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风有的忙了,昨天队长叔叔同意他做个实习警察,安排了他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做完五十件善事,但在少风的讨价还价之下,终于把五十件缩为三十件,为此少风开着车在全城搜索,寻找需要帮助的对象,比如扶老人过马路,给陌生人指路,把迷路的孩子送回家……为了证明是自己做的,他还记录下了受助者的姓名号码和时间地点,好心的人会很配合,怀疑他的人会简单地送他几个字:神经病。
他开车路过昨天的十字路口,顺便看看那位让他敬佩的女交警沈月冰。
“嗨,你好。”少风笑脸迎人。
月冰严肃地讲:“工作中,请勿打扰!”
“我叫孟少风,就是昨天抓小偷的那个好人。”
月冰提醒他:“后面的车快要开过来了,你还不走?”
“问一下你什么时候下班啊?”
“你是想要我的罚单吗?”月冰掏出笔。
“别,千万别,我就走。”少风马上踩着油门跑了。
路过几个花坛后少风突感胸闷,心慌着老毛病又要发作了。他左手控制着方向盘,右手在车上翻出药瓶,不幸药已经用完了。他马上呼吸困难、气促喘息,谢天谢地前面就是一家诊所。
少风下车后扯着胸口跑到诊所门口叫医生,紫秋跑过来扶着他问怎么了,老赵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哮喘病人,马上找出了哮喘的药物递给紫秋。少风坐在椅子上,紫秋嘱咐他含住气雾剂深吸气,帮助他吸入药物,五分钟后他才慢慢缓过来。
“你对什么过敏吗?”紫秋问。
“花粉。”少风苦笑。
“那就麻烦了,现在是春天。”
“我现在基本每天都要发作一次,药都用光了,医生待会儿给我开十瓶药吧。”
“能不能尽量少出门,总是吃药也不是办法,如果能避免这些过敏原是最好的。”
“我也知道要避开这些花粉,但真的太难了。听说哮喘是遗传病?”少风的家里就他一个人患有哮喘。
“也不全是,只有40%的患者有家族史,大部分患者还是与环境和个人因素有关的。”紫秋认真地讲解。
“看来我要被这病折磨一生了。”
“别太悲观,又不是不治之症。”紫秋笑着安慰,走到药柜前给他拿药。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常常在想,如果哪天我出门在外,身上又没带药,真不知道自己会死得多难看。”少风笑着说。
“年轻人,全世界有1亿多人患哮喘,你不孤单。”老赵慢悠悠地说。
少风听后笑道:“老医生您也会开玩笑。”
“人的一生也难得有个病陪伴着,起码它会时刻提醒着你还活着。”老赵边翻书边深刻地说。
“还活着?”少风想了想,“说得太好了,这样一想生病也不是坏事了。”
紫秋提着袋子把药给他,他付完钱后掏出一张纸条给紫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麻烦可以找我,我是警察。”他还不忘宣传自己,紫秋笑着谢了他几声。
孟少风,紫秋看着纸条,初次见面就热情地把自己的信息送给别人,她对他的印象顿时深刻了。
下午,柳影还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手机响了,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打来的,说他外公不肯吃饭,要他亲自来看看。
柳影披上一件外衣就直奔养老院,走进房里,看到外公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他心里满是愧疚。
“外公,听说你不肯吃饭,是因为很难吃吗?”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开桌子上的饭盒自己尝起来,“很好吃,你不吃那我就把它吃光了,要不要尝尝,我喂你。”
外公看着他慢慢张开嘴,他一口口地喂着,“这就对了,咱们把它吃完。”
吃完饭后,柳影陪着外公在院子里坐着,给外公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外公,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每次赌气,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你为了骗我出来,买了很多我爱吃的东西在门外诱惑我,我总是上当。”
他低着头继续说:“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得外公从楼梯上摔下来,更不会患上痴呆症。我知道把您一个人丢在养老院很不对,但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晚上,柳影守在外公床边,直到他睡着了才离开。
柳影来到酒吧时已经过了八点,那个金在辉早早地跑过来“逮”柳影,昨晚紫秋怒斥他说酗酒会死人,搞得他担惊受怕,所以他今天特地赶过来瞧瞧柳影是死是活。
金在辉叫住了柳影,柳影看着他,昨晚被灌酒的场景立马闪现在脑海里,不能跟这种人走得太近,于是就没理他。
金在辉嘲笑他:“昨天背你走的那个八婆是谁啊,竟然吓唬我喝酒会死人,想起她背你的样子就好笑……”
“闭上你的臭嘴!”柳影回头。
金在辉被激怒了:“竟敢骂老子?”他在背后用力推了柳影一把,柳影毫无防避地扑向前面的酒桌,右手被酒杯划破,鲜血直流。
柳影扶着桌子稳住,然后转身上前抡起拳头打在金在辉的脸上,“有什么不敢的!”
金在辉倒退到另一桌边,他摸着被打的脸站起来:“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吧!”两人厮打在一起,折腾到地上,金在辉掐着柳影的脖子,柳影扯着他的头发……
林姐发现情况后迅速叫几个人拉开了他们,“还不住手,你们是想把警察招来吗?”
