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很喜欢。”她看着这串现在属于她的手饰,心里欢喜而温暖。嘴角一直噙着笑。
季樊看着她笑起来露出的酒窝,觉得一不留神就能把魂儿给漩进去。赶紧喝了口水,“这手珠你戴才好看,我以前戴着吧,一看就不是自己的,现在找着主人了。”说完冲她一笑。
苏乐乐一听见主人两个字,心里又是一阵乐,她看了看季樊,然后说:“我没有东西可以当见面礼,要不改天给你补上吧。行吗?”收礼要回礼,她是知道的。虽然不能去学校上学,但是苏教授却是给她请了家庭教师,在加上苏教授亲自教导,该学的知识一样不落。除了在社交技能几乎为零,其他基本礼仪还是懂的。
季樊对这个建议显然心动不已,自动yy成交换定情信物的画面,乐的找不到北了。“行啊。当然行。把你手机给我一下。”苏乐乐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季樊存入自己的号码,然后又拨了个号,直到他包里的手机响起才挂掉电话。季樊发现苏乐乐的电话本里尽然只有一个号码,就是苏教授的,他不免心中高兴。
“号码我给你存上了,你准备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吧。”说完又补充一句:“随时可以打。”他笑的纯良。
“好。”苏乐乐认真回答。
她接过手机看着电话本上多了一个季樊的电话,心里突然有一些温暖。
季樊掏出自己的手机正准备存她的号码,电话就响了起来,来电:“老妈。”季樊这才猛的想起老妈的鱼,还有吃饭的事儿。手一哆嗦差点就把电话给扔了。他抬起头对乐乐笑了笑:“我妈的电话,我去接一下。”然后起身走到阳台外边,才接起了电话,“喂,妈。”季妈妈:“你这孩子跑哪去了,还不赶紧回来,鱼快不行了。都开始翻肚皮了。”季樊乐:“我这就回,你再去买几个菜吧,今儿晚饭有客人。”季妈妈:“谁要来啊,几个人。”季樊不确定苏乐乐愿不愿意去,想了想说:“算上两个吧,我这就回,挂了啊。”说完挂了电话。
季樊走回客厅,看到苏乐乐低着头摆弄手珠,突然抬起头看他。问到:“你要走了吗。”季樊走过去笑到:“我得回去帮我妈弄鱼,快翻肚皮了。你要不,跟我一块去吧。”
苏乐乐楞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说:“我就不去了,我待会儿也得走了。”
季樊还想说点什么,她勾起嘴角,接着开口道:“快走吧,鱼还等着你呢。”
季樊顿了顿,有些不舍,“那我走了,记得给我电话。”他抬起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朝书房走去。
苏乐乐不是不愿意去,只是她有病,她怕在他家人面前失态,就连苏教授的家人,她都尽量避免接触。她始终是不正常的。虽然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着。
这么多年,她也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独来独往。
习惯了没有朋友。
可她今天,有些难过。
季樊走到书房门口,见苏老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的认真,于是轻轻敲了两下门,苏老闻声抬起头来,看见季樊笑起来:“怎么进来啦,乐乐呢。”季樊一脸讨好的笑着:“她在客厅呢,我想请她吃饭,可她说待会儿就得走了,要不您帮我留留?”他看得出来,苏老是喜欢自己的,便也不怕漏了那点儿小心思。
苏老听后笑的更深了:“小姑娘总是害羞的,乐乐那孩子,有些怕生,对你啊,算是特别的喽。有点耐心吧。”季樊听说乐乐对自己是特别的,激动的差点儿抱着老太太亲一口,说话都开始结巴了“那,那行,我明白了。我妈刚才来过电话,催我回去弄鱼呢,您接着看论文,待会儿弄好了,我来叫您。”苏老:“哎哟,现在会做饭的年轻人可不多啦,早就听你妈夸你厨艺好来着,今天我算是有口福喽。”季樊笑了笑:“今儿您要是尝了,合您胃口,以后您老一句话,我立马跑来给您做。”这可是未来的老丈人,必须得伺候好了。估计能让季樊这么上心的人,也只有苏乐乐了。苏老心里跟块明镜似的,乐乐对季樊是特别的,季樊这孩子,她看着长大的,能喜欢乐乐这是再好不过了。她这把年纪,自知是没有多少年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乐乐,由于乐乐的病,她最担心的就是感情问题,她若是去了,真怕乐乐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每每想到这里,都难过的要犯一次心病。这么多年,乐乐视她为唯一的亲人,而乐乐对她而言,何尝又不是最亲的。亲过她那只疼媳妇的儿子。苏老看着季樊,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她笑眯眯的说:“你这孩子,喝了蜜糖水了吧。得了,快去吧。”
