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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前日前夜

距离太阳落山已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未点灯,没了叶子的齐无为也只能坐在椅子上抱着臂膀打瞌睡,齐无为其实根本睡不着,但这个尝试不断在进行,却只能不停地打着哈欠。她问道:“你睡着了吗?”

齐无为不耐烦道:“你听我一口一口打着哈欠还问我‘睡着了吗?’”

她说:“打哈欠的人是想要睡,睡不着为什么还想要睡?”

齐无为严辞质问道:“三更半夜你又不点灯,还问我为什么想要睡?”

她说:“摸着黑也能做很多事情的,你看我现在就在听我相公的鼻息,等我有了孩儿,我夜里也会干睁着眼睛不睡觉去听他的呼吸声。”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就是知道你闲得没事做想跟我闲聊,那第一个话题,我必须告诉你想在夜里安稳地听自己孩子睡着后的呼吸声不是那么轻松的一件事!”齐无为说。

她好似默认了齐无为的判断,不提那个直接问道“为什么呢?你养过孩子吗?”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齐无为说:“我当初在那山上曾与人打赌,睡着的人除了会喘气,与死人没什么区别。那人却说:‘有区别。’我不信,便与他打赌了。”“那山上”,是齐无为与她的一个特殊的符号,代表着齐无为要诉说的是自己的过去,齐无为不会说“那宗门”或者“那教派”,若是这样便要涉及一些无谓的恩怨情仇,而齐无为与她的关系,却不会涉及得那么复杂,至少“那山上”成为一个符号的时候不会这样的。

她问道:“拿什么做赌注呢?”

“我死都不会告诉你的!”齐无为说。

“好好好,你继续说吧。”

齐无为说:“他带我偷偷下了山,一晚上看遍了给我举过的‘不会睡成死人’的例子。”齐无为顿了顿,似在努力回想那几个例子,好半天才继续说道:“我只记得起三个了,第一个,频繁起夜的老人;第二个,做了噩梦的人;第三个,刚生过孩子的一户人家。我记得第一个,因为我知道我会变得像那起夜老人一样老,或许也会睡得那么不安稳;我记得第二个,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梦境的存在;我记得第三个,却想不起为什么记的,只是知道对这第三个,我印象最深而已。”

她想了想说:“或许是因为,你们山上的孩子,大多没见过自己生身父母,或者离开父母身边时太小了记不住吧。你记得那第三个,是生来注定要记住的。”

齐无为细细品味那四个字,“生来注定......”齐无为说:“我身来注定骨骼排列与常人相异,注定我拿得起吃喝玩不动拳脚,拿得起刀剑舞不动绝招,拿得起笔纸留不下墨宝,摆不低姿态只留下高傲。唉!何德何能啊?我本该当一个废物,到时候自然不走也被赶下山去,但只可惜啊!那人就这么来了,我还没当够废物,没在伙伴出外顶着日头练武一天归来时舒舒服服地用冷嘲热讽换来更多声‘废物’,那人就这么来了!我是真的真的没当够废物啊!”

她想着,齐无为举手投足间的笨拙总被人认为是不曾习武,齐无为的高大也总被认为空有一副架子。但若别人冒犯太甚,那一掌之下当真是“齐物平等皆无作为”,她问道:“那个人......就是与你打赌的那人吗?”

齐无为似是忘了传心如意宝鼎上发生之事,在身上翻找了起来。她静静等着,突听齐无为一句,“诶?诶?诶?你快点灯!快!”灯火燃起,却见打开盖子的传心如意宝鼎中,泥土的颜色已恢复正常,一片叶子已经长在了上面,只是那叶子,却是灰白的颜色。

齐无为摘下那片叶子放进酒葫芦中,答道:“是他。”

“你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有他陪着你,你该是不会孤独的。”

“有他陪着我,我或许连那山都不会下的。”齐无为忽地警觉起来,“外面有人来了!快找副面具给苍回戴上!”齐无为恍然间只想起这么一件需要准备的事。

她从一旁抽屉里拿出套成一摞的一模一样的面具,边给苍回戴上边对齐无为说:“我跟你一起出去。”

“可别啦!待会儿你相公又把自己绑树上了!”

齐无为来到外面,才想起自己忘了提个灯笼出来,好在来人手中有着火把,倒也将他们的脸照得清清楚楚,正是封家姐弟。姐弟二人前面拿着火把,后面两匹马拉着辆满载的车,车中许许多多的东西都封在各式各样的箱子里。这情形活像夜里赶镖的人。

“两位许久不回,是去取这些东西了?”