被拉开后,金在辉愤怒地带着死党走了,柳影的脖子上留下了五道血印,陆鸣扶他来到休息室,林姐亲自提着药箱帮他包扎伤口。
“你认为你打得过他吗?”林姐看着沉默的柳影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叫金在辉,家里做房地产生意。三年前,酒吧发生了火灾,损失惨重,是他爸爸帮忙才得以重建,为了报答他,我把酒吧的一半股份送给了他。”
原来如此。
林姐用绷带包扎好他的右手,把药膏贴在他的脖子上,嘱咐了他几句就走了。陆鸣见林姐走了就马上进来看柳影,夸柳影打的好,他们酒吧的所有同事都讨厌那个傲慢的金在辉,刚才这一闹算是出了一口气。
陆鸣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柳影:“昨天背你回去的人是谁啊?姐姐吗?”
柳影摸着脖子试着转动,冷淡地回答说:“不是,我跟她不熟。”
“怎么可能,她这么关心你。”
“只认识几天。”
“你有没有发现她很有气质啊?昨天她就两句话骂得那个金在辉手足无措,可惜你喝醉了没看到,我很佩服他呢。”陆鸣边说边沉浸在回忆中。
有那么厉害吗,柳影侧头:“你这么欣赏她,就去找她吧。”
“可惜她不认识我,她结婚了没,或者有没有男朋友?”陆鸣急切地问。
“不知道,我猜应该都没有。”否则她就不会天天烦着他了。
“如果没有那我就有机会了,她心肠一定很好,我能感觉到。”陆鸣心中畅想着。
柳影真是服了他了,才见过一次面就把她夸到天上。柳影不理他,撑起拐杖就出去了。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她叫什么呢?”陆鸣追了上去。
转眼就到了凌晨五点,弹了一晚上的钢琴,柳影双手快麻木了,再加上右手受伤,拐杖都不能正常使用,又有感冒的因素,他现在感到整个人是轻飘飘的。走出酒吧拦下一辆的士,一上车他就靠窗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的士突然刹车,柳影惊醒地以为到了目的地,抬头时发现一把闪亮的刀指着他。
“打劫,快把钱交出来!”这个司机蒙着黑布变成土匪了。
“真是倒霉!”柳影咒骂着,自从他来到这座城市后他的霉运就没停止过。
“少废话,快点!”
柳影翻出口袋,只有些零钱,土匪抢走他手中的钱但是嫌少:“还有呢?都拿出来!”
“只有这么多。”
他猜测柳影身上还有东西,又拿着刀逼着说:“把衣服脱了。”
柳影瞪着他没动,他不耐烦了:“要我动手吗?”
没有办法,柳影拉开外套的拉链,低头时发现门把手,马上眼前一亮,他把外套扔向土匪的头上,迅速打开车门逃了出去。可惜仅一条健全的腿能跑多远,果然在十步之内他就摔倒在地了。土匪立刻持刀冲了过来,他们又厮打在一块儿。
此时,子天正悠悠地在大街上骑着自行车,连打几个哈欠,估计是刚睡醒。前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再骑近一点,子天只盯着前面的人却没看下面的路,突然一个颠簸他和自行车都倒下了,也终于知道了前面是两个人在打架。
子天“制造”的声音惊到了那个土匪,看到有人来了他就赶紧跑了,子天慌张地站起来想去追那土匪,但那家伙开着车,子天记下了车牌号,准备报警。
他过来扶受害者,才发现是柳影,惊讶道:“兄弟,怎么会是你啊?”
柳影全身无力:“不可以吗?”
子天笑着:“可以,当然可以。没受伤吧,你的拐杖呢?”
“在那辆车上。”
子天望着那土匪车开走的方向骂骂咧咧着,这些歹徒真是越来越猖狂了。突然柳影一阵眩晕昏倒了,子天搂着他,被他吓到了,立即就把他送去医院。
医生责备地问子天:“怎么现在才来医院?”
子天惊道:“不会是没救了吧?”
“那倒不是,病人在发高烧,有点严重,正在给他输液。”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看病人自身的情况了。”
子天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了件大事,他着急地打电话给他的老板。他在做一份兼职,就是每天早上给三条街的居民送早餐奶,干完活儿后才去学校上课。但他今早没去上班,只好用夸张的手段将早上发生的事给他老板生动地描绘了一遍,还好成功过关,并且得到了老板的夸奖。
子天还把今早的事报警了,警察接到子天的报案后立即行动起来去医院,少风刚好来局里报道,听到有案件就兴奋起来,以学习为理由跟了过来。
病房里,柳影睁开模糊的眼睛,一个护士正在给他换输液药,他挣扎着坐起来,护士过来扶他:“你醒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朋友送你过来的。”护士看着他,顿时被他吸引了。
“他呢?”柳影想起了早上的事。
护士回过神来:“哦,他、他去吃早餐了,应该马上就回来。对了,你也没吃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不用了,我吃不下。”柳影无力地拒绝。
“医生说病人要多补充营养。”这位护士已经离开了,赶紧跑去跟她的护士姐妹们八卦说17号病床有位帅哥,引得众人都想去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