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采购了两天,总算是将该买的礼物都买好了,而白泽为何这么痛快答应的原因无魄也查明白了。白泽的老父体弱多病,酆都的大夫瞧了个遍,也没有好,需要去京城里看病。于是在第三日早上,无魅山庄出了三个马车,一行人顺利起程。
凤栖桐一会儿骑马,一会儿坐车,总算是将大腿和屁股都保养好了。途中白泽有时会与凤栖桐一起骑马而行,讲一些山川大河和当地的风土人情。她的见识和谈吐都让凤栖桐望尘莫及,心理感谢皇帝这次总算是给她推荐了一个靠谱的人。
马车里,白泽会取出一张写着朝廷官员的纸张,一个个人的给凤栖桐分析,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很难相信她知识一个在野的闲人。
马车的进度很慢,白泽的父亲患有眼疾,每路过一个大一些的城镇白泽都会停下一两日给父亲请当地名医整治,但都没有什么效果。一直到了七月下旬,一行人才回到京城。
回到东宫,早就闻讯的李景和离霜在门口等候,将白泽一行安置在麒麟宫不远的一处院子住下后,凤栖桐匆匆去正明园复命。第二日圣旨便下达,破格录用布衣白泽为太女太傅,从一品,位列三孤。随着圣旨而来的,居然还是神医门的宋门主,说是为白家老爷子治病的。
宋门主又塞给凤栖桐好多瓶瓶罐罐,都是些应急的良药,便又匆匆走了。搞得后者莫名其妙。
拜师之后,凤栖桐又陷入了整日里习文练武的忙碌生活,御封的伴读魏星也很是投缘。那白泽果然有本事,出了一些良策,使得安国公那边更加慌乱,却又不敢轻易出手,朝堂难得有了一段时间的清净。内院的三个男人见凤栖桐回来,也都从正明园搬了回来,而且也都还安分守己。本来准备六月初六就大婚的唐子瑶因为凤栖桐去酆都无人主婚而托到了七月二十八才算风光办了,两口子住在南城的院子里,离霜提早就安排人收拾妥当,又安排了不少的奴仆。唐子瑶和冀阳也着意添加了不少布置,那院子虽然不是很大,却很是温馨,凤栖桐都有些羡慕她。
唐子曼心里一半喜悦一半难过,毕竟今日之后,就是她一人居住了,虽然凤栖桐提了她身边两个丫鬟做书童,可她依旧有些空落落的。直到贺之兰说要她常去宸华宫玩耍,才稍微开心了些。
日子一天一天过,没有什么波澜。直到有一天长信侯正夫又派了人来,才让凤栖桐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穿越者没有顾及。
贺之兰接待了那位长信侯正夫的堂弟,也不知说了什么,一个时辰后,那人欢喜离去。
宋门主以大夫的名义住进了正明园,皇帝的身体似乎有了些起色,可依旧没有内里,说是正在调养。凤栖桐入正明园请安,三次倒是有两次是见不着人的。紧接着,皇帝便将更多的朝中事务交给她来处置,于是,她便更加忙碌。
八月中旬,闷热了好久的天,终于开始下雨。凤栖桐心里稍稍放心,再这样的毒日头下去,只怕要闹旱灾了。夏雨磅礴,伴随着雷电喧嚣,大正午的,居然黑沉沉起来。
木尘从侧面的游廊走进书房,道:“太女夫请主人回去,说事情妥了,人安置在静园三进的东厢房。”
凤栖桐下笔如飞的将手中的折子批复好,盖上东宫的大印,道:“知道了。”之后便由木尘撑伞,进了内院,直赴静园。自从大婚之后,她很少白天进内院,静园更是少来,今日才发现湖中的荷花都长莲蓬了,就说今早石雨然送来的莲子粥怎么那么新鲜,感情是自己家湖里的。
东厢房门口,凤栖桐留下木尘守门,自己独自推门而入。屋子里点着几支蜡烛,光线并不是很好。隐约见东尽间里躺着一个人,便走了过去。床上的人像是睡着,凤栖桐斜眼瞧了地上的鞋子一眼,缓缓的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道:“既然醒了,又何必装睡。你母亲将你送来,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吗?”
床上的人又躺着装了一会儿,这才猛然坐起来,有些愤慨:“我当然知道,不就是来伺候你的么。”
凤栖桐这才第一次看清此人面貌,他长得的确不错,身材也修长,皮肤很白净,恩,发质也不错。可惜了,是个穿越者。“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舔了舔嘴唇,声音并不大:“马宁。”
凤栖桐点头,一时拿不准将此人怎么办,马宁是按照侍妾的规格送进东宫的。凤栖桐是肯定不会给他什么封号,如果他老老实实的还好,如果不然,在自己眼皮底下,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想及此,也不再多说,起身便走。
走到门口,对木尘道:“给他选个僻静的院子住下,仔细挑选伺候的人。”言及此,木尘自然之道之后的事情怎么办,忙应下,继续打伞送凤栖桐去了宸华宫。
贺之兰显然是有些不太痛快,正坐在廊下看雨,连她走进都不知道。
凤栖桐站在他身后,轻声道:“他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必须放在眼皮子底下我才安心,你别多想。”
贺之兰回过头来,道:“太后昨日召我去了正明园,说让我去陪他。”
凤栖桐轻轻皱眉,道:“你若不想去,我便回了他。”
贺之兰淡淡一笑:“我还是去吧,那些日子陪着太后学会了不少东西,总是有益处的。”
凤栖桐叹了口气,道:“九月才能回来。”
贺之兰点头:“也只有半月了。”
凤栖桐看着庭中几株月季在暴雨下淋刷,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