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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夹杂着爱的恨

谷主并没去多注意炎斌的神情,只是单纯的好似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半响过后,眼神终于逐渐矫正,终于回到了现在中来,看向了炎斌,眼神变得略微柔和起来,说道:“你就是昨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所谓梦柯从外面收回来的丫头吧?”炎斌听到,也是微微点点头回应。

得到肯定的谷主也是微微点点头,接着又转过头去,望向炎斌来时的方向,像是在问炎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能让梦柯这个瓶子拿出了,可能是她真的放下了,又有可能是她已经不想去怀念了,从某个人身上找到了曾经的影子,想要从这个影子中去找到些什么......”谷主停顿了下,又将头转会来看向炎斌,继续说道:“你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炎斌听不懂也并没有理会,随后谷主意犹未尽再把弄了一会花瓶,终于在自己满满怀念的眼神中缓缓将瓶子递给炎斌,而一只手向花田处伸出,跟刚刚一样的情景,只见谷主手掌微微抖动,便有一道可见的黄色流光被凝聚,飞出,直达花田,在其中割下几朵看起来异常美艳的花,便是满载而归。

谷主一把握住飞来的花,再往花瓶中放去,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随后在双手递给炎斌,眼睛丝毫不离此时仍在自己手中的花瓶以及瓶中的几朵美艳的花,自言自语到:“女孩子还是喜欢花的好啊!”炎斌弱弱地从谷主手中接过瓶子,眼神也是时刻盯着谷主,能从这个大叔的眼睛中看出他此时内心满满的愉悦与幸福。

炎斌接过之后轻声道了声谢,随后转身便想要回去,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有点多有点杂有点使人内心又出现迷茫与黑暗,自己现在必须赶紧回到那个暂时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地方,去到那个暂时能保护自己替自己去面对一切的人身边去。

谷主看着炎斌离去的背影,又再次叮嘱道:“小丫头,你可要小心点,切莫在打碎了。”随后待到炎斌走出更远的距离,又再次喊道:“听着,你见过我的事情,不要跟梦柯提起!”

听到这,炎斌不禁回头看了眼谷主,远远的能感受到从他那边传来的满满的失望以及无奈,但炎斌也想不了那么多,便是应和了声,便是在转过头走自己的路。

……

“把你手中的那个瓶子丢了!!!”

突然从炎斌前方传来一声怒吼,使得炎斌被吓了一跳,手上差点没拿稳,而谷主看到,听到,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睛微微眯起,凝视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把你手中的那个瓶子丢了!!!”

声音再次发出,这次炎斌听清楚了,而且也看到了,在这条路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渺小却高大的声影,眉头紧紧皱着,眼神中充斥着说不出的意味,正气势汹汹地往炎斌走去。

来人,正是轩梦柯。

时间一分一秒流动,轩梦柯的身影越来越近,待到轩梦柯走近炎斌,这谷中刮起了清风,将轩梦柯面前的几缕发丝给吹下,在她眼前飘飞,在那几缕发丝后,是一双睁的大大的冰冷地眼睛。

“我叫你把它丢掉,你听不到吗?”轩梦柯似乎很生气,对着炎斌大声叫喊,也是直接伸出手从炎斌手中抢过瓶子,在炎斌与谷主眼前将花瓶中的花毫不犹豫地扯出,没有半点对美丽事物的珍惜地将它们全部丢在路边,再单手将瓶子举起,却是停顿了几秒,转过头去瞥了眼此时依旧站在不远处正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的谷主,随后嘴唇动了动,像是咬了咬牙,直接将花瓶往地上砸去,那可怜的瓶子的在“喷”的一声中再次被摔碎,而就站在一旁的炎斌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能感受到来自轩梦柯的那种深深地愤怒,冷漠以及深藏其中的淡淡留恋。

而谷主仍旧站立在远处,只是眉头之间的纹路更多了些,眼神中有多些其他东西,想着轩梦柯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而轩梦柯听到后依旧是冷冷地回答道:“我拿出来的,是一个我认为能带来美好回忆的洗刷掉某些东西的瓶子,而不是刚刚被我摔坏的已经带上了污秽的瓶子,我不想这些东西沾污了我以及这个小丫头的眼睛。”

到这,那谷主却是不再对这一件事说些什么,却是突然温热地对着轩梦柯说道:“孩子,你长大了,应该能理解的,做父亲的我,是爱着你的啊!”