季樊回到父母家,把请苏老来家里吃饭的事儿给老妈说了一遍,说到苏乐乐时,他自动藏起了对苏乐乐的那点心思。季妈妈对他找女朋友这事儿,别提有多热诚,现在乐乐仅仅是对他特别,至于连特别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不过她怕生他是知道了。所以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可不能让老妈知道了打草惊蛇。万一让老妈吓跑了苏乐乐......,他还真不敢想。
季樊走进厨房,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做这顿饭。四菜一汤,苏老太太吃得赞不绝口,:“季樊这清蒸鲈鱼,比得上大厨手艺啦。小温啊,你可是有福气,我那孙子,不及他十分之一。”季妈妈听了,又是高兴又是得意,笑的合不拢嘴:“您爱吃就多吃点,”
季樊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吃一顿像样的饭了,所以也吃的挺高兴。要是苏乐乐也来了的话,他估计还能再多吃两碗。想到苏乐乐,他思绪又飘离了饭桌,她现在在哪呢,吃饭了吗,是一个人,还是跟朋友?朋友的话,是男的还是女的……
直到季妈妈碰了碰他的手:“吃个饭还能走神儿,想什么呢。”
季樊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就没了胃口,他揉揉肚子:“吃多了,我不吃了。爸妈,苏教授,你们慢慢吃。”他起身把碗筷收到厨房,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季樊整个人躺在床上,摸出手机,点开苏乐乐的号码……
打个电话问问?算了,还是发短信吧。
于是他点开编辑短信:“你在哪,吃饭了吗?”他想了想又删掉重打:“吃饭了吗。”发送。
过了一会,苏乐乐回复:“正在吃,你呢。”季樊对着手机傻笑,他坐起来:“怪我手艺太好,吃多了。你跟朋友吃吗?”季樊在想,她要是回答跟朋友一起,那他要怎么问是男的女的?他盯着手机屏幕,琢磨着。
过了好一会,对面才回了一句:“我自己。”接着又发来一条:“你还真是,一点儿不谦虚。”季樊看着这两条短信,一下子就乐了。季樊:“谦不谦虚的,你来尝了才知道。”
听见季妈妈喊,季樊起身走出去。苏老吃好了坐在沙发上陪季妈妈说话,季樊收拾了碗筷,进厨房开始洗碗。心里还想着苏乐乐的短信,就听见老妈好像跟苏老在聊乐乐。可是水声太大,他听不清。
他洗完碗出去,苏老正起身准备回去了。她对季樊笑道:“我可记着你的话啦,哪天我嘴馋了就找你。”说完朝门口走去,季樊上前扶了一把,她朝季樊和季妈妈挥了挥手:“行啦,不用送我。这点路还能走。”季樊却不依了:“我这刚吃的饭正愁没地儿消化呢,让我送送您,当饭后散步了。”季樊的教养自是不必说的,况且他还有事儿想问问苏老,关于苏乐乐的病,那个另她上不了学的病。苏老也没在推辞,挥了挥手让季妈妈回屋。
季樊扶着苏老进了电梯,他在琢磨这事儿要怎么开口,他不想让苏老认为他是怕苏乐乐的病。他心里很清楚,去不了学校,显然不可能是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但是不管是什么病,他想,依然阻止不了他爱上苏乐乐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也许是她笑着向他伸出手的时候。
也许是林**里他取下她耳机的时候。
也许是在那个傍晚。
也许更早。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苏乐乐在心里已经扎了根,从13年前的那个早晨,从她抬起头看他的那个瞬间。经过漫长的岁月,当他再次遇见,终是在心里开出绚丽的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