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说杜花绫杜老板娘,我朋友还看着那,这位可是灵台山凤求凰公子喏。”青白夏也习惯了这花绫楼杜老板娘的调戏,顺手搂住这满身散发着浓浓成熟香味的可人儿,都忍不住心神一荡,心中倒是想起了陇西城风流才子中流传已久的传闻,这杜花绫虽混迹烟柳之地,却守身如玉,至今还未有人采摘了她的禁果。
“哟,稀客啊,唉,人老咯,连大名鼎鼎的凤公子在此都视而不见,这么多岁数了可真是白活了。”身上只着一件朱红薄纱的杜花绫曼妙身材若隐若现,这时更是动作夸大,将手上的香巾一甩,顿时薄纱间隙处便露出了白皙细腻肌肤,惹得众人频频侧目。
杜老板娘的一声惊呼顿时惹来了过往修士的关注,待顺着杜老老板娘的目光看去的时候,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却是免不了往凤求凰身上瞟来瞟去的,凤求凰正要开口说怎么还不请我们进去之时,青白夏一手指向明月夜,“杜老板,今日儿我可给你带来位大富豪,这位是落日宗的明公子。”
“哎哟,幸会呀,公子看起来确实是大富大贵之人。”杜花绫一听青白夏那声“大富豪”,顿时眼前闪过一道亮光,车水马龙上一些凡人看了都暗骂了一声“掉进钱坑里了”,却又对她的曼妙身材偷偷一瞄,喉结向下一动。
明月夜表面上却是脸上却是傲然一笑,不经意瞟了青白夏一眼,以示警告,心中一声冷笑,“不愧是混迹多年的老鸨,戏演得出神入化。”
一个能在水深如海地陇西城中大开勾栏的老板娘,能耐得多大?
“杜老板,怎么还不请我们进去,难道要我们在这喝你的西北风?”明月夜佯装有些被怠慢了的恼怒,对虽面容上浓妆艳抹却不失自然姿色的杜花绫说道。
杜花绫闻言顿时捶胸顿足,好一番愧疚,“你看人一老就忘事,请,各位官人赶忙进楼。”
明月夜一行人一进入花绫楼,便发现又是一栋别有洞天的阁楼。
舞池中轻歌曼舞,醉人灯火暗照,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莺歌燕舞,宾客云集,桌面上金樽美酒,玉盘珍馐,眼花缭乱,宾客左拥美人,右揽美酒,调笑猜拳之声更是此起彼伏,空气中奢靡香艳的气息四处弥漫。
如此盛景,岂是明月夜在穷乡僻壤勾栏处随处可见?
“杜老板,你安排下这三位兄弟在一楼最好的坐席,并为他们乘一壶琼冰玉露。”青白夏与众人笑闹间忽然对杜花绫说道。
杜花绫没想到这位多年来也没叫过几次琼冰玉露的恒信记大红人这次居然为几位明显属凤求凰的护卫叫了一壶,不动声色地瞥了明月夜一眼,便笑着交待了下去。
“三位公子爷想必要上二楼雅间吧?”
连护卫身份都坐在了一楼最好的坐席了,这三位公子爷想必是要上二楼了。
“恩,杜老板,你安排下,上三壶琼冰玉露。”
耳边传来凤求凰细不可闻的咽水声,明月夜心中的好奇却被拨动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酒,让这位家财万贯的凤公子如此一般不顾形象呢?
“好咧,三位公子请随我来,楼上红轩阁雅间。”一听青白夏开口一要又是三壶琼冰玉露,杜花绫顿时眉开眼笑,那表情恨不得亲青白夏一口。
明月夜三人在杜花绫的带领下穿过九曲回廊,待看到眼前一间挂着珠帘的朱红雅间的时候,却蓦然一惊,他们这一路走来,并没有感觉蹬上了二楼。
明月夜忍不住由衷道:“杜老板这花绫楼果然不同凡响。”
“明公子谬赞了,小女子运气好,能让鬼斧先生亲自为我建造了这栋阁楼,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众人走入红轩阁中,阁楼顶端主梁上悬挂着两盏九笼琉璃灯,下方一张木香淡淡的檀木仙桌,四面更有几瓶盆景相衬。
明月夜等人刚在檀木仙桌坐下,杜花绫双手一拍,一行美娇娥便鱼贯而入,其中三位姿色最佳,衣着最为艳丽的女子人手捧着一瓷瓶,款款而入,其余女子手中大抵捧着各色美食,在檀木仙桌上放好。
“好了,三位公子爷,我这黄脸婆就不在此处煞风景了,清兰、雪卉、依云你们三人可要好生伺候公子。”杜花绫交待完毕,便领着送饭食的婢女退了下去。
“不愧是琼冰玉露,连盛酒的瓶子都是中品灵器,想当年我随同家父出席一次盛宴,便吃过一次,至今还对这酒味念念不忘。”凤求凰食髓知味,对靠在自己身旁花容月貌的雪卉却好不感冒,眼勾勾地盯着桌上三个瓷瓶看,对众人说道。
