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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十八幕 约束

“要是谁都不在意就好了。对我来说。”她这么说,蜷缩着卧倒在床上。

“下次可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啊。我们说好了。”他知道瑟尔特因能够凭空变出武器,那把匕首与她战斗时用那些银白色的流子构成的武器样式相似。他很清楚就算拿走了匕首也阻止不了她做些蠢事,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虽然他也明白这种既幼稚又无聊的约定对她起作用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决定相信她,相信只要她承诺就绝对不会再做这些事。

她就是一个这么认真到死板的人。虽然这么想有些对不住她,但斯特拉觉得比起人来,她似乎更像机械。

斯特拉在门边等了许久才隐约看到她点点头。他这才满意的把匕首放到地板上,那尖锐的刃物很快变成流光消失了。

斯特拉拨动开关,房间一瞬被黑暗所笼罩,魔法灯不再发出光芒。他轻轻说了一声晚安,便合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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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没能成功啊。他想到。走了两步,斯特拉找到了自己的房间,那居然就在瑟尔特因的房间旁边。他抬了抬脑袋,布满檞寄生花纹的暗色金属门牌上工整地刻着2145的金字。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亮着灯。

已经有人在里面了。应该是自己的室友吧。

一样是一间卧室左边有洗手间、厨房与浴室,拉上了窗帘的阳台看不到夜空。看起来比瑟尔特因那间大了不少,也许是两个人住的缘故。屋子显得不是很空旷,除了如同标准套件般的台灯、柜子和床。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东西,两张床夹道对面靠墙的地方有个长长的矮柜,上面有块巨大的水晶。

那块水晶漂浮在三个圆环组成的支架上,靠着床的那面被削平了,光滑的可以用来做镜子。房间的角落里还摆放着几株景观植物和一台旧留声机,看起来主人的品味很高雅。

先进来的人坐在茶几前,玻璃茶几上还有没收拾好的茶具。那个人背对着他,他走过去准备打招呼,消瘦的背影有些熟悉。

“罗伊德......同学?”他看到那人一脸的绷带忽然想起是谁了,是会议上见过的那个叫做罗伊德的少年。

“嗯?”罗伊德一开始似乎没有发现他,他正出神的擦着手里烧得焦黑的刀刃,甚至没有发现突出来的尖角把他的手背划开了。细细的血流正顺着手背流下来在洗的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上晕开。看来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

斯特拉不禁在心底发愁。

“你是?”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空洞,正盯着斯特拉的脸。当他注意到身上地血迹,才拉下绑领结的黑绳缠住。“我记得是叫......斯特拉?”

“嗯,我是斯特拉。”

“是这样啊。”听到斯特拉回应的他若有所思的低吟道,接着抬头望向一旁的床铺。“这么说来确实有人说过要搬来,我都忘记了。真不好意思,没有整理好房间。”

“没关系。”看起来和瑟尔特因一样,又是一个认真到死板的家伙,不过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应该比她好对付些。

“那床铺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他的东西还没有收拾,你去看看,如果不需要就扔了吧。”他随即笑笑,自嘲似的说道。“明明应该是很熟悉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连模样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似乎是叫......费米尔吧。这还真是可笑啊。”

斯特拉走到床边,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不少书。会忘记死去的人,这个世界的规则,不管听了多少次还是毫无实感。斯特拉这么想。他翻了翻那些书。

但是换个角度来想,这也算是一种仁慈吧?“正是因为忘记,才不会驻足不前。”他轻轻咕哝着。机械传动技术、魔导机械理论、涅斯塔赫工报、近代

机械的用途、涅斯塔赫机械史......啊,不行,尽是些难懂的书。斯特拉头疼地摇了摇脑袋,他想起来,似乎在瑟尔特因床上也见过类似的书,为什么会有人研究这些用不到的东西。

他没有丢掉那些书,而是把它们塞进了抽屉。打开柜子的时候斯特拉看到许多小东西,他拿出其中一个银色的圆球捏了捏,那东西竟脱出自己掌心跳了起来。斯特拉惊呼起来。

身后传来了笑声。

“他以前就喜欢弄这些小东西,成绩也是一直很糟糕。”他听见罗伊德笑了笑,接着重重的咳了一下。“你的衣服已经送来了,还是快点换上吧,好好休息。你明天还有作战不是么,着凉了可不好。”

“我!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在瑟尔特因房间里大喊大叫,隔得这么近门又开着,罗伊德一定听到了。现在自己又光着膀子,要是让人误会了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对于女孩子还说还有什么比名节更重要的吗?!

“没必要这么紧张。”他笑着打断手足无措的斯特拉。“多半是那家伙又在勉强自己了吧,她从以前就是这样。成了路西以后更变本加厉了。”

他的目光变的深远,像是在回忆什么,嘴角露出笑容。他只是看起来有些消沉,还没变成瑟尔特因那种地步,能行,只要能带动他的热情的话。

“你们认识吗?”他用这个问题开了头,不过他感觉好蠢。自己也才刚认识对方,说什么认识不认识的。

“嗯,升入高等部以前就一直在一起,还有米拉、槿琉、伊斐尔、菲尼、白语。回想起来那时候是多么快乐,每天都像过不完似的。结果没想到菲尼和费米尔......明明还这么年轻。”除了某种浓重的压抑,斯特拉再也感受不到他的语气里还有什么东西了,斯特拉决定不多绕弯子了,开始打动罗伊德热情。

“罗伊德前辈,请你告诉我该怎么战斗!”他迅速穿上衣服,窜到罗伊的身边,正色着使自己的声音听来更加诚恳。

叫我罗伊德就行了。他认真的回答道。斯特拉觉得他的眼神有了变化,涣散的意志变得尖锐。眼线很深的狭长眼眸本看起来有些妖冶,现如此却觉得威严倍发。“你连怎么战斗都不知道,就毛遂自荐参加作战?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罗伊德的声音依旧很冷静,但现在听来却让人胆怯。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威仪。

“有一点点经验,但是不得要领。嘿嘿。”斯特拉有点打退堂鼓了,但他不想放弃,只好硬着头皮上。

“真是胡闹啊。”看起来很成功,斯特拉感觉罗伊德的人格在升温,就差一个持久的力逐渐把他从冰冷的深潭里拉出来了,他决定牺牲休息的时间乘胜追击。

这导致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在思考怎么更有效地说得眼前的人,罗伊德传授予自己的经验愣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心里涌起热潮,花开了,他忘我地与罗伊德彻夜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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