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是能“见好就收”的,通常随身带去两三万元,输光就走人,赢了也不恋战,而且运气居然不错,赢的比输的多,到2011年年中粗略一算,累计赢了100万元左右。
直到有一天,他在赌场里遇见一位义乌老乡,局面才发生了转折。这位姓张的老板经营义乌一家规模和名气都很大的小商品公司,在当地小商品同行里能排到前十名。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时颇为意外,因为那家公司经营得很好,而张老板在义乌的口碑也不错。两个老乡本来很熟,此时赌场内撞见,难免都有些尴尬,但彼此相对一笑,心照不宣。
张老板显然是赌场中的老手,每次几万元、几十万元的下注,眉头也不皱一下,出手之阔绰一下就把他给震住了。他把心一横,决定与他联手出击。然而正是因为大手笔跟注,让他遭遇滑铁卢。张老板运气不好,输得很惨,赔进去的钱大概有几千万,而他不仅将原先赚的那100万输光了,还多输了不下100万。
眼睁睁看着自己十几年来辛苦赚来的钱被赌场吞噬,他很不甘心,总指望有一天能起死回生。后来输急了的他,干脆将办了8年的厂子作价300万卖掉,带着这一大笔钱他再赴澳门,结果没几天又打了水漂。最后一战时为了翻本,身无分文的他向相熟的赌场中介借了50万元高利贷,结果再欠下一屁股赌债,灰溜溜地回到义乌。
为了还赌债脱身,他不得不把自己在义乌的数百平方米豪华大宅300万元卖掉,跑到杭州租了一间几十平方米的房子,深居简出。对他来说,如今回趟东北老家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据我那个远房亲戚说,在义乌和温州,像他一样频繁前往澳门碰运气的商人赌徒为数众多,有些人每次要准备上百万的赌资,这些钱基本上是有去无回,反而还会欠下一大笔高利贷。跟他们比,他还算赌瘾比较小的了。
后期,他顺带着给我们讲了一下那个张老板,据他说,张老板嗜赌,几乎没心思管公司的事儿,为此还把公司全盘交给一位亲戚打理,后期,因为赌,公司欠了六七家银行一共两亿多元的贷款到期未还,张老板不得不以个人名义向同行拆借资金渡过难关,到最后,这些钱不仅没还,也都全输进了澳门,最后这个张老板也进了监狱。
听我讲完,小伙伴们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赌博真的戒不掉吗?”初夏问我。
我笑了笑,说道:“你说呢?”
听我这么说,初夏不再说话,而是咬着嘴唇沉思起来。
其实,赌博到底能不能戒掉,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很多人都说是戒不掉的,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东西是可以戒掉的,主要的是看那个点,看是否触动到了那个让你戒赌的脆弱点。
我记得看过一篇报道,讲的是亚洲赌王尧建云。据说,他在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就靠赌积累了千万身家,那时候千万是个什么级别,我想很多人都知道。后来,在一次参与公海豪赌中,他因出老千露馅,被对方废了双腿和三根指头,随即娇妻爱女离他而去。也正因为如此,他看清楚了赌博,于是,不仅自己戒了赌,还走上了反赌的道理。
所以说,赌博其实是可以戒掉的,当然,很多人都会为自己戒不掉而找到各种理由和借口,那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们说话的当口,饭菜也上来了,我们简单的吃了一口后,去了火车站的侯车大厅,等候着火车。等车的时候,初夏问我:“你说那么简单的街头千局,能骗到人吗?”
我笑着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还是有人上当的不是!”
“要我说,这些人就活该,这么简单的骗局都能上当!还是贪惹的祸!再说了,这些老千也够落后的,整这么个人所众知的千局,骗一天下来能赚几个钱,我记得前几天在电视上看了一个新闻,也是街边千局,人家那玩意就高深多了,一天下来,弄了10来万!”剑晨说道。
“街头千局一天整10来万?干啥的啊?象棋残局?抽奖?还是像刚才咱看的那个猜东西的啊?”初夏问道。
“其实,也可以说是抽奖吧!”剑晨应了一声。
“抽奖千局历来就有,一天弄个几千块正常,整了10几万,扯淡吧?”我不信的问道。
“虽然是抽奖,但是人家那个就高明的多了!”剑晨说着点燃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