封三郎答道:“正是!这些都是小黑要我们帮他送过来的。”

齐无为问道:“小黑人呢?”齐无为忽然脸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猛然退后几步,“黑”便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说道:“我在这呀!无为兄。”

“这么打扮,叫人看见,还以为你是偷来的。”

“我不会叫人看见的!”“小黑”脸上洋溢着得意,“再说这都是我家里的东西!我可不做窃贼。”

齐无为问他:“你家里东西送到这儿来做什么?”

“小黑”咳了咳说:“送给老爷和二姐三哥,宅院已卖,过几天我就要浪迹天涯了!”

齐无为不看他,只默默望向封家姐弟,这两个人怎么就说收就收下了。封家姐弟朝他看回来,一脸平淡不觉有任何不妥。再看回“小黑”,“你的目标是什么呢?可别仅仅是把那卖房子的钱花光而已。”

“小黑”说:“最近的目标,千年剑决。”

“啊?”齐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是安家的传人?”“小黑”点了点头。“那苍回所做收留你这一件事,倒是不枉他“圣侠”之名!”

“小黑”笑了笑:“我不会连累任何人,这一战只是我对所谓家族做的唯一一件事,此后‘我’是我,也只是我。不论混没混出个名堂,都不给别人添麻烦啦!”他转身离去。封二娘喝道:“好小子?当真再不回来看你二姐和你三哥了?”

“保重!”小黑不多说,侧向一拱手,戴回面罩不见了踪影。齐无为瞧着他离去,想起了痴儿,这两个少年年龄相仿,却有着大不同。荆水易出事之后,齐无为不曾当面向他问过痴儿的事情,只怕是已凶多吉少,但这是江湖,却总无办法补救。

齐无为对封家姐弟说道:“马车停在一边,两位先进去,你们家主人出了事。具体你们的女主人会告诉你们的。”

封三郎问道:“无为兄弟你呢?”

齐无为已经动身了,“我在这儿待得够久了,还有别的事儿呢!”封家姐弟目送着齐无为离开了。齐无为低声自言自语着:“去寻荆邪,苍回之事绝不会那么简单!”

......

“嘶——”峋尊王倒吸一口冷气。站在衍天京城门楼上,他似乎并不惬意。

“王爷,这是你第二次以这种方式表达惊讶。”杨将军说道,“第一次是在入城前,您看到衍天京的城墙后。”

峋尊王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雄伟宽阔的城墙,也从未见过如此繁华鼎盛的城市。我不知道我的祖国何时会有这样一座如同奇迹一样的城市出现,但如果那样,安卢国内每一位农夫牧民都一定会抛弃自己的家乡到那城市里去当乞丐的!”

杨将军与峋尊王同时大笑起来,唯有旗子朝一脸严峻。

“有啥好笑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啦,客套而已的嘛!”一句话音传来打破了二人的笑声。旗子朝逮到机会说话,赶紧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他早已厌恶了自己主人过分谦虚,一味贬低自己祖国的行为。

“阁下莫非就是——旭宁府的王爷吗?”秉持着“人不可貌相”的理念,峋尊王问向来人身份。

“唉!一介跑腿供人使唤的小厮,同您身边那位小哥一样的地位罢了。”来人一番话,使得旗子朝不住地赞许着点头,他自己虽也身为贵族,但对于眼前这个人“一介布衣”的打扮却心直口快兼有如此胆识,是十分之认可。

“那壮士,一定是效劳于那位王爷喽!”峋尊王又问道。

他点了点头,“请随我来吧。”说罢,他身形一闪,一瞬之间未曾看清他身子的任何一处做了什么动作,便原地转了个圈,直接向着出口走去。

峋尊王一脸惊讶地看着杨将军,杨将军只对这那人离去的背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也离去了。旗子朝对那人似乎不经意间的显露已经看得呆了,峋尊王回头唤了两声“子朝!”他才跟上。

“壮士师从何处?我们来之前曾对中州武林做过一些预习,对苍回与隋遇笙等武林泰斗都有一些了解。”为客的峋尊王不愿旅途上没有声音,他以前的经历中,一个好问的客人都是会极大的满足主人表达的欲望而不会招致反感的。

峋尊王却不料那人对于这句话却是十分反感,“我乃旭宁府之人,事于旭宁府亲王,中州武林与我有何相干?”

“那......壮士本领,比之苍回隋遇笙之流,又当如何考虑呢?”峋尊王继续问道。那人随口说出一句让峋尊王陷入许久沉思的一句话。

他站住了,看了看自己的脚,“我这一双鞋,苍回配提得一只,隋遇笙半只也提不得。”

......

“世豺,你回来了。”隔着屏风,一个更成熟的声音问道。

“是啊,渎世豺不辱使命,客人在外面等你。”高傲的“壮士”简单答道。

“你怎么看他?”

