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徐青出了门,千夜道:“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主人今日可还去长信侯府吗?”
凤栖桐看了看堆积如山的奏折,叹了口气,道:“去吧。”于是换了衣服,带着木尘,驾着马车,去了长信侯府。
长信侯夫提前一个月过寿,京城里的贵胄们心照不宣,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只是等了一个中午的马骥,看着寥寥无几的宾客,心里暗暗气愤,可想到,自己筹谋以久,总有一天让他们所有人刮目相看,对自己阿谀奉承,才能稍微平息怒气。
给东宫的请柬,前日就接到了回帖,说是皇太女今日肯定到的啊,可怎么一直过了午时,人都没来?以为今日事不能成的长信侯本来已经无望了,没想到刚刚过了未时,门子便唱:“皇太女殿下到。”心里不禁惊喜交加,急忙迎了出去。
凤栖桐则心里苦恼,回到凤国没几天,可几乎天天都是宴席,都快吐了。可想到,这些宴席大部分都是必须参加的,也只能暂时忍了。好在之后大家对于她这个忽然出现的存在习惯了之后,这些场合便是可以选择性的参加了。
长信侯一副谄媚的嘴脸,又是请安又是感谢,搞得凤栖桐很不自在。好在没多久就到了正厅,打眼一瞧,心里暗笑。这长信侯的人缘实在是不咋地,正厅里也就摆着二十几个条案,来参加宴席的这二十几个人中还大多数都是官位低微,没有什么实权的。皇亲贵胄就更别说了,居然只有楚惠公主赵婷和她的驸马,贤王之子凤羽。
对于凤栖桐的到来,在座的无不吃惊,没想到臭名昭著的长信侯居然会被皇太女看中,还亲自来参加长信侯夫的寿宴,简直匪夷所思。也同时觉得此次来的太值了,平时别说是和皇太女说话,只怕见到的机会几乎没有的,如今也算是占了长信侯的光了。
长信侯当然觉得很有面子,急忙请凤栖桐上座,又是招呼人上菜又是亲自斟酒。这样公侯之家的宴席一般都是流水席,菜源源不断的送上来,歌舞也要一直继续到晚上,待得尽兴后,方归去。
凤栖桐笑着让身后木尘将礼单给了长信侯,却推辞不坐上座,而是坐在了客座上,道:“今日可是长信侯夫的寿诞,我岂可喧宾夺主。”
长信侯夫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打扮的倒也中规中矩,面上也很和煦,不卑不亢的招呼凤栖桐喝酒吃菜。
待得酒过三巡,便有客人挨个的上来和凤栖桐搭讪,搞得赵婷只好靠后了。
长信侯乐的众人给凤栖桐灌酒,自己也不遗余力,可没想到,凤栖桐的酒力这么好,喝了三五斤了,依旧不见醉态,连脸都没有红一下,不由得心里有些打鼓。如果凤栖桐千杯不醉,那么自己的那个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眼看凤栖桐依旧谈笑风生神情自若,长信侯不由得动了歪心思,朝着自己的正夫使了个眼色,对方自然知道他那个计划,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开口笑道:“侯爷,伺身不胜酒力,且去清凉处醒醒酒,一会儿就回来。”
长信侯正中下怀,连忙应声道:“快去快回,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可别叫客人们久等。”
长信侯夫点头称是,被小厮扶着,出去了。
凤栖桐这里被众人环绕,一时间也没有注意那边的事情,只是不多久,送上来的酒水里,便掺杂了迷药。凤栖桐是久经下毒下药算计的人,本身又认得一些药理,此时只是一口,便常出来这酒里的猫腻,心里好奇,不知道长信侯要搞什么鬼,便顺水推舟,说自己醉了,要了一间厢房小憩。
才刚刚假寐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木尘的声音:“来者何人?”
接着便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位姐姐,奴婢是侯爷的随侍,是侯爷打发奴婢来给殿下送醒酒汤的。”
木尘早就备凤栖桐授意过,于是道:“将汤给我吧。”
那女子声音传来:“侯爷说,还有些回礼需要您去接收,不如这里交给奴婢吧。”
木尘装模作样的考虑着要不要答应,那女子看有戏,便继续忽悠:“厢房里准备了一些果子蜜饯和点心,还有一壶好茶,姐姐伺候殿下辛苦,现下殿下睡着了,想必也不碍事,我在这里守着就好。您去厢房稍微歇歇吧。”说着塞给木尘一锭银子。
木尘随手颠了颠,少说也有五两,不由得笑了笑,应承下来,顺水推舟的随那女子去了厢房。
再说凤栖桐这里,待得听着木尘走远,厢房门便被轻轻的打开了,躺在帷幔里的凤栖桐抬眼看去,是一个穿着很是华丽的贵公子,打扮的也很出挑,身材细长,算得上是个美人。
美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帷幔边,便站住了,似乎是有些手足无措。
凤栖桐嘴角勾起,长信侯这是要搞仙人跳啊。
只听那男子有些呼吸不稳道:“大姐,我真是没法子,要不是那老女人逼着我和你滚床单,我是肯定保持自己优良单身狗品种的。可如果今天咱俩不滚床单,我也命不久矣,所以,你就只当是救民于水火吧。”
凤栖桐当听到“滚床单”三个字的时候,就如遭雷劈,这三个字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