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艾果被转移到了一张椅子上,手脚都被固定住,就那样的状态坐了大半个月,长时间的坐姿导致腿部长满了水疱。
那段时间,只有上厕所的时候才被允许离开椅子站起来。牢房很冷,非常的冷,刺耳的音乐声不断地响起,每15分钟响一次,一天24小时都是如此。
有时候音乐停了,艾果松了一口气,心里估摸着总算是能睡上一会了。没想到,结果却是换上了更吵的音乐。白天终日不见太阳,晚上牢房也开着刺眼的灯,故意亮瞎你的眼。
艾果每天都要接受审讯人员1-2小时的问话,只有这个时候音乐是停止的。问话结束又接着开始播放,根本就无法入睡。有时勉强睡着了,守卫在监控视屏中看到了,就会拎着一桶冷水冲进来,把艾果浇了个透心凉。
审讯专家们一看,几个回合过去了,艾果还是没有招供的意思,看来这招不行了,那就换一招更狠的吧。
专家们动用了名为“水木板”的审讯项目。艾果被头高脚低地绑在一个木板上,脸用玻璃纸盖上,然后向其全身不停地泼水。艾果很快就感到了窒息,相信自己马上就会被杀死了……
这些酷刑是残忍的、非人道的、有辱人格的。没有几个人能挺过去,就连基地组织的核心成员也受不了,只得暂时把所谓的宗教信仰、主义,抛之脑后,作出迎合审讯人员的供词。
审讯期间,汉斯和雷蒙跟着大卫副局长来了好几次,审讯官威廉姆斯汇报说:“这个艾果连个亲人都没有,心理战术对他毫无用处,简直是对牛弹琴;我们把联调局压箱底的刑具都拿出来了,什么样的刑具都撬不开他的嘴巴,看来有点棘手啊。”
见艾果一直在装疯卖傻,雷蒙的无名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对审讯官威廉姆斯说:“你先休息一会,让我来试试看。”雷蒙进了审讯室,一眼就瞥见了审讯台上的刀具,他恶狠狠地盯着艾果说:“嫌疑人,你再不招供的话,我就把你的手指一个个切下来!”
艾果还是毫无反应,竟然闭起了眼睛,打起了瞌睡。雷蒙气坏了,顺手抄起审讯台上的手术刀,一下就把艾果的无名指切了下来。艾果顿时疼的哇哇大叫,昏死了过去。大厅里的威廉姆斯等人惊呆了,急忙冲了进来,把雷蒙拖了出去。
威廉姆斯说:“你这小子也太残忍了,这么做违反了联合国人权宪章,有悖于人道主义原则。”雷蒙叫到:“主审官,你醒醒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这种人讲什么人道主义!”
汉斯也给雷蒙帮腔:“这个艾果连身份信息也没有,又没有登记在册,就是把他杀掉也是没有什么关系。”
威廉姆斯又赶紧去看大卫副局长的脸色,这时大卫竟然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们说:“我什么情况都没有看到,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你们在具体工作中,要坚守一个底线:就是不能把嫌疑人弄死。要坚持一个原则:就是一定要使嫌疑人招供。”
有了局长的默许,雷蒙的腰杆硬了起来,他又走进了审讯室,用电击棒弄醒了艾果。雷蒙拿着手术刀,咬牙切齿地说:“再不招供,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我要把你的手指一个个切下来,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
面对雷蒙这种不按规则出牌的野蛮人,艾果终于感到了害怕,愿意招供了,一开口就叽叽哇哇的说了一大通。审讯专家们听不懂,就拿来纸和笔让艾果写了下来。
看着艾果写的供词,专家们又犯愁了。谁也却破译不了这些文字啊,该怎么办呢?后来有人说:“这个可能是某个少数民族或者土著部落的文字,我们把它送到各个语言研究所去,说不定会有些头绪。”
于是,汉斯和雷蒙他们就带着艾果的供词马不停蹄地走访了各个语言研究所,向教授们请教。研究所的教授们也从来没看到过这些古怪的字符,既不像玛雅文字,又不像甲骨文。弄到最后,一个个摊开双手,耸耸肩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有的教授说:“全世界有那么多少数民族和土著,大凡规模大一点的,都会有他们自己的文化体系,是有文字记录流传于世的,是可以查询的。但是有些小的土著和原始部落,也没有人去关注和研究他们,他们的文字就没人知道了。你们手上的这些文字也有可能是某个原始部落的或者土著的,我看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汉斯和雷蒙几乎跑遍了全美所有的语言研究所,他们的工作没有取得一丁点儿进展。这天,他们正在愁眉苦脸、焦头烂额之际,汉斯突然看到华尔街日报上的林少达照片和记者专访,顿时豁然开朗,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应该找林少达试试看。
汉斯和雷蒙就这样找上门来了,汉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少达啊,艾果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如果他是外星人的话,他开口说话,我们就能把外星的先进技术引入我们美国,我们国家的科技水平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啊。”
汉斯看看少达,接着又说:“如果我们美国在科技上、军事上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世界上从此以后将没有战争了,少达你将是人类社会的功臣啊。”汉斯调动全身所有的演讲细胞,力图说服林少达。
“我们的科技和军事力量远远超过伊拉克,那场战争还不是持续了这么多年,牺牲了这么多同胞,”林少达冷冷的回应道,“可见,单单靠科技和军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在林少达的家里,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舌战了一夜,也没弄出个结果来。
到了天刚刚亮的时候,加琳娜酒醒了,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咦,我怎么会睡在少达家呢,少达呢,昨晚,难道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