“若是个王爷,等同苍回隋遇笙之流;若这他娘就是个君主,当他靠近我的鞋我一定狠狠踹他的脸。”

“好,辛苦你还得摆幅好脸对着他们了。随我出去会客吧!”

“还有那本地的姓萧的小子,不一起带上吗?”

“你气势太盛,难道要姓萧的小子占到客人后面?”

......

一张小桌,两个没有靠背的圆凳,峋尊王端坐在一个圆凳上,旗子朝则一脸彷徨,因为旭宁王会客的地方就在一家茶馆的二楼。

“怠慢了!贵客!”一个人目的明确地向他走来,本守候在空凳后的年轻人赶紧让开了一个位置。他撩起长衫坐下,打扮与那熟练同常常混迹在此的人无什么两样。

“您不会怪罪吧?其实这里对我有着非凡的意义啊!赶紧解释出来,不然接下来的谈话该会不愉快了。”旭宁王笑道。

峋尊王问道:“哦?我很荣幸想听阁下的故事了。”

旭宁王捧起一杯茶说:“嘿!不是什么故事啊......就是想说这中州啊,汇聚的都是能人,别看这时候什么山水货色都能混进来,只说在这扎根了的人,到了外面都是一霸,但得看他称霸地方的大小。就像这茶,浑是浑,但里面有几片茶叶,一眼分明。”

峋尊王两眼放光,“阁下是说?您就是这茶叶中其一?”好像对这他国的政治十分敏感。

旭宁王摇了摇头,一口喝干了茶,嘴还在不停咀嚼,“我不光能喝干这碗茶,我还能把茶叶嚼碎了咽肚里去。”

峋尊王拍手称赞道:“真是妙喻,给了我好多启发!”

旭宁王又摇了摇头,“我小时候无聊想出这么一段,反倒让宫中人提防起来了,从此,宫里再没放我出来到这茶馆玩儿过。”

“原来王子幼时可以出来到这种地方玩耍。”

旭宁王摇头摇得都要晕过去了,“别的王子不会,我单纯是对那皇宫没什么感情,反正轮不到我继承王位,到时候卷铺盖滚蛋,亲妈都带不走我还对它培养感情?”他继续说道:“而且你看这茶馆里的人,每一个客人,都背负着什么东西在他们头顶上,他们地位不同却要在特殊的地方坐在一样高的凳子上,都城治安帮他们规避了任何可能发生的冲突。他趁他出去上个厕所就占了他的位置,他回来还得笑脸相迎然后去在这么多人中找下一个位置,因为他约好的客人就要来了。因为这就是个本事足够的人才能狂妄的地方啊!”旭宁王回头仰脖瞧了瞧渎世豺,又拿手拍了拍峋尊王放在桌子上的手。

“或者有些本事足够的人,他们不喜张显,他们是十足的聪明人。”峋尊王正要开口感谢,旭宁王却抢说道:“我最恨聪明人!”峋尊王又要变脸时,他再抢说道:“玩笑话。呵呵呵呵......”

峋尊王被他折磨得不浅,已不会主动开话题了。旭宁王只好问道:“贵客对千年剑决有几分了解?”

终于轮到峋尊王摇了摇头。

“是啊!千年剑决,我国在此前也只举办过一次。此前有是有,但太远了实在难以考察。”旭宁王说道,“这是一场年轻人的游戏,也是统治武林剑界的几大世家和平角逐的手段”峋尊王终于忍不住说道:“年轻人的游戏?那中州如此大张旗鼓的操办有何意义呢?”他语气中头一次显露出一些失望。

“但是一有大多数来观剑决的人,都看不出参战的世家子弟招数有什么不足和缺陷。二有前例优胜者家族繁荣称霸江湖,憾败者家族从此一蹶不振。这次剑决将有我来主持,期望贵客能给出别致的指点。”他回头看向渎世豺,“烦劳送贵客去那间客栈吧!”渎世豺偷笑着点了点头。

峋尊王与旗子朝恨不得赶紧离去,赶紧跟着渎世豺离开旭宁王。

“萧......”

“萧冕乡,王爷!”

“哦,明天剑决你还得跟着我,听见了吗?”

“真的吗?王爷?我幸之至啊!”

“呵呵呵......别激动,别激动......”

......

