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川,我要奖励。”芸晓摊开双手,伸到韩易川面前。
“好,你要什么奖励。”韩易川把她的双手,握在手心。
“我要~~~~”芸晓真的想了很久“让你背我回家。”
“好!”韩易川答应得爽快。
芸晓撤回被韩易川握住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啊。
韩易川是在这个时候发现芸晓额头上,一阵阵的往外冒冷汗,他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担心:“傻丫头,你怎么了?”
芸晓的小脸纠结在一起,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小手压在肚子上,疼得痉挛,“易川,我肚子疼,我们回家,好不好?”
“肚子疼?”易川把她抱在怀里,脸上的表情比起芸晓不会好多少。
余宵阳赶紧在芸晓带来的包里,拿出止疼药,把药和水一起交给易川,说:“当年你走了以后,她为了忘掉你,喝酒喝到胃出血,后来就落下了胃痛的毛病。”
易川看得出来,芸晓的胃药是随身带的。他问余宵阳:“她经常这样?”
芸晓乖乖把韩易川送到嘴边的药吃掉,忍住疼痛赶快说:“不是的,真的不是,只是偶尔,偶尔会疼一下。”
余宵阳说:“她很要强,都是自己忍着,但是她的止疼药,从来都没停过,听月月说,上次她不小心打开芸晓的抽屉,里面全是空掉的药瓶。”
吃了药,芸晓看起来,脸色缓和一些。
余宵阳说:“这儿离云霄华庭不远,你应该知道她住哪儿,我先走了,你送她回去吧。”语气是浓浓的失落。
余宵阳告别回去,韩易川也带着芸晓走了。
一屋子的人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顾凌城和月月的事。主要是韩易川他们三个人的事太乱,他们做兄弟的,帮谁都不对,所以索性不管,让他们自己解决。
余宵阳本打算照顾芸晓,一点酒都没喝,现在这样,他只是直接驱车去了芸晓家。
韩易川把芸晓背到楼下,本来想开车走,可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她待在自己背上,其实他比她更贪恋重逢的温暖。
易川背着芸晓走在路上,芸晓忽然轻轻叫他:“师兄同学?”
“嗯”韩易川轻轻应她
“我这么可爱,这么听话。”她停了好久,就在韩易川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又说:“你怎么舍得丢下我?”
韩易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傻丫头,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没忘了我?”
韩易川耳边传来芸晓昏昏欲睡的声音:“忘了你,我怎么舍得?”
韩易川没有再说话,背上传来芸晓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他知道她睡着了,才轻声说“傻丫头,我也舍不得。”
韩易川把芸晓送到家的时候,余宵阳就在芸晓家门口。余宵阳替韩易川开了门,韩易川把芸晓放在床上,芸晓还紧紧拉着他的手,韩易川只好对芸晓说:“傻丫头,到家了,先放开我。”芸晓乖乖听话,松开他,沉沉睡去。
余宵阳看着睡着的芸晓,对韩易川说:“你想知道,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吗?”
韩易川只是说:“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聊。”然后和余宵阳一起走出去,把卧室门带上。
余宵阳有些痛心的说:“你刚走那段时间,她像是失去了灵魂,整日整日的失神,没人提起你的时候,她也许还能好好假装没事,一旦有人提到你,她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她为了忘记你,喝酒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出院后,她像变了一个人,即使她对着我和月月笑得很开心,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从你走后,她再也没有真正的笑过。她把自己保护起来,不让任何男人靠近,一旦有人跟她表白,她就会陷入痛苦的回忆,走不出来。自从你走后,她讨厌别人的碰触,只要别人一碰她,她就像变了一个人,说话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即便是她喝醉了,戒备心都很强,她依旧不让任何人碰她,包括我和月月,她爬都要自己爬回家,哪怕醉得睡着了,她都不让别人碰她。所以月月在她手机上设了定位,有时她能自己回家,就回家乖乖睡觉,不吵不闹。有时她喝得走不动了,就趴在桌子上,睡整整一夜。每次酒醒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喝醉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韩易川听到余宵阳的话,开始怀疑自己当年的决定。
余宵阳无奈地说:“今天她抱住你的一刻,我就知道了,你就是她等了这么多年的人,对你,她没有任何戒备,我和她认识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孩子气的她,乖乖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对你的爱太深,已经成为她生命里的一种本能。”
韩易川的话,没多少情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余宵阳落寞的说:“因为她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余宵阳把房卡拿给韩易川:“这门卡是备用的,芸晓不知道,你留着吧。”余宵阳快速转身,走出门外。
韩易川对余宵阳说:“你比我更适合照顾她。”
余宵阳背对着韩易川说:“比起我的照顾,她更需要你。”
韩易川说:“我知道她明天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明天就要回去工作了,别告诉她,我来过。”
“韩易川,你如果再扔下她,你一定会后悔的。爱她的人那么多,她爱的却只有你。”余宵阳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月月早就知道芸晓回来了。
她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月月很不解余宵阳的作为,开口问:“你这样把芸晓拱手让给他,你嫌这些年他带给芸晓的伤痛还不够吗?”
