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惊慌的声音从佘斯棠的朱唇中传出，明月夜从未见过这个自始自终平淡得犹如一波清泉的女子露出这幅神情，她一双柔嫩的手无力地撑着明月夜的胸膛，白皙的肌肤上泛起片片红霞，温热得跟暖玉似的。
清明的神色只是在她双眸中昙花一现，随后口中便呻吟起来，娇嫩红润的小舌露了出来，就要朝明月夜探来，撑在明月夜胸前的小手绕上明月夜的脖颈，又要抱来。
明月夜双手推开她潮红的藕臂，站起身来，左手探入袖子中一掏，绿光在他袖子中泛起后他左手上多了一瓶贴着苦莲丹的药瓶，明月夜从中倒出一颗熏臭的黑丸，一手掰开佘斯棠的嘴巴放了进去。
“吞下去。”明月夜见佘斯棠尝到苦莲丹的苦味就要吐出，他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语调不由自主了带上命令的口吻。
迷醉中的佘斯棠一脸苦色地摇头，就是不将口中的苦莲丹吞下。
“是你不吞的，不要怪我。”
明月夜正色地跟她说，头忽然一低取代捂着佘斯棠双唇的位置，将她的唇吻得死死的，右手托在佘斯棠一头青丝，缓缓将她向下倾放。
“呼……”
吻了几下甜甜地红唇，明月夜不舍地吹了口气，将苦涩的苦莲丹顺着佘斯棠的喉咙滑下。
“嗯”佘斯棠痛苦地哼了声，苦莲丹的药效在她体内迅速散发，她神色一凛，疑惑地看着近在咫尺明月夜的面孔，双唇一合咬到一片柔软处。
“哇……”
明月夜条件反射地收回脑袋，一手捂着下唇，痛得他叫了几声。
“你……你做什么？”佘斯棠双手脱离明月夜的脖颈，失去所有力量的她倒在冷冰冰的石阶上，这点伤痛对于炼气后期的她来说却没有什么，只是她刚从迷醉的状态中稍微清醒过来，对于刚才的暧昧姿势有些反应迟钝。
酥软地撑起身子，佘斯棠吧嗒吧嗒嘴巴，皱眉道：“这就是接吻吗？好苦。”
“哈……”明月夜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苦莲丹的药味居然被他说成接吻的味道，让他这个刚刚尝到甜头的人有些啼笑皆非。
“既然你吻了我……”佘斯棠脸色忽然一正说道。
明月夜双眼一瞪，心跳砰砰跳了起来，以为佘斯棠被自己一吻就要嫁给他，但随后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仇恨，就要摇头拒绝的时候眼前忽然杀气一冒。
“……那便死。”佘斯棠几乎咬着舌跟说出这话。
佘斯棠纱袖一飘，一根笔直的雷针朝明月夜眉心疾射而来。
没有丝毫心里准备的明月夜看清向自己飞来的是何物的时候已经没有反击的机会了，永夜剑从石阶上弹起，正要迎上雷针，但明月夜心中知道除非永夜剑的速度能再快上一倍，否则在雷针刺中他眉心的时候永夜剑只能抵达他的下巴处。
精神高度集中的明月夜眼前所能看到的只剩下一副恼羞成怒的绝美面孔和闪烁着雷光的细针，难道这就是我死前的所能看到的一切吗？真是红颜祸水。
雷针如期而至地抵达明月夜眉心前的寸许位置，在一层护体灵光上稍微停滞了千分之一秒便破开明月夜堪比炼气后期的护体灵光。
“难道就这样死去？我不甘心。”明月夜心中一股悲意涌起，原本渺小无能的他曾经有过将父仇母恨放下的懦弱念头，但他的命运从黄龙洞那刻起被改变后，隐藏在懦弱内心最深最旮旯处的仇恨便浮上头来。他当时也知道复仇需要他付出怎样的代价，内心的信念曾经一度摇晃过。但当又一次亲临落日宗的选仙大会，看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亲人也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内心的死寂了五年的火山忽然间爆发。
“大仇未报，我决不能这样死了。”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起。