“可能你是很爱我,但是,我恨你!”

听到这,谷主就好似被打了个晴天霹雳般,可也是保持着临危不乱的样子,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炎斌以及轩梦柯,负手而立,又缓缓地说道:“孩子,你长大了,真真正正的长大了,这就证明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让你恨我然后能真正长大,我很开心,这样你之后才能去面对今后所一定会遇到的一些事情,可就像我最开始想的那样,让一个原本活在天堂中的无忧无虑的人突然间被强迫一定要去面对地狱般的黑暗,什么都没经历过的他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崩溃,只是现在我不知道该如何让那个人回到天堂,毕竟心早已不在天堂了。也不知道是该让他去爱还是让他继续去恨,没有能力保护家人的男人,永远都是那么悲哀,只能把一切寄托于孩子身上,让孩子自己去扛起这份心中的压力。”说完便是好像深情地看着轩梦柯,眼神中充满了悲哀与无奈,也没人听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表达些什么,也许他也只是单单想说出来吧……

“唉......”

到这,谷主迈开了步伐,一步一步地走,渐渐远离了两人,同时嘴中还在说着:“重新去爱也好,继续恨也罢,只希望你的心持续坚强,强大到能面对未来的风暴。”

“心中强大的人,永远是最强大的啊!”

炎斌及轩梦柯就如此看着原本离自己并不遥远的谷主渐渐地离自己越来越远,可从心理上,不知道轩梦柯如何想,炎斌只是感觉刚刚的那个大叔变得更加古怪,但是却给人觉得更加亲近,此时远离了自己,可在心上,却拉进了距离。而再回过头看向轩梦柯时,炎斌能看到此时已经充斥在轩梦柯眼眶中的泪花以及眼神中所传递出来的满满的委屈与身为一个女孩子独有的柔弱感。

轩梦柯瞥了瞥谷主离去的背影,吸了吸鼻子,将眼眶中的泪水强憋回去,又低下头看了看已经被自己摔的碎一地的碎片,却是惊人的俯下身子去将碎块一片一片捡起,就像刚刚的炎斌一样。

但是在轩梦柯一片一片捡起的过程中,却是有一滴一滴的水珠从她的脸上低下,然后便有轻轻地抽泣声传出,最后便是直接蹲下,将头埋进双手围成的窝里面,哭了起来。炎斌也被惊到了,这次的哭跟上次的不同,哭的很悲哀,是完完全全的女孩子应该有的委屈,迷茫的哭声。

炎斌看着听着轩梦柯哭,可是却手足无措,原本生活在现代的他本就不知道该怎样去做才能缓解女孩心中的苦闷,更别说到了这里环境,心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只能愣在一旁干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梦柯终于将头抬起来,只是眼睛还很红,还能从中看出未能完全发泄出来的情感,望着一直站在一旁等待不知能做些什么的炎斌,给予一个感谢的微笑,随后脸色便是再次冰冷下来,对着炎斌说道:“丫头,想知道这个瓶子的故事吗?”

炎斌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另一边轩梦柯已经开始讲了。

“这个花瓶是我父亲送我的,也就是刚刚的那个人,他那个时候说,女孩子爱美,会喜欢话,所以送我一个花瓶给我插画摆在自己喜欢的地方,这样才是一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呵呵,这么说你可能会笑话我吧。”到这轩梦柯的神情出现了一抹红晕,原本的冰冷也渐渐被温和所替代,就像昨日在小屋内二楼的画面一般。

“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一家人不再是一家人,他也再也不会去体会如何如何才应该是一个天真快乐的小女孩了,就像他刚刚说的,将一个人从天堂打入了地狱,原本美好的生活都变了,我开始要去独自面对地狱中的黑暗了,心变了,已经永远失去了回到天堂的资格了,也就不能再是那个还会爱美采花的小女孩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将这个原本我放了十年之久的花瓶拿出来,也许是因为我想让你成为之前我没有持续下去的小公主样子吧,想从你身上找到自己曾经的样子以此来回味吧,不管怎么样,着瓶子污秽了,已经沾染了来自地狱的肮脏了,便不再是可以活在天堂的小女孩所能持有的了,摔了就摔了吧。”

随后,轩梦柯望向谷主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也想他说的那样,”

“不知道是该去爱还是该去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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