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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逝地起

五日后,张角转醒,众人才是放心,看到眼前形式,张角感叹自己的逆天之举。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张角本就是亡命之徒,为了自己的信念也要搏一搏,便张烈统帅各部部下前去迎敌,同董卓大将郭汜战于广南,在接下来的三日里双方各有胜败。董卓也是担心黄巾军困兽之斗,战事压迫的也不紧,打算一点点将黄巾军军力消磨殆尽,同时备下厚礼,送往雒阳大将军何进、内侍张让赵忠等。

在张亮看来,张烈好狠斗勇,是一员虎将,他的统兵能力还不如自己手下程武吴琼二人,更不用提孟和等人了,不过在黄巾诸将士的全力衬托下,战绩还是不殊的。另外,张亮隐约约感受到张烈对自己的疏远,军事会议若不是张亮自己主动去参加,张烈一般都不会找他。不过也说得过去,现在张烈是张角的唯一继承人,而自己呢往好了说是旁系子弟,张烈身边已经围了很多人,自己本也没有打算和他们套近乎,也就日日安心练兵,守好自己负责的西门。

随着张烈统兵日久,也渐渐是得心应手,一股什么都想掌控的欲望渐渐滋生,同时也想表现一下自己作为一名合格继承人的能力,便和手下心腹讨论一晚上,制定一个全歼郭汜的计策。

第二日张烈等人便按计策行事,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包抄汉军,开始时一切顺利,渐渐兵锋直逼郭汜中军,可是在转眼间,胜负天平反转,董卓亲率五千铁骑,一个冲锋便完全瓦解了黄巾军的进攻,如若不是守城的张白骑反应快,打开城门,布下鹿角和枪阵,招呼诸将撤回,恐怕连张烈都要有去无回。

此战黄巾军大败而归,十万黄巾仅回城三万多,黄巾大将陶升战死,多人受伤,黄巾气势已经跌倒了低谷。张角听闻,一口鲜血喷出,再次陷入昏迷。此后三日,整个广宗都沉浸在惶恐之中,张烈有心去整顿,成效并不显著。一直在照顾张角起居的张宁实在是看不下去广宗就这样乱下去,便以黄巾圣女的名字昭告所有士兵与流民,经多方努力,总算是将恐慌情绪缓解下来。

入夜,张宁来到张亮帐中,想让张亮明日迎战汉军,张亮也不推辞,拱手应下。当夜,张亮帐外五十步内清理为真空状态,只有张亮、张宁和任凯讨论到四更天。

次日黎明,汉军郭汜部已在南门外溺战,张亮点齐部下五千人,于南门外列下阵势,迎战郭汜。

郭汜在帐中听闻黄巾竟然敢来迎战,哎呦,稀奇,这黄巾众匪不当缩头乌龟了,便点派大将田阳前去应战。不久探马回报,说是田阳一个回合便被对方斩于马下。

郭汜心道,这也太快了吧,不会是拼命十三郎来了吧,他不是在西门吗?赶紧命人去探,刚发命令,便有探子回报道那田阳被斩后,其两员副将便抢了上去,结果被一个照面双双被杀。

郭汜大惊,忙问手下对方是谁,得知张十三后,便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命部下所有将官列阵迎敌,同时转消息给李傕,让他向己方靠拢,围堵张十三。

郭汜列阵以后,李傕也赶了过来,两人一起来到阵前,发现张亮已缓缓退去,两人不敢大意,待张亮彻底回城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当两人领兵退回营地,突然探马又来报,说是大寨西南五里处押运的粮草遭到黄巾士兵袭击,领头为黄巾吴琼。待两人派兵支援时,吴琼已经领兵退去,下落不明。

李傕郭汜二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也想不起来,也就多多派出士兵,打探周围情况。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就听到寨外有声音传来,原来是黄巾女将张宁领部下刘石、眭固前来溺战。两人亲自去阵前观望,可还没到阵前,张宁已经领兵回城了。这下二人有了警觉,谨慎布下防御,时刻关注广宗城内的动态。

又过了一个时辰,黄巾大将眭固领兵在汉军辕门外观望一番后再次带兵回城。就在李傕郭汜两人的百般猜测时,有消息传来,位于城西五里的董卓本部遭受到张亮的奇袭,损失惨重,李傕侄子李宪被张亮一戟毙命,侍卫长董燕被张亮手下吴琼斩杀,就连自个的老大董大胖子也被王顺射中,落荒而逃,整个西部战场被张亮部搅得天翻地覆。

