越感,被人羡慕追捧,不过好处是比较清闲,普通一单生意的提成也更多,如果接的是那种工艺纪念品的大单,几乎两三个月都不用发愁工资的事情,算起来,收入在销售这一行里面还可以说是比较可观。

也就在这时,有眼尖的迎宾发现一辆黑色宾利轿车停靠在路边的不远处。车上人下来后,提着个奇怪的箱子径直往金店走来。

“快站好,有生意上门了,开的是欧陆.....”

一辆豪车,还是价值四、五百万的,通常这样的顾客进来绝不会只是随便逛逛而已。

得到提醒,原本有些散漫的店员,立刻回到自己负责的柜台位置,正襟危立、微笑以对。

提着箱子的正是左为,里面装着他从异界带来的所有金币。

“欢迎光临,先生您是想买首饰还是其它手工艺品.....”

面对迎宾热情的询问,左为表现出一副经常逛这种高档地方的样子,进来后,随手指了一个最年轻漂亮的店员上前说话。

“徐茜是吧,你过来一下。”

从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左为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其她人听到自己没份,不免有些泄气,但也没谁想要上去争抢。这里的提成是分为两种,单人和集体的,不管那个接了生意,只要卖出去,其她的人都有钱拿,可要是搅黄了生意,不仅提成没有,争抢的人还要被上面罚款,因此都安分地守在自己的位置没动,独留下徐茜一个人陪着客人。

这到随了左为保持低调的心思,可以方便谈自己的事情。

“请问这里对回收黄金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左为稍稍转了一圈,便主动开口问道。

徐茜听后一愣,回收黄金?这业务她们基本接触不到,一般都是直接电话联系上头的经理或者交易员,约好时间当面验货,可以说上班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问普通店员的。

“难道是第一次来?”

可想了想,徐茜还是不敢怠慢,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解释道:“先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我们华夏金行都是依照黄金制品的含金量和当天的国际市场基础交易价格来进行回收。”

“那重量有没有限定?”左为再问道。

“没有,只要是包含黄金的物品都可以回收,不过若是数量太少的话,因为加工费用、和回收再出售过程中的销售、物流成本损耗,给予先生您的回收价格将会适当降低。”徐茜微微一笑,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左为提着的奇怪箱子。好奇的同时也有些惊讶,如果是以这箱子的大小来算,恐怕得有几公斤的重量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加了一句,“当然,如果黄金的数量足够,回收的价格也会适当提升。”

左为这下放心了,店员的回答和他在网上查到的一样,不用担忧遇到什么猫腻或者一些特别的黑幕。

“谢谢,我没什么其它问题了。”

左为礼貌地谢了一声,终于把他过来的目的道出:“现在可以请许小姐帮忙叫一下你们的经理吗,我手中有部分黄金制品需要变现,大概六、七十万的样子。”

“不用这么客气,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徐茜笑容变得更真诚了,然后优雅的抬手示意道,“麻烦您在这里慢等一下,我这就去叫王经理。”

说完,直接朝楼上跑去。

看到对方一句废话都没问就蹬蹬蹬地离开,左为不禁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这辆豪车是租来的。

以两个小时三千块的价格从婚庆公司那里获得,押金五万,差不多是自己一半的身家,靠云奕认识的一个关系才能这么少。本来是打算留到结婚时用的,不过现在这样做显然非常值得,看这些店员的态度就知道,肯定不会怀疑自己的来历以及目的有什么问题。

有钱人做这种事自然非常地正常。

不得不说,他太特么机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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