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得到了答案,撑着手从床上下来,快步跑到衣橱旁,翻找了几下,发现最里层躺着一只暗绿色的瓶子,想必就是烫伤药。
回身几步并跨的走到男子面前,轻轻执起对方的手,耐心的涂抹着,视线不经意地上移,发现男子的眉眼间透着一股让人怜爱之气息,病态凹陷的面颊更是让人心疼,观察到男子的神情也不似刚才那么痛苦了,才继续手下轻缓的力道,陈青被自己对这个男子莫名的紧张和在乎,吓到了。摇摇头,大概是她对弱势群体的怜悯之心吧。
随着陈青细致的涂抹,药膏在小花手心慢慢柔化开来,原本火辣辣的部位一阵清凉,小花忍不住舒服的轻轻哼了几声,像极了慵懒睡觉的小猫。
陈青的视线一直牢牢的黏在他脸上,时刻关注着他每一处细微的表情,确定他不再那么疼了,吁了口气,提着的心也落下,随意露出的满足笑容,或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但陈青的下属们要是看到她此刻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定会雷死的,在他们眼里她的形象就一直是冷冰冰的,就算偶尔显露的笑容也多半掺杂着虚假客套的。但如今,为了眼前的男子随意露出的舒服的表情,就那么自然的笑了!
简单的处理过烫伤处,陈青不知怎么和眼前的男子解释自己离奇的处境,深吸口气,斟酌好语句,语调尽量平缓:“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头部和身上都是伤,不知是不是撞坏了脑袋,我记忆很混乱,不记得你是谁,我又是做什么的。你这几日能和我好好说说吗?”
小花听到我的话吓坏了,连忙慌张的问道:“妻主,你不记得小花了吗,我是你的夫郎啊。”
陈青无奈的摇摇头,语调中带着难以忽略的冰冷与疏离:“不记得了。”
看着面前嘤嘤欲泣的脆弱男子,陈青无法再说些无情的话打击,只能用自己生平最温柔的音调,顺从自己的内心,放缓语速承诺道:“我虽然没了从前记忆,但还是会一直照顾你的。相信我”
小花头脑简单,倒真没去怀疑我的身份什么的,一方面妻主只要人没事也算大幸,失去记忆了,只要和她多说说,多熟悉熟悉环境,日子久了,也不成问题。,另一方面,妻主失忆后,也不再打骂他,至少自己可以过的安生一点,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的养伤中,陈青从小花口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当然带给她的冲击也不小。
她现在所处的异世大陆,类似原始母系氏族,以女子为尊,但略有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男子皆可生育,从怀孕3各个月后,适当开拓后庭,便能自然分娩。女子17成年,可以娶夫郎,男子16成年,可以出嫁。
而这具身体主人,年22岁,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不会干活。陈青的家在村尾,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间低矮的草屋,草屋四周用木条和篱笆围着,篱笆的形状参差不齐,但摆的还算整齐,就算是个小院了。在18岁时娶了丧父丧母的小花,但因为整日好吃懒做,家中每况日下,揭不开锅。为了生计,小花成了家中主要劳动力,但是男子天生就不比女子力气大,再加上小花身体本身不太好,所赚的钱只能勉强温饱,平日还是靠邻居接济帮助。这几年,陈青更是因为小花未能生育而对他拳脚相向,小花的日子过得更苦。而上次和她打斗的那个女子叫陈大毛,从小就爱欺负比她年纪小的陈青,为此,陈青没少挨打。
这几天,也有很多邻居来探望慰问,无论出于真心的还是看笑话的目的,她和小花都一一接待了。这几日的亲密接触,享受着对方贴心的照料,陈青真是越来越喜欢善良坚强的他。暗暗发誓会代替原先的那位照顾他,爱护他,让他过上好日子。
送走了格外热情的邻居们,用木栓固定住门,让小花先进屋休息。小花这一天都很兴奋,现在仍然沉浸在浓浓的喜悦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气息。因此没多想,就傻愣愣的被陈青送回房里。
而陈青则来到院子中,数了数大家留下的礼物,有2棵大白菜,一条鱼,10只鸡蛋,一小袋米,一条猪肉。这些够吃好几顿了。至少不用让小花跟着她饿肚子了。
草屋旁,用石块和茅草搭了个棚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已经有些缺口的锅碗瓢盆,黄泥做的炉台,这里应该就是厨房。
厨房边上有一口井,井沿儿上搭着一只破水桶,井台被磨的十分光滑,可见小花平日里时常使用这口井。他眼睛不方便,还做这种粗活,她顿时心疼不已,更是暗骂这具身体的主人不懂得照料她,真是个混账。
陈青在现代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独自一人到处打拼,什么粗活重活都干过,什么苦都尝过。听多了别人的冷嘲热讽,看多了城市霓虹灯下的纸醉金迷。人性的丑陋的,肮脏,方方面面面我都深深接触过。渐渐地,冷酷成了我的保护色,虚假的微笑成了我的伪装。几年后时来运转,机缘巧合下白手起家,成了独霸一方的k财团女总裁,但生活上所有琐事依然亲手打理,我行我素的保持着原来的简朴格调。做菜烧饭那更是信手拈来的,因为她一直不爱吃饭馆酒店的菜。
想着就自己动起手来,先卷起袖子,麻利的打了一桶井水,找来了些干燥的柴火,
看看院中柴不多了,怕小花自己又去劈柴,就拿了把斧子,开始快速的劈。然后,把它们堆放在一起,搁置在一处,等需要时再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