在张亮打破城西汉军的营寨之后,北门郭大、黄龙,东门张白骑、司马俱,南门张宁、眭固,分别袭向汉军,整个广宗城外战火不断,至夜方止。整个汉军防线已被张亮在西面撕开一个很大的口子,城内黄巾军民再次兴奋起来,士气瞬间又回来了,对张亮更是拜服有加。

汉军各部均收到了董卓严厉措辞的命令,要求继续坚守广宗各门,而董老大也将行营立在广宗城西十里处,严阵以待。同时也传来了,皇甫嵩在东郡仓亭大破并生擒卜己,然后继续北上,已过黄河的消息,汉军士气也是有增无减。

次日午后,北门外汉军大营突然像炸开一样,士兵狼狈而逃,不久,只见在北方天空压来一股黄流,一杆大旗在上面飘荡,上面写道“地公将军张”,正是张角的二弟,地公将军张宝领十万黄巾将士回师广宗。

张宝也不领兵进城,直接占据汉军留下的营寨,然后到天师宫拜望自己的大哥。原来,张角在病后,发现自己的小儿张烈的确不是领兵的料,也算出自己时日不多,便传信让驻守信都下曲阳一带与徐荣、李儒对峙的张宝回广宗,张宝接到信后大惊,留下大将严政,自己连夜赶回。

在张亮连胜数场,张宝一回来就彻底打乱汉军北营,一系列的战事让有些末路的黄巾战旗又有了高昂之态。

董卓在张宝回来后,便知此战已经难以取胜,便收聚各路人马,退守鹿南县城,继续盯着广宗的一举一动。而皇甫嵩也领兵并进,分两路兵马直入邺和武阳,缓缓逼向广宗。

时至九月初,天气渐凉。

九月初三,张角在昏迷中醒来,召集黄巾各大将军入天师宫。张角醒来后精神非常好,脸色也有一丝不正常的红润,有回光返照之气相。张角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便直接将太平道与黄巾军中的里里外外大权直接交由张宝,然后又和张宝谈了许久,再召集张家弟子,有欣慰也有不舍,最后留下张烈一人。良久,听到里面张烈的哭声,许久后,张烈出门,哽咽道:“大贤良师已经羽化而去!”一代枭雄,阖然长逝。

整个广宗,以至于整个河北之地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张烈直接交出统兵之权,言欲为其父守孝三年。

至于河北的局势,对于黄巾来说,虽形势一片大好,但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张角死后,军心已经有些不稳,待皇甫嵩二十万大军到来之际,在兵力上黄巾诸部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想办法了。

既然战也不是,和呢,自然也不行,怎么办?也只有撒开脚丫子,跑呗!

可问题来了,往哪跑?那里能够容得下现在河北地区近百万的黄巾军民?各说纷纷,有往东到渤海的,有往西去太行的,也有往南直接突破皇甫嵩进入中原腹地的,也有说往北进入幽州辽西的,众说芸芸,没有同一的意见。

最后张宝敲下主意,往西的太行山中,地方太小,难以养活更多人;往东渤海,也是没有可以坚守的地方,碰到汉军大军袭来,只能下海摸虾了;至于往中原腹地,皇甫嵩还在那挡着呢,有几个人能逃到那里?既然这样,那也就只有直入幽州,占据辽东辽西,这些地域广阔,自然容得下黄巾这些人。

张亮本来也是打算在幽州立之地立足,大家对此也没有意见,张亮也对自己当初决定暗喜。

晚上回帐,便将此信息告知手下诸将,各位将官也没有其他好的建议,只有任凯有些犹豫,张亮看到后觉得两人以前也是商量过的,便也不再注意。

当诸将士回去后,任凯还跪坐在帐内沉思,张亮便觉得有些问题,忙去问任凯,任凯也不搭话,直接取下丝质地图,手指划过幽州和两辽,然后又指向北面的鲜卑后便不再动。

“少将军,咱们以前商议在幽州西部太行之北为根基,是考虑到那里离各大城镇关卡较远,汉军力量薄弱,易于发展。”任凯轻轻弹了弹手指头,看了看张亮道,“可现在咱们要是移师北上,不仅人员众多,而且要拿下幽辽等地,损失先不必说,待我等占据后,就会直接面临北面的鲜卑各部落,近年来,鲜卑等经常扰边,临近汉地的各乡县频频受到鲜卑部落的袭击,若是我等立足幽辽,那就要有更多的经历去面对。同时汉室也绝不会让我等在那里安稳发展,此外,幽辽苦寒之地也不利于我军的稳定。”

张亮细细思索,甚是有理,可现在不去那里,又能去哪里?两人面对地图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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