“啊……”千钧一发之刻，明月夜来不及反应的神经忽然以最快速度的几倍爆发，张口大吼一声。
那双黑珍珠的双眸，忽然间振动了起来。一抹死寂的黑素帷幕从他眸心处喷涌而去，迅速弥漫了整个黑色瞳孔。当黑素完全侵占了明月夜的瞳孔的时候，死寂一般的瞳孔骤然加快了振动的频率，整颗黑眸高速振动起来。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元气从他双眸中喷射而去。
只差几毫厘就要刺穿明月夜眉头的雷针居然停滞了下来，悬浮在明月夜的眼前。永夜剑带着凌厉的黑芒一闪而过，将雷针弹飞，叮的一声插入宫殿厚重的木门，一穿而过。
原本一脸杀气的佘斯棠惊愕地看着明月夜眼眸不可思议的变化，见明月夜的永夜飞剑弹飞雷针，剑头一转朝自己刺来的时候她才神色一凛，身子一晃雷鸣大震地躲过黑芒。
“你居然恩将仇报。”明月夜怒气冲冲地一指满身雷光的佘斯棠，抓起永夜剑腾空而起便是舞出一团绚丽的剑花。
“你到底是什么人？”双眸中的黑素褪去，明月夜听到佘斯棠不回反而问出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脑门一热举剑便刺。
佘斯棠手上雷光一闪挡住明月夜的飞剑，闪电形的蓝色飞剑雷鸣一声荡开永夜剑。
“你到底是什么人？”佘斯棠又重复问了一句，双眼紧盯着明月夜的眼眸，似乎要研究个究竟。
“我是什么人？我是收割你性命的死神。”脸上狰狞笑道，明月夜手上的永夜飞剑一闪消失。
月隐术，明月夜是准备辣手摧花了。
“隐形。”佘斯棠被明月夜吻得有些樱红的双唇惊呼一声，却没有做出避闪，曼腰一转，闪电飞剑同时划过。
“叮”
两柄飞剑擦出一团火花，但又瞬间消逝在暗红色的光亮中。
“不要太放肆了，虽然你是我见过除了我之外炼气期最为强大的修士，但也无法在我手上取胜。”佘斯棠红潮为消的脸上愠怒，厉声说道。
“我放肆？”明月夜不怒反笑，手上的鎏心帝焰令对着佘斯棠奋力扇去。
“呼”
一团火光从鎏心帝焰令上汹涌而出，夹带着无上威势的火焰滚动空间内的风声，呼啸一声向佘斯棠席卷而出。
“可笑，这样就想打败我。”佘斯棠不屑一笑，一双玉手在胸前以让人瞠目结舌地结起一个个手印，吐气发声叱喝，“雷音虫茧。”
围绕在佘斯棠婀娜多姿的娇躯上的无数电蛇雷声大作起来，每一条电蛇都发散出一团淡淡地蓝光，在佘斯棠的身体上生生造出一个蓝色电茧。
每一条电蛇微淡的蓝光相互融合，结成的电茧看起来却也结实许多。
“砰……”
蓝色电茧上一声声沉闷的声音响起，犹如春雷炸响的声音传入明月夜的耳中，让他有种独自面对整个大自然的压迫感。
鎏心帝焰令的火光只是在雷音虫茧上绕了一圈后便消散不见，雷音虫茧骤然一声诈响，仿佛在取笑明月夜一般。
明月夜脸上一怒就要催动永夜剑时，却听到佘斯棠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永夜一族？”
“永夜一族？什么东西。”明月夜随口问道，手上却没有消停，永夜剑此时月隐的效果也消去，露出黑漆发亮的剑身，在空中盘旋几圈便朝佘斯棠呼啸而去。而他手上的鎏心帝焰令的光亮渐渐大盛起来，明月夜输入其中的真气越来越多。
身子灵活一闪躲过永夜飞剑，佘斯棠扭首看了永夜剑一眼，忽然对明月夜开口道：“你这柄飞剑是否别人无法使用，只有你能够挥如臂使？”
“你怎么知道？”明月夜手上的鎏心帝焰令火光一顿，他的声音有些阴沉：“你知道我的身份？”
佘斯棠见明月夜终于有些松动，没来得及舒口气，接着道：“自然，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嗯？我自然知道我的门派，既然你知道了，更不能留你。”明月夜话锋突然一转，将鎏心帝焰令催动到了极致。
“不，我不是说你的门派，难道你不觉得刚才雷针在即将要刺中你眉心的时候诡异地停滞了吗？”
“你是想说你刚在即将要杀死我的时候萌生了放我一马的念头，可笑。”明月夜嗤笑一声，一脸讥讽地看着佘斯棠。
