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忆儿你怎么样了?”笙萧默听见初夏蓝忆因疼痛的嘶气声,将手中的刚刚熬好的药放在的桌子上,立刻跑到椅子旁边,扶起了刚刚因没站稳摔倒了的初夏蓝忆“忆儿,你怎么又下床了,我不是说让你静养吗?客栈虽然简陋,但我已经布置的很好了!你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好吗?你也不要惦心你的那把短剑,我早就将它放起来了,等一好了定会告诉你的,不要再想了!”
初夏蓝忆无力的浅笑着,虽然看不太的见,但是却也想像的到此时笙笙萧默担忧的表情,不由的嗤笑了出来“萧默啊!最近外面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凉离……”这个名字说道一半,似乎梗在了喉中,停了一会儿,接着道“凉离桐他怎么样了?”
笙萧默将初夏蓝忆扶到椅子上后,便将药碗拾了起来,端到了初夏蓝忆身前,摇晃着勺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吹了吹,药似乎温了,勺子慢慢地放到了初夏蓝忆的嘴边,听着初夏蓝忆的话,手中的动作不自然的滞了一下,却又没有耽误一点向初夏蓝忆嘴里送药的动作。
“乖,先把药喝了!”勺子轻轻的碰到了初夏蓝忆的下唇,初夏蓝忆下意识的张开嘴,将药接纳了进去。虽苦但对于现在味觉已经大不如前的初夏蓝忆也不算什么。笙萧默不为所动的打着哈哈,却有些不自然“忆儿,外面有没有动静不太清楚,至于那凉离桐怎样了,这些个日子,一股脑儿只顾着治你的伤了,外面的事儿,也没有多大的了解。”
初夏蓝忆听着笙萧默打着哈哈的言语,也是听出来不大对劲了“萧默,莫要瞒我。你的一举一动,我清楚的很,就连打个哈欠,我都知道你昨晚吃的什么。以你的性格又怎么会不打听好一切,做着万全的准备?”初夏蓝忆苍白的小脸无力的笑了笑,或许是病久了,没有那份精气神了,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几岁似的“萧默,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而且如今你带我来这里的客栈养伤,想必定是事先做好的准备,以你来看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萧默,我没说错吧?”
笙萧默依旧不缓不慢的将手中的药喂完了,端起手中的药碗,轻轻放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自嘲的笑着“忆儿,本以为能多瞒你几日,没想到怎么快便发现不对劲了,真不愧是我的忆儿,不是我不愿告诉你,而是怕告诉你之后,忆儿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毕竟你的身体现在经不起任何的动作,随时你都可能因为一点情绪而丧命,你知道吗?”
初夏蓝忆无力的点了点头,却又依旧坚持的说着,可眸中尽是悲戚与懊悔“萧默,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我不会那么轻易离开!”更何况,我似乎并没有那么想离开了,母亲、桐哥哥对不起,一向自私的我,又一次任性了。
笙萧默看着初夏蓝忆失神的样子,实有不忍。而他又深切知道,这件事初夏蓝忆早晚是要知道的,或许早知道一刻,对她来说会更好。可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吐出来,艰难的说着每一句话“忆儿,接下来的事你听到千万不要激动!”
初夏蓝忆虚弱的抬起头,向着笙萧默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笙萧默不敢直视初夏蓝忆如水般清澈的双眸“忆儿,你昏迷了三天,又修养的五日日,不知这八日之内发生之事。那妖神凉离桐五日前率蛮荒一干妖众,直逼七杀殿。夺了杀阡陌的位,成为了新一人的魔皇。
而那七杀原众则是顺其则昌,逆其则亡,只有少数逃了出来,而那杀阡陌则被其囚禁折磨,关在何处,不知所踪,且仅仅用了四日。而且七杀一战引得天下大乱,妖人视人命为草菅,甚至对于人类村落进行了屠杀,引起瘟疫,其恐怖不下于上一任妖神,有过之而无不及!”
初夏蓝忆听着笙萧默义愤填膺却又无能为力的言语,极其的淡定看着笙萧默。笙萧默反而对初夏蓝忆的反应充满了担忧,初夏蓝忆看着笙萧默一望而底的眸子,深知他的担忧,只是淡淡的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对凉离桐所做的事,我一点都不感到悲悯,如果我告诉你,我做过和他一样的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笙萧默听着初夏蓝忆的言语微微一怔,虽然有些愣神,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和厌恶,温煦的向着初夏蓝忆的笑着,即使她看不见“无论你什么样子,始终都是我最爱时的样子;无论你手上沾染多少鲜血,始终都是我心中最纯净的一处净田。”
初夏蓝忆听着笙萧默深情的表白,有些讽刺的笑了出来“纯净,还真是单纯的字眼!”身躯不由得抖了抖,浑身的每个细胞似乎都讽刺的颤动着“凉离桐祸害天下苍生,谁又可知此番做法或许是文明发展的助力?”
初夏蓝忆有些苍悲的伤感,沙哑的声音堵住了笙萧默嘴边安慰的话“萧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傻?为了一个本就虚无飘渺,随时消失的人付出了那么多,你想过你究竟爱她什么?你是爱上了她,还是爱上你记忆中的她?我早已不是初夏蓝忆的了,我仅是潇湘雨的转世而已。时间太久了,其实你我都变了……”
笙萧默后脊一僵,触碰初夏蓝忆的手似乎像触了电一般,收了回去,看向初夏蓝忆眼神只是满眼的诧异、震惊和不可置信,不再拥有一丝温柔的气息。
笙萧默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口,一口气都缓不过来,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桌角,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下意识想要逃跑,而他却也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