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盏茶时间,妙怜姑娘便抱着筝回来了,示意了一下铃兰与三王爷,便坐了下来开始弹奏了起来。曲子弹了三分之一时铃兰却开口说道:“此曲本该是雷霆风雨,戈矛纵横的气势,实是不利女子弹奏,妙怜姑娘还是换曲拿手的吧。”妙怜立马便停下弹奏,换了一曲汉宫秋月,妙怜弹着弹着竟还落下了眼泪来,手指间却未停下。三王爷看了一眼铃兰,铃兰却摇了摇头。
但妙怜停下弹奏时,立马便擦去了泪水,走过来行礼说道:“妙怜失礼,二位公子见谅。”铃兰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在手中玩弄了起来,一副淡然的样子说道:“词曲如此凄凉,何其悲伤,妙怜姑娘可是有何心伤之事?”说完把眼神从茶杯上移开落到了妙怜脸上。妙怜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故作正定的样子说了一个字“没”。
铃兰笑了笑移开了眼神,将茶杯放在桌上说道:“此曲源于宫廷,原是宫廷女眷寂寥清冷时,诉无可奈何的幽怨悲泣之曲。妙怜姑娘却弹的如此感同身受,怎会未得伤心之事,无奈之处?”这话不禁又让妙怜泪如雨下,铃兰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了妙怜什么也没有说,妙怜却疑惑的看着铃兰,铃兰这才说道:“你手中丝帕早已湿透,换换吧,莫花了妆容,反倒让我兄弟二人笑话了。”
妙怜这才接过手帕憋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公子这是哪的话,妙怜信公子二人即便妙怜真花了装,亦不会笑话。”铃兰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让妙怜坐了下来,铃兰伸手给妙怜倒了杯茶说道:“哭了这么会了,定会有些缺水,喝杯茶与我们说说你的故事吧。”妙怜看了看铃兰,接过了茶杯,一口喝了茶,将茶杯放在桌上说道:“公子何故对妙怜如此兴趣?”
铃兰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不过是觉着奇怪罢了,这怡红院的头牌,至今尽是卖艺不卖身的。”妙怜哦了一下然后真诚的看着铃兰说道:“公子若当真要听,妙怜便说于公子听听,然公子保证不告知别人。”铃兰点了点头说道:“好,妙怜姑娘大可放心,我兄弟二人定当守口如瓶。”然后用扇子打了一下正在打量妙怜的三王爷,三王爷回过神来说道一字:“对。”铃兰便是用了一个恨意的眼神看了看三王爷。
妙怜一副伤情的样子开始说道:“我本亦是富家千金,家父姓朱,名唤心悠。只因家道中落,被债主卖至青楼抵债,起初我曾逃跑数次,亦无果,而后便只得从了妈妈。我央求妈妈只是卖艺,妈妈应允给予时日与我,我便在这活了下来。然而时日久了,妈妈便要我接客,我自是不答应的,奈何却抵不住妈妈的逼迫。妈妈私自定了日子,将我锁于屋中,让人看守着,拿了别人千两黄金为我*******说着说着便哭的梨花带雨的了,接着抽泣了几下说道:“那夜我抵死不从,还是差点被毁了清白,幸得玹公子搭救,那日后玹公子日日到访,皆是陪我吟诗作画,下棋喝茶,天亮方离去。日日相处,我便芳心暗许了他,一日玹公子大醉而来,说是受了委屈,我便安抚着他。玹公子乘着酒意与我发生关系,我便亦是半推半就的从了,想着失身于他,亦比失身其他人好的多,更甚者我爱慕于他,亦未得什么好后悔的。哪知我二人竟亦是情投意合,走在了一起。”
说将下来妙怜竟露出了一丝笑意,然而亦刹那间便又神伤起来说道:“可好景却是不长,玹公子言要回去告知父母迎我过门做夫人,却一去不回,在没了音讯。”说完更是哭花了装了,铃兰故意问道:“那你可知玹公子为何人?”只见妙怜哭泣中摇了摇头,铃兰继续说道:“妙怜姑娘可否想过或许玹公子有何苦衷呢?或说玹公子被逼无法与你相见呢?”
妙怜倒是个聪明的姑娘,听着铃兰的话,立马擦干了眼泪,拉住铃兰的手问道:“公子可是晓得玹公子?可是玹公子叫公子前来的?”铃兰被妙怜拉着手确实有些不自在,抽出自己的手,扇着扇子说道:“这是你无需管?我只问你可信得过玹公子?若是嫁与玹公子只能为妾可是甘愿?”妙怜有些失落的样子说道:“我自是信玹公子的,只能伴在玹公子左右,为奴为俾我都甘愿。”
铃兰站起身来说道:“若是如此,妙怜姑娘便想法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几日后我自会派人前来找妙怜姑娘,为姑娘赎身安排住所。”妙怜有些疑惑的看着铃兰,铃兰却消失在了眼前,妙怜看着三王爷,三王爷却做了个无赖的表情也跟着走了。
走出怡红院的门,街道上倒是清净不少,铃兰在前面快步走着,三王爷紧紧跟了上去拉住铃兰的手说道:“铃儿这是何意?”铃兰有些醋意的说道:“妙怜姑娘美否?”三王爷点了点头说道:美则美矣,比起铃儿来差的甚多。”铃兰撇过头说了一句:“油嘴滑舌”,三王爷趁着铃兰不注意一把抱住铃兰飞了起来,铃兰有些惊慌的问了句“做甚?”三王爷却没有说话,铃兰也依偎在了三王爷怀中。
三王爷抱着铃兰停在了城楼屋顶上才把铃兰放了下来问道:“可美?”铃兰看了看一览无余的晔城说道:“整个晔城一览无余,然却无法一睹皇宫风采。”三王爷轻松的说道:“这自是简单,改日去了皇宫,便带你飞上最高的宫殿,让你瞧瞧。”铃兰点了点头坐在了屋顶上,抬头看着天空的星星和月亮,铃兰笑着说道:“夜空真美。”三王爷也坐了下来,陪着铃兰看着天空的美色笑了笑,把铃兰揽在了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三王爷才说道:“铃儿不愿告知妙怜姑娘身份,可是有何顾虑?”铃兰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点了点头说道:“然也,计划远不及变化,或是失策了,妙怜姑娘岂不空欢喜一场。要她等着我为她赎身,比着让他等着十二皇子要好得多。”三王爷将铃兰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说道:“那明日该如何?”铃兰却笑言一句“不告知与你,明日你自会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