“月月,这些年,易川过得也不好,他有他的苦衷。”余宵阳有些同情韩易川。
“我倒觉得,他过得挺好的。当年他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芸晓丢下,现在又突然出现。还想再折磨芸晓一次吗?”月月心里依然愤愤不平。
“月月,你觉得我站在情敌的角度,为什么替他说好话。”余宵阳心中,尽是酸涩。
月月其实心里很清楚,韩易川绝对不是一个负心的人,只是如果两个人相爱,带来的却是互相伤害,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另一方面,月月也是为余宵阳感到不值。
月月回屋之后,被昨晚自己的莽撞,搞得一夜未眠。余宵阳回家之后也是整夜未眠。易川守了芸晓一夜,早上五点才离开。正巧碰到月月起床出门。
月月叫住韩易川:“韩易川,我们聊聊吧。”
韩易川没有拒绝。
月月就开始说:“你知道这些年芸晓是怎么过的吗?那年,你不告而别,她还是个学生,她一直以为是自己配不上你,你才离开的。她拼命念书,到处兼职,用书籍和工作麻痹自己,她好不容易考上了专升本,但她却把机会送给了她的大学好友,她不想她的朋友像她一样。后来,她工作了,她工作几乎可以用拼命来形容,常常一个人就做了好几个人的工作。所以,没几年,她就升职了,全世界飞来飞去,可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找你,只要有你的一点点消息,她就兴奋得睡不着,可每次她都是失望而归。因为你的话,她不敢找任何人帮忙,哪怕你像人间蒸发一样,她都从未放弃过寻找你。”月月有些薄怒“韩易川,这么多年,你有什么资格折磨她?”
韩易川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心疼又多了几分。
月月问了一个让韩易川难以回答的问题:“韩易川,你爱过她吗?这七年,你像她爱着你一样爱着她吗?”
韩易川只是冷冷的说:“我觉得,我现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
月月突然狠心的说:“如果你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就等她醒来再走。如果你要放弃她,就马上走,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韩易川看了一眼芸晓的房子,对月月说:“她脖子上的项链,我扔掉了。别告诉她,我来过。”带着满满的不舍,想着里面安睡的人:傻丫头,对不起,我又要丢下你了。
他昨晚就已经通知所有人,别告诉芸晓昨晚发生的事,所以,芸晓不知道昨晚的事。
芸晓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完全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唯一的感觉就是头快炸了。
芸晓一起床就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好之后,把衣服换好,站在镜子面前,她却发现自己的脖子空荡荡的,戴了七年的项链不见了。而她现在完全想不起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她急得赶紧跑到月月家,月月一看她过来,就说:“芸晓,你醒了,我正打算叫你起床吃早饭呢。”
芸晓真的急坏了:“月月,你看到我的项链了吗?”
月月很淡定地说:“项链,你昨晚不是扔了吗?你还说都七年了,,该放下了,你就把项链扔了,我拦都拦不住。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芸晓只好淡淡的说:“放下也好”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眼中流露出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