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两壶热酒,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给唐子衿微微行礼:“逸风见过东家。”他的身姿、形态恰到好处,多一份少一分都会味道不足。
唐子衿喝的有些醉了,瞧着逸风的眉眼,嘻嘻的笑着问:“给你的药,可用了?”
逸风柔声道:“用了,效果奇好,不少伤疤都淡化下去了,再用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了。”
唐子衿点头,喝了一杯,问:“可还够用?”
逸风有些不好意思:“是快用完了,伤疤不少,用的就快。”
唐子衿嗯了一声:“改天叫人给你再送些来。”
逸风应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唐子衿聊天,一直喝到深夜,唐子衿才摇摇晃晃的回去。
睡得晚了,起的自然就晚。等她穿衣打扮完之后,才看到门口跪着的一男二女,这才想起,她说过,让他们今日来服侍的。瞧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一早就跪在这里,等她起床了吧。
她有些歉意,道:“起来吧,白晨,查一下屋子里是否有什么不妥,江亭去取我的凤翔剑加以洗护,千夜,过来给我布菜。”
离霜唤了外面的丫鬟将膳食传进来,一一被白晨查验过后,摆放在侧间的圆桌上。
唐子衿洗了手,过来坐下吃饭。千夜站在她左手边,手里拿着比一般筷子稍长的布菜筷子,手有些微微发抖,想必是紧张。唐子衿也不点破,只是边吃饭边问:“你擅长暗器?用的什么?”
千夜平稳了一会儿心情,现在已经不紧张了,听了问话,手上不停,恭敬道:“奴才习惯用透骨钉。”
唐子衿暗自点头,透骨钉顾名思义,要一发击中敌人的骨头,钉进骨头里,才行,可见千夜的臂力腕力和指力都不错。再去瞧白晨很是尽责的在房间里查看每一处角落,心里也很满意。江亭手里拿着凤翔剑,仔细摩挲,满眼惊艳,想必是爱剑之人,看到无坚不摧的凤翔剑,难以抑制的兴奋。
忽然,她又想起那把送给墨天佑的飞龙刀,那夜掉落在那个暧昧的马车里,好像是被人抛弃的无用物品。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也没心情吃饭了。
千夜问:“主人不吃了?”
唐子衿被他问的抬起头来瞧着他,即便不知道獒堂的规矩,可天下的规矩大抵是差不多的。这种时候发问,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所以她才看他,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试探,不由得心情有些不好。还以为是多好的侍奴,也不过如此。
千夜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不悦,不敢耽搁,扑通一下跪下,却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像是在等发落。
唐子衿却是又继续吃起饭来,千夜瞧她又开始吃饭了,只好站起来,继续布菜。饭吃完的时候,唐子衿道:“晚上自己去找徐青领罚。”
千夜的后背下意识的一缩,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立威这事情虽然有些小儿科,但不可否认,很有效,必要的时候,还是用一用吧。千夜,谁叫你倒霉了呢。
唐子衿叫着那个抱着凤翔剑快要流出口水的江亭去放兵器的屋子里取两把木剑,便与她在院子里对招。只用招式,不用内力。
江亭的剑术的确很精妙,而且与灵犀一样,招招都是杀招,而且武功并不比灵犀差。可惜,她对阵的是唐子衿,关键时候,她总是不敢再进,害得唐子衿可劲吓唬了一通,才算是打的畅快淋漓。
姬无忧远远瞧着,眉头皱起,待他们收了式便走过来道:“栖桐,这样不行。你的内力虽然高深,招式也高明,可经验太少了。这样吧,今后每日卯时,让侍奴陪你过招,要尽快让经验变得多起来。如今无极宫形势一步步在好转,只怕一年半载就能回去,你这样的身手是决计不行的。”
唐子衿额头上有微微的汗珠,她接过千夜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自嘲的笑笑:“是啊,如今连个侍奴都能和我打成平手,是不能只练内功了。”
姬无忧瞧她上道,也不再多说,转了话题道:“无极宫那边少不了我,咱们要尽快解决太后才是。”
唐子衿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单独对抗太后势力,便道:“没事,一个半死不活的太后,我还不放在眼里。如今她的势力被咱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花天酒地的云王,收拾了他,太后也就是个空架子了。”
姬无忧点头道:“我去叫左家好好查了查,那个云王和太后来往密切,也不知是答成了什么协议。云王表面看是个花天酒地的闲散王爷,但他自小受宠,应该是有一股神秘力量。二十年前,还曾替着先皇扫除了不少心怀叵测的臣子,也是为了这个才被封王。”
唐子衿眼眸微转:“老姬,左家竟然是你的力量,这事你可从没说过呀。居然给了墨天佑,却不给我?”
姬无忧看她动脑筋,笑道:“其实,这是你外公创立的左家,之前不姓左,姓杨。之后便传到了我手里,算是无极宫历代地尊所掌控。那时候你与墨天佑定亲,我又长期住在无雪岛,这才将左家传给他。如今你如果想要,我也可给你,只是,将来还是要给你的地尊掌管。”
唐子衿又听到了墨天佑的名字,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于是打发走了姬无忧,又与江亭对起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