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千夜失踪乌龙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姜力,凤栖桐进宫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帝,皇帝也是一脸惊诧,显然也不知道这个姜力到底什么内底,更不知道太女府的这条密道。
很快,便到了大年夜,太女府难得聚在一起守岁,便又是做游戏,又是看歌舞,一直喝酒到了凌晨。凤栖桐换了朝服进宫去给太后、皇帝和皇后恭贺新春后又去兵马司转了一圈,才回到东宫。
又换了一身衣服,带着木尘和昨日刚刚赶回来的灵珊去了一趟无极宫,接受众人拜年,无惊无险来回,让凤栖桐心情不错的转悠了一下十二生肖经营的乔记生意。虽然大过年的都放假了,可账本还在啊,看着绝对不是小数目的收入很是满意。
这个年过得是从穿越以来,最顺心的,让马车在后面跟着,自己一路骑在马上,哼着小曲,心情自在。
灵珊笑道:“好久没有见到小姐这样开心了。”
凤栖桐道:“还有更开心的,等过了正月十五,杨素和王卓也要来京城了。”
灵珊大喜:“啊?真的?”当初从苏城到边境的那一路,王卓和杨素与灵珊暮雪的关系很是不错。尤其是杨素总说一些荤段子,灵珊很是爱听。
凤栖桐道:“可不就是真的么?”
几人正说着,便看到前面的马车坏了,堵着路,车夫很是焦急,却无奈车轮坏了,暂时修不好。灵珊去打听了一下,回来道:“小姐,是柱国公府的马车。”
凤栖桐一愣,柱国公?那不是将来自己的“岳父”家?
凤栖桐问:“马车里是谁?”
灵珊道:“马车坏了都不下车,肯定是男眷呗。”
凤栖桐点头,对灵珊道:“与他们说,上我的马车吧。”
灵珊去了,很快回来道:“他们同意了,马上就下车来。”
马车里下来的,是四个男人,一位衣着华丽的男人,带着一个管事。后面下了马车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带着小厮。正是那日在石丞相府里远远见过的那个弱柳扶风的男子。不过今日见到又有不同,虽然他带着面纱,可身材已经结实了些,不像是之前病歪歪的样子了。
凤栖桐下的马来,走上前道:“不知怎么称呼。”
那华衣男人道:“臣伺柱国公正夫钱氏,携小子拜见殿下。”
凤栖桐瞧着路边人多,便忙虚扶二人起来:“可别这样,这里乱哄哄的,快上车去吧。”说着对身后的木尘道:“你来驾车,平稳些。”又招呼灵珊:“去找就近的巡城侍卫,将这马车尽快挪开,大年下的,别堵了路。”灵珊急急去了。
木尘应是,从之前马车夫手里接过马鞭,等四人上了马车后,凤栖桐骑上马去,说了声走,才甩了个漂亮的鞭花,平稳的驾车随行。之前的那个马夫在一旁指路,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到了柱国公府。早就有柱国公府的人去报过信,此时柱国公和贺子峰都在门口守候,见着她骑马而来,都上前见礼。
凤栖桐倒是随和,让一群人免礼后笑道:“柱国公过年好啊。”随即又对贺子峰道:“子峰姐,过年好啊。”
对方均是知道她五月份就会是柱国公媳妇的,今日又是给国公正夫和公子解了围,心里都是高兴,说什么也要请她进去喝杯茶。她却是拒绝了,道:“兵马司还有公务,今日就不叨扰了。改天定会上门讨茶喝的。”
二人即便是再盛情,可到底公务要紧,不好强留,只得恭送她离开。
正院里,钱氏先是给柱国公贺斌奉了一杯茶,才声音柔软的将今日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贺斌道:“你觉着太女殿下可对兰儿满意?”
钱氏笑道:“太女殿下是个正气的,只是看了兰儿一眼,并没有多瞧。至于满意与否,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她不愿意进来喝杯茶。”
贺斌道:“也不尽然,一来她刚刚接手兵马司,只怕是真的有公务。二来如果进了咱们府里吃茶,难免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钱氏的声音忽然带了哽咽:“兰儿自小身子弱,如今赐婚一下子就赐了三个,还是同一天娶进门。也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对咱们兰儿好。”说到后面,不自觉的眼泪就掉下来。
贺斌将手里的茶碗放在小桌子上,安慰道:“我听子峰说,殿下人品贵重,想必是会对兰儿好的。”
夫妻二人正这里说话,那边贺之兰被小厮春雨扶着随众人先去了祖母屋子里请安说自己从寺庙回来了,之后在回到自己的院子。
刚刚回到院子,扶着贺之兰坐下,春雨便有些喜不自禁道:“之前少爷还在担心,如今见了皇太女殿下,可算放心了吧?那样的风姿,那样的身板,那样的气度,定是能配的上少爷的了。”
贺之兰心里也跳的很快,虽然只是见了一面,凤栖桐的样子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春雨说的很对,这样的天人之姿,把自己都比下去了,这是他见过所有女人里,长得最美的,活像是谪仙人。可她偏偏又那么平易近人,还温柔体贴。那一句“你来驾车,平稳些。”显得那么细致入微,也许,这是一段不错的婚姻?
春雨又道:“虽然那一日抬进门的不只是您一位,可到底只有您能走正门,是正红色的花轿。而那两位,一个是妃色,一个是粉色,且都走侧门。您才是真正的主夫,是太女夫整个内院的主人。”
刚刚稍微有些好心情的贺之兰被春雨的话如冬日里一盆冷水浇下,清醒过来。是啊,那日成为他夫郎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啊。于是情绪瞬间回到冰点。
春雨自然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急忙补救:“少爷不必如何,但看您在京城的名声,只怕进了东宫之后就是专房之宠呢。况且,太女夫可是将来的凤后,这天下真正的男主人。”
他再说什么,贺之兰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听下去,闷闷的拿着手里的梳子,呆呆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