青白夏搂着一袭白衫的依云,手掌在其曼妙的身材上四处游走,神色慷懒“依云,斟酒。”
依云乖巧地“诺”了一声,起身带起一阵香风,纤细修长的手指拔开塞住瓷瓶上天织红绵高雅握着瓷瓶细口,为凤求凰座上的青玉角杯仔细斟了一杯,没有一丝一毫洒出青玉角杯。
仅闻到一股清香中携带着迷人醉舞的酒味的明月夜浑身颤动,只觉得周身任何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嘴巴,贪婪地吸吮着散发在空中的香气。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的的明月夜只觉得浑身舒坦如坠入广袤云海,就此一醉不醒,神游太虚。
还未待依云为他们斟满了酒,这凤求凰拿起青玉角杯便抿了一小口,一副陶醉的样子。
明月夜此时也不顾及什么礼数,拿起桌前已经满酒了的青玉角杯,在鼻尖闻了闻,却是沁人心脾的香气,尔后便小抿一口。
琼冰玉露入嘴时煞是清爽醒人,但一落喉,一股浓香的酒气便灌满周身,如火如荼浸满全身各个关节,火辣辣又不失舒坦,但这火辣的感觉还未消逝之际,一股冰冷便从身体深处泛起,瞬间便侵袭了全身,与那火热一同焦烤着全身上下,明月夜迷醉般地闭起双眸,发出一阵舒服之极的呻吟,身旁的明艳照人的清兰握起粉拳在明月夜肩臂上轻捶。
有些迷醉在着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中的明月夜眯着眼睛偏头看向清丽的佳人,只觉眼前迷雾一片,迷糊中仿佛看到一身杏黄衣裳的旧人。
“小筠。”明月夜嘴中一声迷糊,双手抱向清兰而去。
被明月夜抱入怀中的清兰却是掩嘴轻笑,“明公子想必未曾沾过酒水,这般不胜酒力,居然把奴家都叫错了。”
软玉入怀的明月夜迷糊中听此言辞,却是蓦然惊醒,低头看去,怀中之人哪是什么夏问筠,惊呼一声推开清兰,目光在桌上一扫,却见青白夏二人虽痴醉于这琼冰玉露,却把持着清醒,倒不像自己闹出这般笑话。
何曾被如此羞辱过的清兰低声啜泣,委屈哽咽起来,明月夜见此顿时面露尴尬愧疚之色,但对男女方面之事经验尚浅的他此时亦是无计可施,只好赶忙自斟一杯,赔了个不是。
随后神色一动,低声惊呼一声,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修为竟然已到炼气中期巅峰,只差一线之隔便可突破,这琼冰玉露竟有如此功效!
就在此间,珠帘外一声惊呼,一首仙乐骤然跃然纸上。
明月夜等人透过珠帘向外看去,只见楼下不知何时一群美姬从一处偏门中款款而出,身着飘逸绛文曼纱裙,其中为首的那名美姬如描似削身材,面容怯雨羞云情意,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只有她,身着鹅黄广袖羽仙裙。
楼下羽扇纶巾公子惊呼一声,“摇风姑娘。”
仙乐愈响之时,摇风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舞蹈开始了。
漫天落花弥漫,摇风在美姬的包围之中,迎着天上洒落的花瓣幡然旋转,舞动的裙诀飘摇曳曳,牵起一缕缕花香。摇风曼妙身子凌空一舞,衣诀飘飞,身体软入云絮,双肩柔弱无骨,步步生莲花,飘散过绛紫云,层层水袖接玉足,弧舞一飞绕月轮。
回到百花丛中,摇风仿佛一朵含羞待放得朱红牡丹,从容舒展,忽然一声箜篌破空,那牡丹砰然一声,长袖往上一抛,画出绝美的曲线,牡丹花瓣多多绽放。
一舞牡丹醉花绫,星云醉月穷玉露。
仙乐停曳多时,楼上楼下才幡然响起热烈掌声。
那百花中明亮的一朵微张朱唇,露出瓠犀贝齿,对着红轩阁望来,“小女子今日听闻灵台山凤公子莅临花绫楼,心血来潮之下特来献舞,以求亲睹公子一面,不知小女子这小小心愿,公子能否成全。”
不知何时从摇风舞姿中醒来的明月夜眼露异色,回头看了正笃然蹙眉的凤求凰。
楼上楼下的宾客顿时目光全往红轩阁看来,明月夜眉间一挑,他却不想太过引人注目,毕竟这里是落日宗外。
“既然摇风姑娘如此盛情,请上雅间一叙。”凤求凰一叹,无可奈何道,这里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虽心中不愿,却不好落下佳人颜面。
穿过九曲回廊的摇风正好拨开红轩阁珠帘的时候,花绫楼却走入三位衣着华贵的美艳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