“是你......”千年剑决前夜,乌刑玄万万想不到这个人会在他住处之前等着他。他全身警戒起来,丝毫不敢懈怠。

廉慕嚣笑了笑,“呵呵呵......是我啊!你是不是想说,中州的治安怎么突然这么差,居然将我这么个人放了进来。”他举起自己仅剩的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笑脸。

“武林内贼徐元觉刚刚伏法,人们自然都会松懈!但我绝不会!”乌刑玄此刻已无任何颓势,他的刀也已重铸,他整个人如换新生,似已不会再惧怕任何东西。

廉慕嚣说:“是啊!我很高兴看你回来,欢迎!我是知道了你的归来,特来给你个‘交代’,我答应过的那个。”

“你......”乌刑玄眼神中充满了对廉慕嚣的陌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廉慕嚣说道:“讲些有关你儿子的事情,等我讲完,你就明白何为‘交代’了。”说着,他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像是一个熟人一样,却带着那时乌刑玄同种的颓势,让乌刑玄在仇人面前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听一听。

“我这几日,是同隋遇笙大哥相处度过,他开导我将我带了回来,托人重铸了我的刀,也同我讲过你的事。隋遇笙,廉慕‘萧’,这般契合的名字我之前却从未想过有什么联系。”乌刑玄仍站着,不知是不是对他现在的廉慕“嚣”仍有些忌惮与怀疑。

“住口!”廉慕嚣咬牙切齿,却像是在恳求,“不要提那些事情了!听我说吧!”

“真像你知道的那样,我本来不乱杀人的。”廉慕嚣说,他的话像是对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在忏悔,“即便在我身上出了那样的事情后。我不能再与师弟挂着‘骈行尊者,刀剑双绝’的名号来取得资助养我的妻子女儿,但她们习惯的娇贵生活我身为男人允诺过给她们一辈子,就一定要让她们享一辈子的福来!”

“你是从那时开始接受买凶杀人的?”

“对......那个时候,我尽可能的接一些作恶多端的大恶人做目标,后来家中租户多的地主财主也会接一些。‘除恶’我倒是乐意去做,而我的钱虽然来得慢却足够维持那种生活,最开始我甚至有一段时间忘记了那耻辱,因为我不再只靠名声就能养活自己,我也付出了汗水,也从不用担心自己武功会有什么退步。”廉慕嚣说,他的笑容居然显得很真切。他有意停了一段时间,不只是接下来将对这有什么转折,还是单纯想让乌刑玄做一下点评。

乌刑玄一言不发。

廉慕嚣继续说道:“直到有这么一天,一个人找上了我,他开出了一个我之前从不敢想的一个价码,给了我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条件——去找寻并杀除一个命格为‘斩龙’的人。他说这个人将杀死皇帝,引起天下大乱,除掉他,正符合我‘除恶’的标准。因为那价码太过诱人,而且他答应提供的线索会具体在某一个人的头上,我想也不想接受了这单生意。他转身就要离去。”

廉慕嚣忽然看向乌刑玄,“我却开口问他说如果我找不到杀不掉这个人怎么办。呵呵呵......”

乌刑玄明白,如果让那买主就这么离去了又没有廉慕嚣的多余之言,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笑着看了看我,那干枯的手指在我面前画了画。然后就消失了。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受,我才答应要与妻女共进午饭,却不得不去找寻他给的条件——”廉慕嚣指了指乌刑玄,“你的儿子!”

“为什么?为什么是吾儿!”

廉慕嚣掩面痛哭着,“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我费了很久才想清楚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离那斩龙者越远,便有一股说不上是哪里出了毛病的痛苦折磨着我,痛在手!痛在脑!痛在心!我大可割弃刨除,但我本不会伤害自己,我更不知道要伤害自己哪里......”

“我知道,我非得杀了斩龙者不可!不然这将会伴随我一辈子,但我又发现,将无关之人杀除......也可以暂缓我的痛苦!当那一次痛苦来临时,我在我怀着儿子的妻子与女儿间做了一个选择,这让我一辈子后悔。”这么说着,但廉慕嚣的“可怜”已经尽数抛却,他面目变得狰狞。

反过来,似乎已经新生的乌刑玄的颓势却好像卷土重来了一样,乌刑玄心里清楚,自己家里对皇族统治的质疑,已经开始好几代了,他无法想象这个“斩龙者”毁掉的“刀界奇才”,与引发多场的血雨腥风,是不是自己家里多年来所作所为的报应。

“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你驻扎的城市屠城之后仍未停止杀戮吗?”廉慕嚣狞笑着问道。

“你......你是说吾儿未死!”乌刑玄惊讶地说。

“正确,而且我现在很轻松,那比我皈依佛门修炼佛法要轻松一万倍,我要告诉你,你儿子就在这中州!但这交代,对你现在的可怜模样,我觉得有必要变一变了。亲爱的师弟不会想看到自己努力白费的,哈!”

......

血中拾起那柄重铸的宝刀反手握着,再用那只手从乌刑玄怀中翻出那面“劢”字侠义令。廉慕嚣大踏步离开了这小院,背后火光乍起。

“你的邻居倒下的更早,不会给你灭火的。”他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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