“唉，榆木脑袋。你没感觉到刚你眼睛的异常吗？”佘斯棠无语地摸了摸额头，举止间媚态丛生，她自己恐怕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对别人心里造成怎样的波动。
“眼睛？”佘斯棠不说他还真把刚才眼睛忽如其来的振动忘记。
“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恩，我曾经看过凤凰阁书殿的密卷，恰好关于你这种体质的修士。”
“哦，是吗？我的体质？不会是所谓的先天灵体吧？”明月夜笑着说道。
蓝色电茧中的佘斯棠嗤笑道：“先天灵体？这种垃圾一样的体质也能入本座的法眼，若你真的是传说中的那种体质，或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你有这个能力吗？将你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我倒是可以让你活着离开这个灵缈界。”明月夜听完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什么天真的笑话一般。
“你以为我就这点实力吗？若不是看在你独特的体质上，就你刚敢侵犯本座的肉体的罪孽，就足以让你死上几百回的。”
“本座？别在我面前一副倨傲的样子，若不是我刚才出手阻止了那个丹药成精的淫贼，恐怕你早已光溜溜的了，没想到你转醒来居然是恩将仇报，早知道我便让你好好享受那个淫贼的宠幸。”
“你说什么，还敢狡辩，刚明明是你吻住我的嘴唇不放。”佘斯棠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丝羞色，倒让明月夜看得一呆。
“笑话，你当时不肯将苦莲丹吞下，本公子榆木脑袋，想不到其他法子，只能给你吹吹气。”明月夜学着药香男子装出一副****的笑容，故意戏弄起佘斯棠来。
“真的？”佘斯棠神色一怔，居然没有生气，反问一句。
“你嘴巴里的苦味应该还没消吧。”懒洋洋的声音从明月夜口中说出。
佘斯棠听完反倒沉吟了起来，有些不信地看着明月夜，但口中残留的苦味却让推翻她心里的几个架设。
“现在你可以说出我的眼睛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了吧。”
“恩……可以，不过你先收了你手中的灵器，本座不习惯谈话时还要防备偷袭。”佘斯棠剪水眸中闪过一些异色，语调变得平淡起来。
“那你也收起那身跟刺猬一样的电茧。”
佘斯棠点了点头，电光一闪涌回体内。
“真的跟刺猬一样，说收就收。”明月夜嘟囔一声，散去功力将鎏心帝焰令收回刹那绿影中，双手一招永夜剑飞回手上。
“说吧。”站在一座宫殿的鎏金瓦砾上，明月夜看了距离自己只有一丈多的佘斯棠，率先开口说道。
“说是可以，不过你得先说你到底是那个门派的。”佘斯棠白皙的脸上有些俏皮地笑，绝美的面孔足以让明月夜心思紊乱。
“落日宗，明月夜。”反正一处这里，自己也会马上跟随贺兰师兄通过传送阵离开，就算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底细，也别想逮到自己。
“噢，明公子居然能骗过整个安邑宗顺利进入密藏，了不得，看来这次安邑宗偷鸡不成倒要蚀把米了。”佘斯棠有些兴灾乐祸起来。
“凤凰阁跟安邑宗不是联盟关系吗？”
“哼，一个只有两名金丹修士的魔门宗派，凭什么跟堂堂凤凰阁联盟。”
“恩……有机会倒要见识一下凤凰阁是怎样的一个门派，好了，现在可以说下‘永夜一族’了吧。”
“自然可以，本座问你，你是否第一次碰到那柄能够隐形飞剑的时候心底便涌现出‘永夜’二字？”佘斯棠神色一动，向明月夜问道。
“恩，不错。”明月夜点了点头确认道。
“那就对了，你便是永夜一族的族人，传说中的种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