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也都吃饱喝足了的时候,王爷招呼大家去安王府西边的戏园子回音阁里听戏。
白玉台上张灯结彩的,出门入门上写着出将入相,锣鼓班子坐在矮一些的台子上。拿了戏本子,请安王和王妃点了戏,梆子响过几声,好戏开场。铁拐李一瘸一拐的出来,嘴里唱腔也挺独特。唐子衿这个看管电视剧的人,让她听戏实在是委屈了,几乎是听不懂啊,连什么时候该叫好都不知道。虽然故事是她讲的,可戏文不是她写的,戏子咿咿呀呀的拐着弯唱,她听的很是闹心。
看戏时候坐位子就没有吃饭时候那么讲究了,除了王爷王妃是正席外,其他的人大多数是没什么固定席位。唐子衿、姬婉儿与姬明宇坐了一席。姬婉儿和姬明宇仔细看戏,时不时小声议论着戏子的功力和戏文的好坏。唐子衿则是百无聊赖的观察各人的表情,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她只好起身离去。瞧着珊瑚看戏都快入迷了,便留着她自己看戏。
她住的福园走北侧门近一些,带着离霜刚刚走到院门口,就遇到一位花旦扮相的戏子,应该是唱何仙姑的。何仙姑朝她福了一福,从她侧面而过,伸手给了她一个小纸条,唐子衿一呆,面无表情的接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继续往回走。
待走到无人处,她才展开手中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未时三刻,回音阁西侧门厢房。自己娟秀,像是个女孩子写的。唐子衿心里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来啥情况,只得到时候过去瞧瞧了。
离霜是识字的,瞧了上面的自己,又瞧了瞧自家小姐,纳闷道:“小姐可认识刚刚的花旦?”
十二生肖的事情离霜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听了她这么问,便道:“无妨。”收起纸条,朝荷香院而去。
回到屋里,小憩了一会儿,看时辰快到了,便起来穿衣,独自去了回音阁。找了半天才找到西门,一个特别偏僻的小门,都没人守着的。推门进去,是个不大的院子,里面有几支白梅花。四下里观望,果然见左边游廊下有一排厢房,却不知道是哪一间。顺手推开最靠门边的这一间,瞧了一眼,没人,正准备退出去,却听到微弱均匀的呼吸声。不禁停下来,仔细瞧,看到一个男子躺在床上睡觉,应该是睡着了。
仔细用内力感知了一下,别的屋子没人了,难道就是这一间?谁呀,想见自己,竟然还等睡着了?
回身将房门关好,回过头来瞧那男子,却是个不认识的,像是府里的护院或者侍卫。难道是之前潜入府里的暗线?
斜眼瞧了一眼案几上燃着的香炉,又闻了闻空气的味道,皱眉,这不像是安神香或者熏香。隐隐有一种暧昧的气味在里面,难道是迷情香?搞什么?古代伟哥啊?这啥情况?不知道俺们凤翔天下练到第八层以后对这种玩意免疫吗?
这时候,床上的男子忽然发出非常细微的呻吟,唐子衿咂咂嘴,不由得朝他瞧去。额头就是三根黑线,那关键处的帐篷也支的太明显了吧?好吧,我承认,这就是迷情香。府里的谁这么恶心啊,居然用这玩意,简直无语了。
正琢磨着怀里的解毒丹对迷情药有没有作用,要不要弄醒这货给他吃一颗,就听到屋子外似乎不少人走了过来。心中暗想,我倒要看看是谁想害我名节,连忙闭气,足尖轻轻一点,就上了房顶的房梁上躲了起来。
这屋子里挂着很多帷幔,她躲在房顶上根本看不到。
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个女声道:“诸位姐妹,整个京城,只有这里有几株玉蝶白梅,而且开的不错呢。”正是姬樱的声音。
一位小姐好奇道:“玉蝶白梅极难存活,我也只是在书本上看古人煮酒论梅,没想到竟然还能有缘一见。”
姬樱道:“正是呢,这几珠玉蝶白梅本就生长在这里,也不好移植,只能让它继续长于这偏僻之处。好在这里有几间厢房,大家可以坐在屋子里烤着炭火,打开窗子赏梅,既暖和又不俗,岂不美哉?”
有人复合道:“二小姐不俗呢。”
随着声音临近,房门被忽然打开,姬樱打头进来,就下意识的四处寻找。却没有看到想象中唐子衿衣衫不整的爬在男人身上的画面,只看到一个男人支着帐篷躺在那里。心里一惊,难道姬桥那个贱人竟然没来赴约?
这时候其他小姐也看到了床上的男人,有人惊叫一声,道:“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复合:“是啊,既然叫我们来,为何不清场?”
说着便有人拂袖离去,气呼呼的样子。平时与姬樱交好的几位表姐表妹们也都毫不留情。
姬樱瞧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和义愤填膺的话气的直跺脚,嘴里恨恨道:“姬桥!你这个贱种,居然没有赴约!不要脸!不要脸!看我不弄死你,别指望这样就能放过你!”说着还顺手摔了一个杯子。
唐子衿轻轻落在地上,冷笑一声:“原来是你想害我。”
这声音来的突兀,吓了姬樱一跳。转头看见是他,先是愤怒的想过来打她,转而反应过来:“你从那里冒出来的?”
唐子衿也不多说,伸手将门关了,一步步的靠近姬樱。
姬樱虽然是个跋扈的,可毕竟是个深闺小姐,瞧着唐子衿笑吟吟的逼近,心里就虚了,结巴道:“你,你想做什么?”
唐子衿的心情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只是笑的邪魅:“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话音落,已经伸手将她头发抓住,直接扯到那焚香的案几边,将她的鼻子靠近袅袅香烟,让她吸个够。
姬樱吓得要大叫,唐子衿确是点了她的哑穴,使她半点出不了声,只能挣扎起来,可她怎么可能对抗的了会武功的唐子衿,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不多时,吸入了迷情香的她就开始耳根发红起来,眼神也有些迷离。唐子衿知道差不多了,走了几步,一脚踹在躺着的男子身上,道:“还装什么,亏你忍得住。”
那人被踹的生疼,一下子跳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三小姐别杀我,我也是被二小姐抓住了把柄,她逼我的呀。”他其实一直在装睡好让唐子衿放松警惕,等待她中迷情香后神志迷离的时候在将她吃干抹净。没想到这一切都被三小姐发现了,他怕她报复只能磕头求饶。他说的道也不是假话。的确是与丫鬟私通的时候被二小姐身边的妈妈抓住了把柄,这才被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